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鸠望着伶娉心里一下子难受的想死,皱眉,狠狠地皱眉,眯起眼睛,冷冷的眯起眼睛,紧紧的盯着伶娉,咬住下唇一字一句道出口:
“伶娉,伶娉,伶娉,伶,娉!你为什么要这样对爸爸?你为什么不能多看爸爸一眼?你能不能多看我爸一眼?!”
最后一句话,雎鸠几近吼着说出来,眼眶通红,拳头狠狠的落在厚厚的车窗上,车窗竟然砰的碎开,哗啦——
“啊!”伶娉尖叫着抱头往车里躲避迸溅的玻璃。
“娉娉!”君止戈焦急叫唤她,落在雎鸠眼里真是一幅好画!
雎鸠不闪,不躲,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好几片玻璃划破了脸颊,鲜血蔓延着脸颊流下,拳头扎满零碎的玻璃,鲜红的血流下,滴落在纯白色的帆布鞋上,也不自知。
一双深棕色的眼眸,就这样狠狠地盯着伶娉。盯着伶娉的一举一动。
看着伶娉被君止戈抱起来,检查伶娉是否有受伤,伶娉脸上受宠若惊的表情,刺痛了雎鸠的眼睛。
雎鸠鼻尖猛然一阵酸涩,眼眶火辣辣的红,垂了垂眼眸,微不可闻的哽咽了一下。
好在爸爸看不到她这副表情。否则爸爸一定会很难过。
第311章 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
袁野维杀来了医院。
带着一腔涛天怒火。朝着雎靳铺天盖地便是一顿怒骂。
不顾周遭有多少护士医生,病患,家属。袁野维丝毫不给雎靳面子。
旁人不禁连连退后几步。
太吓人了。
就像要吞人的凶兽。旁的小孩“哇”的一声哭出来,嚎啕哭声瞬时弥漫整个走廊。
雎鸠面上一窘,才堪堪回过神来,忙不迭开口制止袁野维:“奶奶,我手好疼……”
却不曾想好心办坏事,袁野维一听雎鸠说疼一颗心疼的反手就狠狠落了一巴掌在雎靳脸上,响亮的一声“啪——”
所有人惊愕的生生憋住欲脱口而出的惊呼,愣愣的望着袁野维眼底竟含了泪,恨恨的望着雎靳: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是让你不要再带乖乖去找她了吗?你为什么不听?!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你为什么要让你自己的女儿因为她受伤!”
雎靳偏着头,脸上的指印清晰可见,甚至隐隐发红。雎靳垂眸,心口酸涩的难受,堵的窒息。
面对母亲泪声俱下的指责,他……无颜说什么。
雎鸠被袁野维这一巴掌给吓到了,从椅子上冲上来抱住了袁野维还想抬上去的手,慌忙叫住她:
“奶奶!”
实则内心都要哭了,爸爸对不起QAQ……
袁野维被雎鸠突然扑上来吓了一跳,忙不迭避开雎鸠的手,着急道:
“别碰我别碰我,小心你的手,还有你的脸!奶奶要是误伤了你,是要哭死奶奶吗!”
雎鸠嘿嘿的笑,用没受伤的手挠了挠头,“奶奶,您别打爸爸,爸爸已经够可怜了,您还打他,他就更可怜了……”
说着,瞄了一眼雎靳,深棕色的凤眸里尽是心疼。
雎靳早在雎鸠冲上来抱住袁野维的时候,就扭过了头来,见了雎鸠眼里的心疼,雎靳失笑。
乖乖傻,怎么反过来心疼爸爸呢。
雎鸠眨了眨眼睛,吃吃的笑。
袁野维自然将父女两个的小互动看在眼里,没好气的剐了一眼雎靳,扭过身心疼起宝贝孙女儿来。
“疼不疼?”
