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点头:“你可以去,但必须听我的。”
陈莲切切地道:“大堂姐,我呢?”
陈茉可以原谅陈莉贪生怕死出卖自己,这毕竟是她的亲妹妹,可陈莲和卫紫蓉,她是绝不会原谅的。
“我能替阿莉讨一份帖子,可讨不来你的。”
陈莲落漠地坐回,她很想去,可因她是庶子之女,都城这样的盛会不会请她,她甚至都没有进入书画会的资格。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嫉妒2
十月二十五,陈薇起了大早,穿了一袭浅蓝色缎子绣着霜花的冬裳,头上戴着珠钗、珠花,是全套的珍珠头面,既不太出挑,又不失礼。
李氏熬了两夜,又给陈薇特意赶制了一双嵌珍珠的绣花鞋,还绣了一个浅蓝色的霜花锦帕,看着面前打扮好的陈薇,觉得自己这两日的辛苦都值得,“七娘子跟着郡主,莫要失礼。若女郎们考究你的书画,你莫慌张,就像在家里练字时那样……”
“从母,你都说两天了。”
“我这不是紧张你。”李氏颇有一种“我家有女初长成”之感,“你的会换冬裳装到包袱里了,怕你饿了,我让桃子给你装了一包点心……”
陈薇微蹙着眉头,“从母,你还是拿出来罢,我听姐姐说了,书画会上备有上等茶点,每次都要评出前五名,若是人多,到午后结束时,还会一起用午饭。”
“你放在包袱里,饿了在车上吃。”
陈薇无奈,带着桃子、杮子两个大丫头往珠蕊阁去。
陈蘅已梳洗完毕,脸上的疤被脂粉所掩盖,浅施淡妆,却别有一番风\情。
慕容慬一袭男装,怀里抱了一柄剑,像个门神一般地立在花厅门口。
陈蘅道:“朱雀,我不会带你去。”
“你必须带我去。”
她不想带,他还非跟着了。
她是他的药,她要是出了差子,他就不能长命百岁了。
“你别忘了,我是你的护卫,我必须保护你的安全。”
陈蘅学着他的腔调,“你别忘了,你长得太美,若你出现在书画会,肯定惹来祸事。”
太美也是一种错?
慕容慬凝了一下,转身回到东厢一号房。
陈蘅吐了口气:总算糊弄走了。
陈薇甜甜地唤着:“姐姐”。
“走吧。”
莫氏是赞同女儿参加书画会的,晋代历史上出过书法大家的卫夫人,亦出过女诗人谢道韫,到了如今,并不限制女子有才,有才有貌的女子更是各世家大族竞争聘娶的对象。
大管家一早就预备了两辆马车,一辆是女郎乘坐的,一辆是给银侍女坐的。
杜鹃、黄鹂很是雀跃。
桃子、杮子二人由是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
陈蘅刚上马车,立时发现里头多了一个人,不是慕容慬还是谁,他脸上黑黢黢,早前十分的颜色只剩了六分,是个清秀美人,漂亮的剑眉变得稀疏,虽只两处改变,整个人的颜色就发生了变化。
陈薇讷讷地看着变黑的慕容慬,“这……这是朱雀?”
她们走的时候,他明明回自己房间了,怎么比她们先进马车。
慕容慬道:“我是你的护卫,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你,杜鹃,你去后面的马车。”
“凭什么?朱雀,你是郡主的护卫,你会端茶递水侍候人么?”
桃子怯怯地道:“郡主、女郎,婢子去后面的马车。”
她们势大,一个敢顶撞郡主,一个是郡主跟前的银侍女,还是她走吧。
陈蘅淡淡地瞥了一眼。
他还真当自己是护卫?
要跟着就跟着吧,反正她不在乎多带一个婢女。
只是现在的他,胸前鼓囊囊地怎么回事,以前他哪里都像女子,唯独胸不像,现在胸口像,怎么感觉又不像女子。
陈蘅问杜鹃道:“你瞧朱雀这么一扮,像不像男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 宝剑玄光1
她问杜鹃道:“你瞧朱雀这么一扮,像不像男人?”
陈薇答道:“不像!朱雀明明是女子,怎么扮男子都不像。”
许是先入为主,陈薇就觉得朱雀是女子。无论朱雀穿什么样的袍服,依旧是女子。
陈蘅笑,有些得意,他不像男子啊,难道是自己眼花。
如果自己不是一早就知道
杜鹃审视了一阵,“朱雀这么扮,除了我们知情的,晓得他是女子,旁人还真不定当他是男人。”
慕容慬心下错愕:自己当真雌雄莫辩?
他明明是男人,如假包换的男人,他长得这么高大,怎么有人当他是女子,当他是女子的,全都是眼睛瞎。
他无数次地想,为甚那么多的牙婆、牙子没识出他的性别,难道真没识出来,许是识出来了,只是为了多卖钱,不曾点破。
马车摇摇,陈薇好奇地挑起车帘,看着两侧的街道。
她是庶女,出门的机会比陈蘅还少,看到什么都是稀奇的,双眼弯成了月牙一般:“街上有会喷火的,姐姐,快看,空中有一根绳子,一个小姑娘在上面走……”
陈蘅想到前世的自己,将自己禁于内院,她错过了多少美景,就算真的毁容,她还有双眼可以看,还有双眼可以听,怎么就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不幸的人。“那是杂耍艺人,跑江湖的。”
陈薇道:“姐姐懂得可真多。”
“等有机会,你也可以出来走,只是西府的人必须得防,定四叔失踪了几年……”
陈薇连连摇头,想到自己被人拐走,再也看不到从母、看不到阿耶和长兄、姐姐,她就觉得可怕,“姐姐,没你陪着,我不敢出来。我不要出来,外面的坏人多。”
这肯定是李氏给她灌输的,尤其闹出陈定失踪的事后,李氏将陈薇看得更紧了。
慕容慬抱着宝剑,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杜鹃道:“朱雀,你从哪儿弄了把破剑?”
“捡的。”
陈蘅伸手,“给我瞧瞧。”
慕容慬递过宝剑,一松手,重重落到马车地板上,陈蘅能感觉到这宝剑的重量,很沉,她看着地板上的宝剑,黑黢黢的剑鞘。
“元、龙!”陈蘅大呼一声陡然起身,只听砰一声撞到马车上,她连连抚着额头,疼死了,疼死了,快要撞昏她了。
杜鹃忙道:“郡主,不要紧吧?”
陈薇道:“姐姐的额头撞红了。”
慕容慬不紧不慢地道:“不就是没拿稳破剑,你激动什么?”
“你……你这个偷剑贼,你好大的胆儿,敢盗了二兄珍藏的宝剑。”
“盗?本……本公子需要去盗剑?这是我与你二兄打赌赢来的,愿赌服输。”
别人不知道,陈蘅认出这剑了。
这可是陈留太主的战利品,是从一个造反的藩王手里得来的,据说是秦始皇用过的佩剑,名为玄光,用数百斤天外玄石炼制而成,锋利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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