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再一次愣住,睁着还噙着泪光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空气顿时安静。
然而,因刚哭得太厉害,傅九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嗝。
偃生眼底笑意顿时更盛,傅九囧得将身子侧到了一边,抵着头问他,“你刚说的可是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
“你又来!”傅九鼓着腮帮子转过头来瞪他,“你平时捉弄我的还少吗?”
偃生笑道,“捉弄归捉弄,算不上骗。”
“那什么算骗?”
“我说不喜欢你,那才是骗。”
傅九目光一颤,张着嘴却不知要说什么,只怔怔看着偃生嘴边那抹缓缓上扬的弧度,以及,他渐渐倾下的身子。
傅九见他越来越放大的俊脸,紧张得绷直了身子,脑子里顿时一片乱码,戏本子里这时候该怎么办该怎么来着,闭眼,对闭眼!
傅九揪住两边的衣裙便将眼睛给紧紧的闭上了,但左胸那块皮下的心脏却仍跟擂鼓似的跳个不停,她突然想起一次词儿,小鹿乱撞。
每当戏本子里剧情进行到这时候的时候,作者君便会用这个词来形容,但果然戏本子里都是骗人的,什么小鹿乱撞,她现在心底根本就是猛牛乱撞啊!
然而,她猛牛乱撞了半天也没感觉到偃生有什么动静,她狐疑地眯开了只眼,便见一只纸鹤横在了他们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的点击惨淡到我怀疑人生,是我写感情戏尬得大家看不下去了吗,捂脸泪奔~~~~~~~~~~~
☆、进度条撑不住了
看到纸鹤,偃生的神情忽的变得十分凝重,傅九很是气愤,她娘的哪儿冒出的幺蛾子,早不飞晚不飞,偏偏这时候飞过来,她是真想一巴掌把这只臭蛾子给呼下去,但她还没下得去手,偃生已经将它给拿到了手中,他暗念了句咒语,那纸鹤上方便出现了两行字:
阴阳家遭难,离京者亦多人受害,见此信者,远官场,弃腰牌,勿归京。
傅九都还没把那两行字看完,偃生已然破门而出,纸鹤掉落在地上,接着就听到辛芜的喊声,“偃生你做什么?!”
傅九忙跑出去,便看到偃生单手扼着辛芜的喉咙,傅九一惊,上前去拉住他胳膊,“偃生你干什么?”
偃生却并不理会她,反而加重了三分力度,语气冰冷的问辛芜,“谁指使你来的?”
傅九惊愕的看向偃生,一旁的丹朱也是一头雾水,怎么好好的就掐起架来了。
辛芜蹙眉与他冷冷相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处心积虑的跟着我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辛芜似十分恼怒,“当初是你找上的我,也是你逼迫我跟着你们的,什么叫我处心积虑!”
偃生忽的一笑,“既然你跟了我们这么久,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数到三,你若再不开口,别怪我心狠手辣。”
说着他便开始数数,语声冷漠,让人胆颤,“一……二……”
辛芜神色一凛,她很清楚,三声之后她若不开口偃生是真的会掐断她的喉咙。
她眼神渐渐沉了下去,就在偃生喊出第三声时,她袖中露出锋芒倏然抬手,偃生另一只手还无法动弹,只得松了她的脖子,以臂力击掉她手中匕首,辛芜趁机后退,嘴中念念有词,不知为何忽的一脸惊疑地看向偃生,在远处站定。
偃生冷笑一声,“怎么?催动不了我体内蛊虫吗?”
辛芜的神情由惊疑转为惊愕,又渐渐平静下来,“你何时开始怀疑我的?”
“从见你的第一面。”
辛芜目光微怔,“既然早已识破我,何必留我到今日?”
“我原以为你背后的人是冲着我来的,未想到原来……”偃生说到这里眼底似有懊悔,他握紧拳头,竟有些咬牙切齿,“是冲阴阳家来的!”
辛芜偏过头,“事到如今,我知不敌你,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我问你,”偃生一步一步向她走近,“你们将阴阳家怎么样了?”
辛芜扯了扯嘴角笑了一声,“你有功夫问我这些,不如自己回去看看,若你能在一日内赶回去,说不定能赶上……”
她抬起头来看向他,眼底尽是轻蔑,“你师傅行刑。”
偃生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偃生似困兽般退后了两步,嘴里喃喃着,“不可能……绝不可能……”
“偃生……”傅九轻轻唤了他一声,见他似乎站立不稳,她想要上前去扶他,偃生却一把将她推开,便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
“偃生!”傅九追上去,刚拉住她衣袍的一脚,偃生却顷刻没了踪影,她便直直跌在了地上。
丹朱回头望了一眼仍跌坐在地上的傅九,心底微痛,他转过头来,摇身化而为人,神情冷漠的向辛芜走去,“你既来路不善,那你当初放进阿九身体里的蛊虫,是用来救她,还是,害她!”
辛芜沉默不语。
丹朱眼底顿生杀意,十指化出利爪便扼住她脖子将她摁在了墙上,冲她怒吼,“给我弄出来!!!”
辛芜吃痛的闷哼一声,没有挣扎,只偏过头去淡淡道,“不用了。”
丹朱的利爪有些陷进了她的肉里,她皱起眉,“我方才试着催动她身体里的那只蛊虫,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应早已死了。”
“你要对付偃生,对付什么阴阳家,我都不在乎,但你万不该对阿九动心思!”
辛芜神色黯了黯,转过头来看向他,他眼底除了杀意,别无其他。
她勾了勾唇,缓缓闭上眼,“动手吧。”
“小白住手!”
丹朱是真的想要杀了她,傅九却扑过来拉住了他。
“阿九,你拦着我做什么?她想要害你!”
“你放手,我有事要问她。”
丹朱犹豫了半晌,种还是放了手。
“辛芜,我知道,若你真想害我们,我们活不到今日,我相信不到必要的时候,你定不会对我们动手,你若还当我是朋友,请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好吗?”
朋友?
辛芜怔了怔,半晌她笑了一声,她也能有朋友吗?
她是个孤儿,父母死于瘟疫。
那一年,村子里死了一大半的人,活下来的人都跑了,整个村子便只剩下她一个活人,她那时才六岁。
全村都是死人,她很害怕,整日便守在她爹娘的尸体旁哭,直到哭到没有力气,也再哭不出声,她以为她也会死掉。
但就在她饿得奄奄一息的时候,那个人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
她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他一身白衣踏月而来,与周遭污秽格格不入,连发丝亦是圣洁的白,仿佛不沾尘埃的神祇。
他行至她身前,问她,可愿与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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