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不如从前了,要定期检查的,镇上有个卫生站,每个月许肆都要带她去卫生站体检。
大家伙也都密切关注着这件事。
其实,雎鸠不知道的是,这件事一直都是保护站里公认的大事。
保护站里的每一个人,除非老死,都尽量不让病死,只能牺牲。
人必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他们索南达杰的人,个个都要重于泰山。
第399章 她在哪
翌日清晨,许肆带着雎鸠走进了卫生站,格桑和老九都跟着,刘圻石今天要检查枪支弹药没有来。
否则,刘圻石也是铁定要跟来的。
许肆轻车熟路的去排队取号,雎鸠在等候区坐着,格桑和老九陪着她。
格桑怀里抱个布袋子,里面装的是洗干净的凉薯,预备德勒要是饿了就剥给德勒吃。
格桑认为,德勒每次来体检都要好久。
老九正在叨叨叨的和雎鸠说话,“德勒啊,一会儿抽血你别怕,你总是怕,有什么可怕的?不怕啊!咱们德勒可是勇敢的人!”
雎鸠抿唇,不说话,听了耳边老九鼓励的话语只是微微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她尽力。
自打那以后,被荣谦黎抱离爆炸现场,她满脸黏糊温热的鲜红,荣谦黎着急送她去私人医院,没有来得及擦掉她脸上的血。
血就顺势蔓延进了她的眼睛里,然后随着时间凝固,到了医院的时候,她已经呼吸困难,合不上眼睛,接近休克。
所以,她开始恐惧鲜血。
…
你知道就要看不清这个世界的绝望吗?
雎鸠垂眸,她想,只有看不见这世界的人才能体会到这种绝望。
突然的,格桑和老九感受到雎鸠身上的变化,有些悲伤。
他们以为雎鸠是想起以前的事儿了,心疼得不要不要的,忙哄着雎鸠,给雎鸠讲故事。
老九讲的绘声绘色,格桑巴巴的看着雎鸠,等雎鸠露出一点笑意。
雎鸠无奈的笑了,推了推老九,老九瞪大眼睛,黝黑发亮的看着雎鸠。
雎鸠说,“羚羊的故事你已经给我讲过好多遍啦!”
老九哈哈大笑,“嗐!不碍事嘛!我也不会讲几个故事了!你凑合听听开心就是了么?”
雎鸠抿唇笑,格桑和老九这才放心了,松了一口气,抹汗,好在德勒不难哄住,也不爱哭。
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嘞!
雎鸠心里失笑,她都要18了。怎么还把她当小孩子呢?
有人疼爱。真好呢。
过了一会儿,许肆回来了,手里拿着个牌号,格桑拿过来一看,19号。
老九也瞟了一眼,问许肆,“四哥,前面还有几个人?”
许肆:“不多,两个。”
老九才笑了,格桑乐了,“好哇,好,这次终于不用等那么久了。”
格桑:“下次我们来再早一些!”
许肆无情打碎,“起早了德勒睡不好。”
格桑恍然如梦,是啊,起早了,德勒身体不好,睡不好呢!
老九不说话了,心想,德勒要是一下能好起来该多好。
但是那不可能。
尽管现在科技日新月异,医学技术还没有这么厉害。
……
君宥嘉直接坐飞机到了可可西里,早上八点,他才来到了治多,直径去了索南达杰保护站。
刘圻石出来扫门口的雪,看到身穿黑色打字风尘仆仆,穿的单薄的君宥嘉,愣了一下,随即友善的笑了笑:
“你好,你是…?”
君宥嘉一口气直奔过来,有些大喘气,却还是很有礼貌的微微点头,说,“我来找人!”
刘圻石又是一愣,懵懵懂懂的点头,“哦,好,你找谁?”
君宥嘉想起电话上苏白说的那个名字,抿唇,道,“扎西德勒。”
刘圻瞬时提起警惕,防备的看着君宥嘉。
三年都没人来找过扎西德勒,突然有人来找。还是找上门,你说刘圻石能不防备么?
似乎能够洞悉刘圻石的心思一般,君宥嘉又道:
“苏白,我们是朋友。”
刘圻石半信半疑,和摄影师是朋友?
刘圻石看了君宥嘉好一会儿,继而问道,“你来找扎西德勒做什么?”
在这里,他们这么叫她么?君宥嘉抿唇,说,“她在哪?”
第400章 焦急与迫不及待
刘圻石不由得微微皱眉,这人怎么答非所问,可是看君宥嘉一身风尘又不像是假的着急,刘圻石心里有了一个造影。
难道这个男人是扎西德勒的家人?
刘圻石将君宥嘉请进了保护站里,这个事儿很快大家伙都知道了。
纷纷炸了。
扎西德勒的家人终于来了吗?
石兢端来一盆热水。递给君宥嘉一张新毛巾,君宥嘉道谢接过,给自己洗了个脸,擦了擦手。
刘圻石和石兢全程看着,动作不紧不慢中透着一丝优雅。
刘圻石和石兢隔空对视了一眼,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是扎西德勒的家人,那么扎西德勒以前出身这样的家庭么?
是幸福还是不幸福?
三年前扎西德勒为什么会被荣谦黎送到这里来?
君宥嘉洗漱干净后,就恢复了干净整洁的模样,让人不由得感叹,这张脸被天使亲吻过么?
五官深邃精致,沉黑的眼眸最吸引人,刻薄性感的唇瓣微微抿起令人春//心荡//漾。
刘圻石:唔,颜值和他们家扎西德勒一样高啊…
“她在哪?”君宥嘉问,尽管声音平稳,但语气里的焦急和迫不及待还是能够察觉的一清二楚。
刘圻石沉默,石兢斟酌了三秒,道,“中午扎西德勒就回来了。”
君宥嘉没有告诉他们想知道的,君宥嘉也没有告诉他们想知道的。
君宥嘉沉默的坐在客厅的木桌子前,定定的等待着。
刘圻石挑眉,他怎么觉着,这男人八成是扎西德勒的家人了。
…
很快就排到了雎鸠。
一系列的项目很快就过,到了抽血的时候,雎鸠伸出手,动作很果断的撇过了头。
格桑眼睛里都是心疼,许肆轻笑,大手揉了揉雎鸠的头。
低沉磁性的嗓音说,“别怕。”
护士笑,这个女孩每个月都来定期检查,她们已经为她抽过好几次血了,知道雎鸠恐血,所以每次都会轻轻的,减少雎鸠的恐惧。
因为雎鸠不放松下来,针头根本无法进入血管…
“放轻松扎西德勒,你已经撇过头了,看不见的,放轻松放轻松…”
一个护士负责操作,另一个护士在柔声细语的安抚雎鸠,这是每个月雎鸠体检时必然发生的事情。
雎鸠渐渐放松下来,护士“趁火打劫”,利索抽了血就立马把滴管递给另一个护士。
格桑大大松了一口气,抱着凉薯颠儿颠儿跑过来问雎鸠:
52书库推荐浏览: 彬伊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