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人,不愿扬名,只愿平静地生活,就似南晋山野有不少隐士,他们就是这样的人,他们的才华不亚于当世鸿儒,却不愿涉足红尘俗事。
陈蘅的字写得很好,可这些年,在外头一直没有风声,她不能私自张扬,得问过陈蘅,与她细谈之后才能确定。
看着过半的贵女附议德馨公主,她无法阻止陈蘅参加季赛,只能将自己的名额让出来给陈蘅。
崔女郎道:“我只说一句,如果阿蘅有幸进入前五,我们允她引荐一人,如果她进入前三,允她引荐二人……”
宁王府大郡主讥笑:“如她得了第一,我们允她引荐五人。哈哈……阿珊,你是想重赏必有勇夫,不,是勇者!哈哈……”
附议的贵女们笑成了一团。
她们最大的乐趣,就是打趣势差或出身相对差的女郎,这次能看陈蘅的笑话,这让她们有一种打了大胜仗的快意。
慕容慬觉得这些贵女真是无聊,为了逼人斗技,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如果他没猜错,这件事的背后怕是陈茉没少下功夫。
陈茉仅仅是想让陈蘅出丑?
说什么是姐妹,早已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恐怕,她们失算了!
德馨公主道:“她要得第一,本宫说服五皇姐,给她五个引荐名额。”顿了一下,“若她进不了前五,就不得出现在王园书画会,更得承认自己是无才之辈。”
陈薇望着德馨公主,姐姐得罪过她么?为甚她如此咄咄逼人?
不远处,有人大唱道:“请女郎社斗技者入场!”
陈蘅对身后的杜鹃道:“走罢!”
崔女郎将一块漂亮的银质号牌给她,上头只一个“三”字,这是名次牌,季赛之时应赛的女郎会有一块相应的号牌,也示是经过筛选。
一个陌生的女郎奔过来,“阿珊,我是第十名,我的字是我们十人里头最差的,把我的号牌给永乐郡主,你……你替我们参赛……”
崔女郎轻声道:“阿蘅,这位是张氏阿萍,去年春天随父入京赴任的。”
陈蘅行了个半礼。
张萍还礼,将自己的号牌往崔女郎手里塞。
崔女郎固执地塞回去,“阿萍,这次的名次很关键,上元佳节都城会有一场才艺赛,许多贵女只要在赛事崭露头角,就会受益匪浅。我自小在都城长大,已参加数次季赛,你不能将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让给我。”
张萍眸光微颤。
父亲说张家在都城立足未稳,张家只得低调行事,不开罪都城的权贵。他们祖籍原在北方,北燕立国时,很多族人散的散,死的死,幸而她曾祖在豫郡为官逃过一劫,得以保全一家上下。
第一百六十一章 斗技1
(续上章)幸而她曾祖在豫郡为官逃过一劫,得以保全一家上下。
张家经过几代繁衍,人口多了,张父的意思要在都城安定下来,会将她的叔父、堂叔们都带到都城安家。
张父入都城赴任后,张母便在都城所辖的京北县置了田庄,店铺,又在那边建了宅院、祠堂,往后,南晋都城京北县便是张家的祖籍。
张萍的祖父、叔父现住在京北县的张府里头。
她让出自己的名额,原就有讨好崔、陈两家的意思。
“女郎斗技者入场!”
又一声高呼声传来。
崔女郎道:“阿蘅,你快去!”
陈蘅带着杜鹃,快步往赛场方向奔去。
王园以东、西划分,中央有一条人工湖,湖上有一座曲桥,季赛时,桥上会撤去婆子把守,可来回行走,平时的书画会时,会有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守在桥上,不许郎君们过来,亦不许女郎们到那边。
王园不仅是书画会所在地,亦是诗会所在地,还是崔氏的琴会所在地。
王、谢、崔原就是姻亲,一座王园成为都城公子、贵女们的聚会之地。
赛场是一个约有二亩地大小的草坪,中央有一个凉亭,亭中是考官博士们用茶、评字画与监督所有参赛者之地。
凉亭的两侧各摆了一排书案,男子一排,女子一排。
一个发须半白的老博士道:“以一炷香为限,绘一幅丹青,题一首诗,这诗可以是自创,也可以是前人之诗,只要你认为与你的画相合皆可。”
这是书画会,比的是谁的书法、丹青更好,对写的是谁诗并不介意。
但诗文会由不同,要求所有诗文毕竟是自己作的,少不得有女郎让家中父兄捉笔冒充的,所以每月中会有一次是即兴诗词,有没有真才实学,一试即知。
谢家自来出诗人,当年的先祖谢道韫就是闻名天下的大才女,这之后,谢家的女郎水涨船高,个个都以能吟诗作对为荣。
当——
一声钟响,侍从、丫头们开始预备,而女郎、郎君们则开始构思。
男女书画会的成员站在周围观看,男子排居第一名的是王氏嫡系的三郎君,家主王牧的嫡三子王灼,此刻握着笔如游龙走凤般地从容。
又一会儿,大半的人开始下笔。
杜鹃见别人已经开始,而自己的墨还没砚好。
黄鹂急得团团转,“杜鹃怎么回事,还没把郡主的墨砚好?”
慕容慬不紧不慢地道:“墨道人制作的仙鹤松烟墨细腻、柔滑、流畅、色匀,虽然砚墨得久些,但墨汁最佳。”
黄鹂惊道:“前魏墨道人的仙鹤松烟墨,这……这不是陈留太主的嫁妆?”
崔女郎闻到此处:有名墨,又有功底,陈蘅这次就算不是第一,进入前三应该没问题,下笔早的,未免就好。
陈薇喜道:“姐姐动笔了,快看!”
她们不能打扰,都被下令,相隔在十丈开外围观。
陈蘅提笔,“备一碗清水来,不,我要酒……”
杜鹃应答一声“是”,走出赛场,对崔女郎道:“郡主想要一碗酒。”
崔女郎吩咐了自己的侍女去取。
慕容慬扫视四下,静默转身,跟在侍女身后。
第一百六十二章 斗技2
慕容慬扫视四下,静默转身,跟在侍女身后。
不多时,陈茉就知道了。
陈莉道:“她要酒做什么?”
德馨公主道:“莫非想学陶渊明,半醉之时作诗文?”
陈茉姐妹知得讥讽。
东施效颦,惹人笑话。
陈茉勾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陈蘅要酒,她就敢下手。“禀德馨公主,臣女内急,告退少时。”
这一次,她定会让陈蘅“名动都城”,她视破了她与夏候滔有私情又如何,还不是得照着她的布局嫁给夏候滔。
只要陈蘅嫁了,这一生才是的精彩才刚刚开始,她与陈蘅的争斗、算计就真的开始了。
“去吧。”
陈茉出了长廊,寻着侍女离开的方向,大门内有茶肆,二门内便有厨房。她候在二门处,不多地,侍女抱着一小坛酒,怀里又拿了一个空碗过来,陈茉低着头,看着草丛,“这可是珍珠耳坠,怎么就不见了呢,一定是掉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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