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帮保护过他们的安宁,他们亦享受了太平帮给予的保护,要离开了,拿出一笔银子以作补偿,此乃天经地仪。”
又有臣子朗声道:“太平帮乃是江湖门派,江湖恩怨当江湖了,这与我们朝廷何干?”
慕容恺言辞犀厉道:“皇兄是帝月盟的盟主。”
他是盟主,所以慕容恺就要他放人。
真是他的好八弟,难怪早前陈蘅说,他会与慕容恺因一女人反目。
这未免来得太快了些?
早前他还在琢磨会不会应在陈蘅身上,却不是陈蘅而是莫静之。
他昨儿已经告诉她,莫静之就是朝阳,可他不但不信,却一门心思要帮朝阳。
“皇兄的话,太平帮不得不听,只要皇兄一句话,太平帮就得放手。”
这是要逼他?
慕容慬冷冷地看着慕容恺,“你是要逼朕?”
“不,臣弟只是希望皇兄莫行错事……”
砰——
慕容慬掷起手中的一枚点心,直直飞了过来,慕容恺一闪身,点心打到他身后大臣的头上,只听啊哟一声,大臣的额上头破血流。
慕容慬看着自己的手,是了,他多了六十年的武功修为,功力长进了不少,自不是以前能比拟的。
“鲁王慕容恺降为鲁郡王!”
降他的爵位,以为这样就能吓住他。
慕容恺重重跪地,“臣跪请陛下释放太平帮扣留大儒!”
兄弟二人四目相对。
他的果决,他的勃怒。
他们是兄弟,却再也不是幼时那样可以信任彼此、倚重对方的兄弟。
弟斥兄在变,兄何曾不对弟失望。
渐行渐远,最终有了今日的局面,也有了今日对彼此的失望。
慕容慬喝道:“鲁郡王降为广平候!”
如此粗莽,哪里像个皇族?
关键时候,就会给他添乱。
慕容恺眸光灼灼,他答应了朝阳,就会为她做到,他不会后悔的,他不想辜负她的央求,她的深情,“请皇兄放人!”
大殿上,一片静寂,静得落针可闻。
慕容慬在大怒之后,大吸了几口气,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
被砸得头破的大臣,用汗巾子捂住脑袋,不敢离开,只能强忍着。
定王厉声道:“慕容恺,你究竟是哪国的人?一千万两赎金,这是后晋与太平帮的恩怨,你逼陛下插手江湖恩怨就是不仁?你不顾国之大局,就是不义?你明知君臣之别,却再三逼迫陛下,你就是不忠!”
慕容恺歪着脑袋,“就算我不仁不仪又不忠,也比不知廉耻、自甘下贱的定王府强!”
他逼慕容慬又如何?这是他们兄弟间的事。
可定王府居然容忍一个爱慕上自己堂兄的女儿,定王府的名声历来极好,可依有藏污纳垢之事。
慕容想怒喝一声:“慕容恺,我定王府哪里不知廉耻?不知廉耻的人是你!为了一个女人的眼泪,就跑到议政殿逼迫陛下?”
“我与朝阳之事,你等无情之人如何懂得?”
慕容慬道:“好,只要你拿出一千万两银子,朕可以做个中人,让太平帮放人。”
一千万,他怎么可能拿得出来?这是在逼他退让。
慕容恺没想到,有朝一日,对于他的苦求,皇兄也会反驳。
“做不到?”慕容慬冷声道:“你亲手杀了朝阳这位邪教女弟子。杀她还是一千万两银子,你可想好了?”
朝阳是莫静之,是害苦了陈蘅母子的仇人。
他不喜莫静之,明明嫁了两回男人,又在邪教做了女弟子,不知道被男人们污成了什么样子,却还要扮成清纯、圣洁的模样。
以为换了一张脸,就可以蒙蔽所有的人?
“我没这么多银子,更不会杀自己心爱的女人。”慕容恺重重一拜,“臣愿用自己的爵位换大儒名士的自由,请陛下成全!陛下也可将爵位封给能出得了一千万两银子的富贾!”
这是在嘲笑新君,说他眼里只有银子。
第九百三十八章 怒赦
这是在嘲笑新君,说他眼里只有银子。
慕容慬朗声道:“着礼部与翰林院拟旨,天和大皇帝第八子慕容恺贬为庶人,携其侧室朝阳流放冷月口。”
他怫然起身。
慕容恺道:“陛下,你是同意放人了?”
慕容慬冷声道:“公告天下,杀邪教教众一人者,赏白银千两;杀教主、长老座下弟子者赏白银三千两,诛杀长老一人赏白银万两!若有北燕臣民勾结邪教,一经查实,勾结者——斩!其家人流放北疆苦寒地,永不赦免!”
慕容恺惊慌道:“陛下,你此令一下,朝阳必然没命。”
慕容慬怒火丛生,厉喝一声:“将庶人慕容恺拖出议政殿,传令太平帮放人!”
定王急呼一声:“陛下,万万不可!”
这可是一千万两银子。
北燕需要钱,朝臣们的俸禄需要银子,军饷也需要一笔不小的银子。
一统天下,最缺的就是银钱和粮食,有这一千万能办多少事。
一千万两,足可以办成很多的事。
慕容恺一心要放人,他成全。
这算是他们兄弟一场,最后为他做的事。
慕容恺:“陛下,朝阳会没命的,陛下……”
保护朝阳,那是慕容恺的事,如果他护不了,与他这皇帝何干?
莫静之献计伤害陈蘅时,她可曾想过陈蘅的担忧。
他就是要莫静之活在恐惧不安中,活在时时担心自己的性命被人夺去的痛苦之中……
慕容慬道:“继续议事!”
群臣能看出慕容慬的怒意,可他硬是按捺不发,坚持到朝政结束。
定王、平王交换了眼色。
平王可不敢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定王带着慕容想去了太极殿。
人未至,就先闻慕容慬的怒骂声:“爱美人不顾大局,朕与皇伯父好好的局全被蠢货给毁了!一千万两银子!这可是一千万两。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爱财爱钱的昏君。天下一统,打仗不要银子,就会拆台的蠢货!”
陈蘅道:“本宫派人将他抓回来,将他揍一顿给你出气,就像昊儿处罚纳兰弄月,让所有的宫人来打他的屁屁。”
慕容慬忍俊不住,笑道:“你当朕是昊儿?”
陈蘅笑微微地道:“好了,不就是银子嘛,总会有法子的。”
听到里头的人被皇后安抚下来,定王父子方令宫人禀报。
慕容慬一见定王,火气又来了,“皇伯父,朕要派兵打后晋!现在他们不成气候,更可轻易取之,若给他们时间养精蓄锐,必成祸害。”
定王道:“陛下,西南局面已破,西魏三位皇子各据一方,每一方的势力都不会很大,当先平西北、中原,后再取西南、江南。”
陈蘅道:“要攻江南、南方,必建水军,大燕地处北方,多善陆战,不会水战,水军、将领、水兵都是急需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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