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爷猛的抬起来盯住钱升,钱升这时候也回过了神来,立马焦急为自己辩解,“爹我不知道这些血从哪儿来的,不是我,爹……真的不是我!定是这个妖道搞了什么鬼!爹你不要相信他说的话!”
钱老爷也是见多了大场面的人,很快镇定了下来,阴沉着脸色转过头来看向偃生,语气低沉而冷厉地问偃生,“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与在下去了这酒窖便会知道府上失踪的人,究竟都去哪儿了。”
“爹你不要听他一派胡言。”
“住嘴!!!”
钱老爷动了真怒,阴沉着脸,神色极为可怕,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不敢触犯的威慑气息,刚还大吼大叫的钱升被他这一吼,也是顿时没了声。
瞧着钱老爷与偃生朝酒窖的方向走去,钱升转身便欲跑。
因着起初钱升那几声大喊唤来了不少人,虽都只是远远站着不敢靠近,但见钱升要跑,钱老爷一个眼神跑过去,便有人将钱升拦住。
钱升死命挣扎着,如同发了疯一般癫狂的喊着,“我不去,我凭什么去!我要回房,本少爷要回房!”
自从宅里有人失踪,钱老爷便雇了不少身强力壮的大汉将各个出口都守着,还让他们围着宅子跟士兵一般巡逻,听见喊声,他们也是跑了进来,钱升不过一介柔弱书生,那几个大汉提着他就跟拧鸡一般轻松,未给他一点反抗的机会便将他带进了酒窖。
钱老爷跟着偃生进了酒窖便见一只狐狸叼了只鸡守在一个酒坛子边上,似乎正在等他们。
偃生朝它走过去,揭开酒坛子的酒封,“钱老爷您过来看。”
钱老爷走过去,见酒坛内皆是黑色粉末,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您再仔细看看。”偃生用扇子将面上的黑粉拂了拂,钱老爷立见有虫子往坛子底下钻去。
“这酒坛里怎会有虫?”
偃生笑笑,“这可不是一般虫。”
“您再瞧仔细了,”说着他将狐狸嘴里叼的鸡往坛里一扔,钱老爷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些黑色虫子爬满鸡的身体后,一瞬间那鸡便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下,惊得他瞪大了眼睛往后退了一步。
“府上失踪之人皆入了这些名为血蜱的蜱虫腹内。”
钱老爷更是大惊,“怎么可能!!!”
“这种蜱虫乃苗疆蛊虫,是一种极为阴毒的杀人利器,而这坛子里的黑色粉末是他们喜藏之地,有人将这种粉末撒在宅中阴暗之处,让这种蛊虫藏于附近,只要有人路过,这些蛊虫闻见食物的味道,顷刻便能将一整个人啃食殆尽,不留一丝痕迹。”
“而这个人……”偃生转过头淡淡望向被两个大汉架着的钱升,勾了勾唇,轻声道,“正是钱少爷。”
钱老爷似早已料到,神色并无太大变化,只是蹙紧了双眉,沉声道,“老夫相信先生所说,但升儿为何要这样做,先生既道是升儿所为,那……”他抬起头来冷冷望向偃生,语气慑人,“便要解释清楚了。”
傅九瞧着钱老爷子那神情,一副解释不清楚别想走的样子,要是偃生拿不出证据,怕是他们要吃不了兜着走。
偃生昨天夜里扔下句今日她便明白了,便拎着小白回了自己屋,所以她也不明白,就算真是这钱少爷用这虫子杀的人,他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还能是他自己爱喝人血不成?
☆、53
钱老爷让偃生解释清楚,偃生却只道,把钱升带回来那哑女带过来,一切便能明了。
钱升那般护着那哑女,自是不干,大喊着谁敢动她,他就咬舌自尽。
然而偃生一张符贴过去,他除了眼珠子还能转转,别说咬舌自尽,就是放个屁都困难。
钱老爷看着被定住的钱升,眸色沉沉的思索了良久,终是叹了一声,本气势凛人的他,忽的便似驼了背,塌了肩,连声音也变得极为沙哑苍老,转头对不知何时赶来的管家道,“叫人去把她带过来吧。”
钱老爷让人去把那哑女带过来的空隙,偃生解释了要她过来的原因,“大家起初都怀疑那哑女是妖孽,但连白云观的道长都说她并非妖邪,所以这些人的失踪也许真的不是她所为,但……”偃生笃定的道,“定与她相关。”
“为什么这么说,”他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管家,“我记得管家起初与我说时,道最初府中见过那女子的人,都说她模样可怕,但后来白云观的道长来时,大家一见,她却与常人并无差别,我想空穴不来风,那哑女起初模样定是与常人有异才会有这样的传闻,但只是过了不足两月的时间,那女子便变了模样,这才是怪异所在。且在此之前,钱少爷一直不让别人靠近这个女子,如果她并无异常,何须如此。我想没有人会愿意终日藏于屋中不见天日,除非……她不是人。”
这下在场的人都懵了,管家赶来酒窖便将下人都谴去了门外,怕家丑外扬,偃生将钱升用符定住后,那两个大汉也被他叫去带那个女子过来,所以在场的并无外人,管家便直接问出了心中疑问,“可白云观的道长都说她身上没有妖气啊。”
偃生笑笑,“她不是妖,不代表她就是人。”
钱老爷也问,“先生此话怎讲?”
“南疆之人不仅善用蛊术,还擅长另一种邪术,傀儡术。”他解释道,“傀儡多为木偶,据说南疆人所制傀儡,有血有肉,除了没有意识不会言语,几乎与常人无异,但其制作之法,却极为阴毒,将人魂锁于其中,以活人血肉供养。”
偃生说这话时,钱升的眼珠子在眼眶里不停的颤动,似迫切的想要挣脱符咒的束缚。这时,恰好那哑女被带了过来,偃生抬起那女子的手,二指覆于她腕间,淡漠道,“傀儡终究是傀儡,即便有了人的灵魂,喂了人的血肉,死去的人也终究不会借傀儡之身活过来。”
偃生放开那女子的手腕走到钱升面前,“据说钱少爷你深爱你的妻子,也许你是想要借这傀儡之身,让你死去的妻子死而复生,但你可知道,你害了数十人性命,却只是将她困在这傀儡之中,不可超生。”
一旁的钱老爷不敢置信的上前去探那女子的脉象,果真如同死人一般没有一丝脉象,他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捂住自己胸口踉跄地退后了几步,自己的儿子竟真的为了一个女的,用这般阴毒的方法残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
“老爷!”管家赶紧上前去扶住钱老爷,“您没事儿吧!”
钱老爷一手摁住胸口,吃力地伸出另一只手颤抖地指着钱升,“你这个孽障!”
偃生伸手撕下贴在钱升身上的符,傅九本以为他会发狂,但他却抱住头,缓缓蹲下将身子蜷缩成了一团,表情似乎十分痛苦,不停低声喃喃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那个人说阿筝可以复活的,可以的……阿筝可以活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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