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陶!!”
阿陶砍掉朝他射来的箭,带着他踏叶飞上空中,长风拂动她的发丝,她转过头来冲他眨了眨眼,“你是我阿陶的男人,没我的允许,谁也别想动你。”
“阿陶,对不起,是我没用,还需要你来救我。”
“刺杀皇帝本来就是件找死的事,你非要来,我不来救你难道让我孤老终生吗?”
孟少陵正想说什么,阿陶却打断了他,“别说话了,你有伤在身,我们找个地方躲一躲。”
最后,阿陶寻到了一处较为隐蔽的山洞。她将他放下,为他包扎伤口,洞外月色如练,月光碎碎散在了洞口。
孟少陵看着洞外的夜空,指着天上的那一轮圆月笑着对阿陶说,“阿陶,你看,今天是十五呢。”
阿陶一愣,猛地抬起头来看着那一轮圆月,眼底满是恐惧。
“每次到这个时候你就躲在屋子里不出来,也不知······”孟少陵转过头,话还未说完,便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愣在了原处,因为他看到阿陶的身体竟然,在渐渐变成陶土。
一滴泪无声滴落,“对不起。”
她说完,整个身体便已变成了陶土,还保持着为他包扎的动作。
孟少陵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化为陶土的阿陶。
阿陶,阿陶,世人曾传这世上有一种妖怪叫陶女,她们是被主人抛弃的陶制玩偶化成,幻化成妖后她们会找到自己曾经的主人,陪伴他们一生。
良久,他眼底已没了惊讶之色,他伸出手缓缓抚上她的脸庞,扯了扯嘴角轻声笑了笑,“原来,你真的是妖怪啊。”
他轻轻拥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阿陶,我不在乎你是要还是人,我只知道你是阿陶,我的阿陶。”
月色静静散进来,将他们轻轻笼罩,在淡然月色里相拥的他们,仿佛定格成了一副岁月静好的画。
当晨光一点一点照在阿陶身上时,她身上的陶土渐渐散去。
阿陶看到抱着自己的孟少陵惊讶的一愣,“少陵?我······”
孟少陵放开她,抬起头来看着她,“怎么?你以为我会介意你是妖怪?”
阿陶垂下头,轻轻点了点头。
“我听说妖怪是很专一的,他们一生可能只会爱上一个人,我也听说过陶女的传说,陶女会回到原来主人的身边伴他一生,不离不弃。这样不是很好?”
阿陶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他,他向她挑了挑眉,“那我就不用担心你会跟别人跑了啊。”
他凑近她,看着她眼睛认真道,“此生此世,你都是我孟少陵的人,不,的妖。”
阿陶被他逗得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容却带着几分凄凉。
“你们去那边看看。”洞外传来声音。
阿陶禁戒地向外看去,“他们来了。”她回过头来对他说,“少陵你先走,我去引开他们。”说着便要往外走。
孟少陵皱眉抓住她,“要走一起走!”
“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你受了伤,留在这里我们谁也走不了!你先走,我一定会去找你!”她冲他眨了眨眼,“别忘了,我是妖精,你没死之前,我是死不了的。”
孟少陵看着她,良久终是放了手,“我在竹屋里等你。”
“嗯。”
她再次深深看了他一眼,向外走去,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落。
对不起,少陵。
他听说过陶女的传说,却未听说过另一个传说,身为陶女,一旦被主人认出真实身份,她离死期也就不远了。所以,她回不去了。
孟少陵也从未想过,那个背影,他将用一生去怀念。
尾声
许多年后,有一个少年路过骊山,在林中拾到一个陶制的玩偶。
他看了这个玩偶良久,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息。
这天,孟少陵推开门,又到了杏花飘舞的季节,晨风拂过,杏花簌簌而落,而那铺满了花瓣的地面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偶,他怔怔地愣在原地,漫天繁花里,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双爱笑的眼睛。
那一刻,他忽的泪如雨下,“阿陶。”
她说过,她会回来。
他一直,在等她啊。
☆、太岁之祸
官府的人清理尸体忙活了大半天,捕头见大家也忙得够呛,便让他们寻个干净地儿歇歇。
衙役们自是一刻也不想在这腥气冲天的村子里呆着,便想去村口坐坐,刚走到村口便听见一声惊叫。
“什么人?!”
捕头抽出腰间长剑,厉声一喝,墙墩处便幽幽冒出了个小脑袋,“官……官爷,我是来送信的。”
捕头瞧是个毛头小子,这才将剑插又回了剑鞘,但仍板着张脸,喝道,“你这小子鬼鬼祟祟躲这里作甚?”
那大约十二三岁的少年有些后怕的举起手里的信,说话还有些哆嗦,“我这不是来送信,被……被这些死人给吓趴了嘛。”
他这么一说顿时将那群衙役给逗乐了,大笑着奚落他没胆量。
少年摸了摸脑袋,“我这胆子怎么能跟官爷们比呢。”
捕头笑了声,“嘴倒是挺甜。”
小孩儿嘿嘿笑了两声,将头凑过去问捕头,“官爷,这儿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死人?”
捕头叹了声,“来报案的人说昨晚上这个村子的好些人突然便疯了,见人就咬,我们今早赶来这村子便只剩这些死人了。”
小孩儿一副被惊吓着了的模样,长大了嘴惊讶地问,“人怎么会突然就疯了?”
“谁知道呢,报案的那个人说的是村里有人捡回来一个太岁,吃了的人都疯了,鬼知道他们到底吃的什么。”
“这样啊,那我这信……”少年有些犹豫地从包袱里摸出一封信。
捕头身后的一个衙役摇头笑了笑冲他喊道,“这村子的人死的死,逃的逃,还送什么信啊,你这小子还是快回家去吧,这地方可不安全。”
“多谢官爷关心”,少年向他弯了弯身子,瞟了一眼身旁的尸体,吓得往后蹦了两步,“我……我这便走。”
小孩儿冲他们挥了挥手,“各位官爷告辞。”
衙役们礼貌性的抬了抬手,小孩儿转身便一溜烟儿的跑远了。
小孩儿跑到村口的树林,闪身到一棵树后,再出来已然是美颜盛世。
傅九站起身来问他,“怎么样?问着了吗?”
丹朱薄唇一挑,神色得意,“本王出马,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得了吧,快说快说,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傅九伸着脑袋似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那几个衙役说,昨天这村子有人捡了个叫太岁什么的东西回来,吃了的人晚上便发了疯,见人便咬,”他耸了耸肩,“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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