他不狠心,他们就一再地挑恤。
慕容慬似有所指地道:“我北燕皇族有高贵的血统,高贵的血脉得配上相应尊贵的灵魂,若有的人灵魂肮脏,血统再高贵,那也是脏的。”
燕高帝是娶了容丽妃,可十几年来从未碰过一下,收下她也是为了让庆王安心。
容丽妃死后,所有真相大白。
可颜金绣明明是慕容思,却对自己的堂兄心怀不轨。
“既然她的灵魂是肮脏的,也不在乎更脏些,身子与灵魂一样脏,方才配得上她。”
慕容慬又补充了一句。
颜金绣绝望地望着他,仿佛从来不曾认识过,她一直告诉自己,他是喜欢自己的,只是他们是堂兄妹,他们不能走在一起,可现在才明白,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一个肮脏、龌龊的存在。
“我欢喜你,这就是肮脏?我哪里脏?难道我欢喜你错了。皇帝陛下能娶容丽妃,为什么……”
慕容慈怕她讲得更多,大喝一声“来人”,打断了她的话,“颜金绣冒范大元帅,拖回帐中,先杖二十军棍。”
颜金绣恶狠狠地扭头,“慕容慈,你是幸福了,为了配得上寒门护卫,你不惜将自己委身南人,你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给……”
慈北郡马一脚飞来,重得地踹在颜金绣的胸口,厉声道:“本将军的妻子岂是你能抵毁的,你诬蔑我妻子,本将军要你的命。”
“杀啊!你们有本事杀了我!只需州官放火,不允百姓点灯……”
颜金绣是放了,也是在孤注一掷,以为这样,她就可以如愿以偿。
何曾不是因为慕容慈一再的轻饶,方才有了她今日的大胆。
慕容慬道:“送往营妓帐!”
霍将军大声道:“告诉妓帐的花姨,第一次得给本将军留着,本将军出十两银子,十两!”
慕容慬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慕容慈。
他是恼了,觉得她办事不力。
颜金绣灵魂肮脏,太子殿下觉得她是脏的,那就是脏的。
慕容慈垂首,她已是重孕在身,她还盼着自己的儿女挣一份荣耀。
定王府效忠的是北燕,更是效忠皇帝。
慕容思走到了今日,已然被放弃了。
她一直未下手,也是瞧着姐妹情分上。
罢了,与其让她活着受辱,不如让她干干净净地死去。
慕容慈拿定了主意,转身回了帐中。
因为有孕,她的心变软了,不愿再杀人,尤其不愿杀手足。
可现在,不由得她不杀。
被污了身子的颜金绣,将会是整个定王府的耻辱。
慕容慈唤声“来人”,对银侍女道:“将鹤顶红寻来。”
“郡主……”
旁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郡主一直在容忍颜金绣,否则不会一次又一次地罚人,正因为罚了军棍,也保全了颜金绣的命。
慕容慈握着小瓷瓶,只需要几滴,就可以结束一切。
她不想杀,却不得不亲自动手。
太子殿下这是在逼她下手,都道太子殿下孝顺、慈悲,甚至放过了慕容忻一命,这是不到怒时,不到气极,所以才会放过。
人,只有被逼到绝境,才会幡然醒悟。
她一直盼着颜金绣回头是岸,即便再不是定王府的郡主,总能保她一世安宁。
可颜金绣从不晓懊悔,还要去招惹太子殿下。
颜金绣被拖到了营妓帐,妓\帐之内,满帐的荼蘼,二三十个妓\人,有北国罪臣之女,亦有北国搜罗来的女囚,她们被判流放军中之刑,成为军中最低贱的玩\应。
“哟!来了一个新人!”
有人赤果果地看着颜金绣,眸光大胆。
另一个人打量着她。
两个相视而望,扯住颜金绣,将她往地上的木板上拖。
妓\帐之中没有榻,都是像木板一样用几块石头垫着,就当成了床,人在上头一动,就能颤微微地发出吱扭之音。
“放开我,放开我!”
“贱\人!入了此帐,就是给男人开心的,还装什么?一会儿小爷让你快活……”
颜金绣虽会武功,可这会儿,这两个男人一瞧就是军中有些官职地位的,将她死死地压在木板榻上,手脚粗鲁,一个制住她,另一个就去扯她的衣裙。
她要被毁了!
她错了,她不该丢掉自己的身份。
失去了身份,她什么都不是。
谁来救救她!
她能感觉到那个年轻的武官在她身上嘶咬,钻心地痛。
第七百七十七章 再无思南郡主
她能感觉到那个年轻的武官在她身上嘶咬,钻心地痛。
她堂堂定王府的郡主,竟落到如厮地步。
“放开我!放开我!我是定王府的思南郡主,我是思南郡主……”
“你是思南郡主,我还思南郡马呢。”
哈哈……
颜金绣疯狂地挣所着,几个被触及的武官奔了过来,“是个新人,今儿可得尝尝!”
“你们有个先来后到,可是我们俩先发现的,都到外头去。”
此刻,一个满身脂粉味的女人奔了过来,“我说你们……怎么就玩上了,这可霍将军出了十两银子,让他先尝鲜的。”
“天字营的霍将军?”
天字营的武官退了出去。
地字营的武官大声道:“价高者得,我出十二两!”
“我出十三两!”
这种地儿,不就是赚钱的,用赚来的钱给军中的阵亡阵士发抚恤,各军都是这么干的。
花姨拍着手儿,“十三两,还有没有加的?”
颜金绣心下悲哀,想昔日,她出手阔绰,一日花掉几万两银子的时候都有,可而今,她却只值得十三两银子。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女声道:“巾帼营颜金营!”
颜金绣眼前一亮,慕容慈到底是要救她了,“我在!”
女子看了眼被数名男子包围的少女,衣衫不整,面露鄙夷,“入了军中,就不再是女人,你要找男人都找到军中来,此处就是你的下场。好了,慈北郡主要见你,随我走罢!”
颜金绣拢了拢衣衫,垂首跟在后头。
如果他日,她得了势,定要将欺负她的男人全赐死。
她要嫁就嫁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做最尊贵的女人。
颜金绣被带到了慕容慈的寝帐。
侍女附在她耳边,将自己在妓\帐所见的一切说了。
慕容慈蹙了蹙眉,“受到惊吓了,吃盏茶罢。”
声音很冷,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神里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与嫌弃。
这几个月,这样的眼神颜金绣已经瞧得多了。
慕容慈问:“你可知错了?”
颜金绣想到自己在这里,还得仗慕容慈保护,忙道:“我不该那样说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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