雎鸠自然摇头,袁野维已经气急,不应当再让袁野维情绪激动了,随着她的长大,爷爷奶奶也在逐渐老去,人活着的时候,应当要开开心心的才对。
袁野维信孙女儿,说不疼就是不疼,抹了抹眼泪,欣慰笑道:“不愧是我们老雎家的孩子,这点疼不算什么!但是我们雎家的姑娘,脸上一道疤都不能留!”
说着,如刀子一般的眼神就轻飘飘的落到了一旁的药师身上。
药师寒毛颤起,硬着头皮慌忙道,“老夫人放心,药都是极好的,陛下脸上绝对……不会留疤!”
袁野维这才满意的点头,“这样最好,否则。”
话落,袁野维将随身携带的手枪反扣在了桌上,药师眼皮一跳,吓掉了一半魂儿。
院长在一边扶额,太吓人了,太吓人了,太可怕了!
姜医生叮嘱完毕后,带着一干小护士麻溜出了病房,小命要紧,小命要紧,小命要紧啊!
雎鸠哭笑不得,“奶奶,不用这么紧张,还不相信市医院的医生护士吗?”
袁野维火气未平,对着孙女儿生生忍着,爱怜的摸了摸孙女儿的脑袋,温柔的说:
“我们回家。”
雎宅。
吴妈妈一开门看到一脸伤口的雎鸠狠狠愣了一下,知道今天这对父女俩是去哪,眼眶迅速红了,忍不住哭骂道:
“是不是又是她?是不是?这是造的什么孽!这是造的什么孽!”
哭骂没几句,吴妈妈就已经泣不成声,雎鸠看着难受,默默被君宥嘉牵着上了楼。
雎靳抬眸看了一眼,抬手揉了揉雎鸠的头,默许了,默默望着君宥嘉牵着雎鸠消失在楼梯转角。
袁野维也难受,提雎鸠脸上伤口她就心疼,她也想哭,可她的性子不允许她哭,她将吴妈妈抱住,轻声安慰着吴妈妈。
吴妈妈比她年纪更要大,情绪不能如此波动了。
在这时,门铃响了。
袁野维抬眸,瞟了一眼雎靳,雎靳默,扭身去开门,抬眸撞进雎靖亦深邃冰冷的眼眸里。
四目交汇,两个人谁也没开口。
雎靖亦听着里面的哭声,知道是吴妈妈在哭哭,无声叹了口气,半晌,缓缓道:
“精明了半辈子,你怎么在这一时糊涂了。”
“……”
雎靖亦不再管雎靳,错步绕开他走了进去。
第312章 爸爸一定很难过
雎靖亦在沙发上坐下,与袁野维对视一眼,两个人皆没有言语,只微微互相点头。
袁野维继续安慰吴妈妈。
过了片刻,雎未晞携着韩重也过来了,一家人沉默的坐在客厅里,不言语,直到吴妈妈稳住了情绪,气氛才有所缓和。
楼上,房间里,君宥嘉轻轻的帮雎鸠搽好了药,正在收拾瓶瓶罐罐。
雎鸠窝在小沙发里,下颚抵在圆圆的抱枕上,望着君宥嘉的双手出神。
嘉嘉的手……真好看。
君宥嘉并未察觉,将瓶瓶罐罐的药膏装进专门的小盒子里后,在雎鸠对面坐下,一本正经的凝视她,问:
“还难过吗?”
雎鸠闻言愣了一下,遂摇头,说,“爸爸一定很难过。”
君宥嘉听了不由得浅浅笑了,“那为什么你已经不难过了?”
雎鸠用最漫不经心的语调,“她又不值得,干嘛要难过。”
相反,爸爸那么爱她,爸爸现在心里一定难过死了。
君宥嘉一点儿也不意外雎鸠能够这么快想开,陪伴乃是长情,乖乖自幼确实不与亲近,更何况伶娉缺席了乖乖的十五年,乖乖更然不亲近伶娉这个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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