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蘅道:“阿薇,你没结识一两个新朋友?”
“姐姐,你……你……你和王家三郎君王灼难分高下,博士们正为你是第一还是他是第一争执不下。”
她的书画能与王家郎君相比?
这不是玩笑?
陈薇很是凝重,两个丫头也很认真。
黄鹂忙道:“有三个博士说,你的书法比王家三郎君的好,可又有两个博士说,你的丹青比王家三郎君更胜一筹,这一会儿,整个王园的公子、贵女都惊动了。为示公允,博士们将五幅最好的字画都展出来了,供所有人鉴赏。”
王家郎君的书画是怎样的,只有瞧过她才知道。
她来这儿,一是想与前世的故友们再见面,一是想给陈薇一个结识朋友之处。
陈薇,前世她一直漠视的妹妹。在她惨死深宫后,唯一一个会记得她的生祭、死祭的亲人,唯一一个为她流泪、伤心的人。
赛场上,人群蜂涌往郎君休憩院去。
一个声音大喊:“有大事发生了,快瞧热闹!”
在她久远的记忆里,这样的场面并不陌生。
慕容慬离开有半炷香时间了,那边的事办成了?
陈薇错愕地道:“不是赏字画,怎么都去那边了?”
她是小孩子,最爱看热闹提着裙子,追了过去。
桃子与黄鹂不落人后,尾随其后。
黄鹂觉得抢了杮子的名额进来有些不好意思,又得了陈蘅的叮嘱,让她服侍照顾陈薇。
她以前来过,可陈薇主仆第一次来。王园很大的,得防着她们走迷了路。
陈蘅闲庭信步般走到最后的五幅字画前,现在,留在这里的人不多,只得谢女郎、张女郎,又有几个不相识的贵公子、五位博士。
陈蘅站在王灼的字画前,他的字写得很好,已有祖上王羲之的风格,只是学得其形,却难有其神,多了三分匠心,也束缚在窠巢之间,若是冲破窠巢,许又是一个王氏书圣。
王灼的字不是不好,而是少了自己的风骨。
他绘的是《春耕图》,宁静致远,淡泊悠闲,墨色的使用不如陈蘅独特,但这幅丹青颇让陈蘅喜欢。
王灼走近陈蘅,长身揖手道:“拜见永乐郡主!”
第一百六十五章 龌龊1
王灼走近陈蘅,长身揖手道:“拜见永乐郡主!”
世间真正有才华的女子不多,多少年才出一个卫夫人、谢道韫,但,他敬佩这些奇女子。
陈蘅见过王氏大郎,王大郎与陈蕴是同窗,也是至交好友,常到荣国府走动,她亦唤他一声“王大兄”,只这王灼一直在书院读书,不曾见过。
“你真是永乐郡主?”
都城第一丑女?天下第一丑女?
照着这丑女的模样选,世间还有美人么?
谢女郎笑答:“我常去荣国府,她确实是永乐郡主。”
“外间不是流传她毁了容貌么?”
面前的女子是一个清丽绝\色的美人儿,丽而不俗,娇而不媚,举手投足自有一股贵雅之气。
静时,她是一幅画,自有一种宁静安然之韵;动时,她就似一个精灵,活泼生动,举止高雅,能让人移不开眼。
传言果真害人,说什么都城第一丑女、南晋第一丑女,这明明就是一位倾城美人。
陈蘅行了半礼。
王灼再还一礼。
陈蘅再行半礼,他再还礼……
她不想还,可这是世家士族的礼节,对方不罢手,她不得不行礼。
有些面子工夫,她必须做。
谢女郎娇笑起来,“王三兄、阿蘅,你们再这样行礼还礼下去,我瞧着头昏。”
另两位贵公子哈哈大笑。
王灼一张脸涨通红,十八年了,第一次出了丑,还是当着这么多人。
陈蘅落落大方,含着浅笑。
两相比对,反倒是王灼显得有两分小家子气。
郎君们对陈蘅的印象大为改观,与他们男子相比,她的书画不差,她的举止大方,自有一股子风\流之姿,看得越久,越是觉得好。
不愧是陈氏嫡支长房的嫡长女,各世家大族都会全力培养嫡长女,将她们当成宗妇培养,因为她们是最好的联姻对象。
有郎君是家中嫡长子的,看着陈蘅的眼光灼烈起来。
晓进退,懂谦让,更有才华容貌,这样的世家贵女太少见了!
即便陈蘅被五皇子退亲,这也不影响她的风华,只能说明五皇子没有眼光。
王灼揖手,磕磕绊绊地道:“我……我的书法不……不……如郡主的……”
陈蘅坦然大方地道:“是我的丹青不及王三郎君,王三郎君的水墨丹青宁静致远,雅俗共赏,颇有陶公之风,令人向往。”
王灼转身,对着五位博士长身一揖,“五位先生,我的书法不如永乐郡主,还请先生评永乐郡主为第一。”
“五位先生,是我的画不及王三郎君,他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陈蘅丹青风格略输王灼,但在用墨与笔法上却在王灼之上。
博士们一致认为陈蘅的书法比王灼优胜,却在丹青上争执不下便是这个缘故。
五位博士面面相窥,能看到他们互相谦让又互相欣赏,心觉快慰。
领首的白胡博士哈哈大笑,“几位,你们对他们的书法、丹青各有喜好,以老夫所见,水墨丹青,王灼略胜陈蘅;而书法上,陈蘅却胜王灼一分。不如……就评他们二人并列第一名如何?”
四个互望,他们各有喜好,有的喜王灼的字,有的喜陈蘅的字,中年博士道:“我同意他们并列第一。”
第一百六十六章 龌龊2
四个互望,他们各有喜好,有的喜王灼的字,有的喜陈蘅的字,中年博士道:“我同意他们并列第一。”
只听不远处传来刺耳的惊呼声:“里头的人是陈氏阿蘅!”
陈蘅一脸迷糊,片刻后,转为吃惊。
杜鹃道:“郡主,你不是在这里吗?”
白胡博士摇了摇头,这样的事在王园没少发生,每年都有几桩。一些女郎为了嫁给心仪的公子,就使出下作的手段。也有权势贵公子为了得到喜欢的女郎,也会使这种手段。
一个精瘦博士道:“人心不古,这些女郎、郎君越发没个规矩,这是栽赃嫁祸?”
陈蘅不是在这儿,那边哪来的陈蘅?
书画会、诗文会这样的地方,居心叵测之辈就不能进来。
今次出事后,又不知哪几位女郎、郎君会受牵连,甚至于其家族往后都不能入会。
王灼揖手道:“几位先生,灼离开片刻。”
书画会是王家主持,如果出事也损王家的脸面。
崔女郎因是女郎书画会的副社长,早早就赶过去了。
陈蘅与谢女郎边走边闲聊。
“这是今年的第五回 了。”
“一季只得一次赛事,怎会有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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