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磊看顾宁千辛万苦寻觅,以为她是被哪本言情小说所蛊惑,突然生出来的闲情逸致,养人养人,花草最养人了。
顾宁有本书的封面就是一个养花的女主人公,他就是没明白那么多灿烂鲜艳的花朵放着不买,这姑娘脑子里装了啥,忒让人捉摸不透。
通体碧绿的,就长那绿叶子,没个花什么的,多枯燥啊,还没有仙人掌好养活。
看她抱回房间里,放在窗台上那小心翼翼的模样。
少年思忖,不知道好不好养活,万一没几天不活了,会不会哭呀?
“妈,芦荟好养吗?”
王爱琴:“嗯?哦,比你好养。”
余磊:……
没曾想过了几天,余磊就无意中看见那芦荟少了两片叶子,顾宁门没关,侧眼就能看见她的窗台,那芦荟其它地方都长得齐,独独缺了两条小胳膊,看着可突兀了。
好在人家长得大,不然,这不就直接秃了。
余磊那个心情,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宝贝儿得不得了,就是、这么个宝贝法?那剪下来干嘛了?
总不可能半夜梦游剪来填肚子了啊。
心里有了疑问,对顾宁私下的变化就格外注意了些,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又过了两日,余磊注意到,顾宁最近晚上都睡得早了些,现在小姑娘头发也扎起来一条马尾,在脑袋后面晃来晃去,不像以前随随便便在底下拿橡皮筋一绑,打发了事了。
知道她以前是嫌麻烦,其实就是懒,绑个头发能要几分钟。
现在嘛……若有似无的,她身上多了一种香味,清爽干净又带了些香甜。
可能跟她新用的护肤品有关,少年猜测。
顾宁不知道自己的一系列小动作已经被发觉了,她每天照镜子,看着消失不见的痘痘,还有干净白嫩的小脸就特别舒心,前一段的情书事件都让她觉得不算什么事了。
专注于护肤事业的少女,每日都很自律,到点看书,到点洗漱刷牙,晚上用芦荟抹脸,隔十五分钟水洗干净,再泡个脚睡觉,早起洗脸还会在脸盆里倒一点牛奶进去。
余磊觉得这小妮子好像变得有点讲究了,睡觉起床,生活规律得不像话,偶尔心血来潮想带她去吃烤串,她犹豫两下余磊以为她要点头的时候。
丫摇头说不吃不吃不吃,回给他一个有些幽怨的眼神。
为什么要诱惑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余磊卒。
课间他跟姚检去打水,两兄弟肩挨着肩边走边聊天,从二班教室到一班教室,余磊的狗鼻子被刺激了一下,以前不知道有没有,他发现两个班好像都有种香味,但是又不大一样的味道。
“什么味道,你有闻到吗?”余磊问姚检。
姚检用鼻子闻了闻,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
“就是有点香味啊,你闻不到吗?”
姚检无奈:“大哥,你现在才发现吗,那是女生用的抹脸抹手的霜。”
原来天越来越冷,皮肤很容易被冻得发干掉皮,女生都渐渐准备了随身带着的润肤霜,而每个班也都抱团跟风,导致两个班滋生出不大一样的香味。
姚检一看余磊就是个不解风情的,用手搭上他的肩膀,“这你就不懂了吧,男生嘛,抹不抹的,皮肤糙一点就糙一点,大老爷们儿的越精细越不像个男人,女孩子就不一样了啊。”
姚检说每个女生都用的,无一例外。
余磊想,顾宁就不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丫冷的时候只会不出门,要不就裹得跟蚕蛹一样。
而因为姚检的话,余磊意识到顾宁的不同。
她的指甲总是剪得干干净净的,班上爱美的女同学都悄悄留了长指甲,有的让亲戚从城里带的指甲油,条件一般的是自己用花和红纸配的料染得,颜色就看起来没那么好。
她只会特别认真的洗手,然后抹点润肤霜,小手白净修长,没有那些五花八门颜色。
或许青春就应该是色彩斑斓的,但是余磊却觉得那份干净,干净的太过特别。
特别的什么,少年细想不出,或许多年以后才明白有多少故事的开始,始料不及,而结尾,无从挑选。
晚上,顾宁在房间里泡着脚,脸上是用蜂蜜加鸡蛋简单制作的面膜,耳朵里挂着耳机听英语。
余磊敲了两次门,没得到回应,从门缝里能看到她坐在书桌前,就推门进来了,走到桌前,拔了少女的一只耳机。
少女回头:啊啊啊啊。
少年也……
“这是什么啊?”说的是顾宁的脸上,还有桌子上准备用来一会儿抹脸的芦荟叶子。
都是我的美貌啊美貌啊——少女捂着脸说。
好残忍呀好残忍呀——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余贱贱:我怎么会认识这么歹毒的女人(# ̄~ ̄#)
☆、历史的一幕
今天的阳光特别好,顾宁一早在阳光沐浴里睁开眼,整个心情好到可以直接起飞,今天是周末,可以不用早起,王爱琴同志都是自己吃完早饭,然后做做家务,实在是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能赖床。
顾宁心情不错,今天没怎么挣扎就离开了被窝,穿好衣服收拾好床,她来到客厅,看了眼墙上的日历,真是很久没撕了。
日期停留在11月11日上。
作为一个被二十一世纪流行语几经洗礼的大龄女文青,顾宁不觉笑出声,轻声咕哝:唔,这是个好日子……
旁边的门打开,余磊一边揉眼睛,一边看顾宁对着日历笑的傻样,他跟着瞅了眼日历。
余磊捂捂嘴打了个哈欠:“对着日历犯什么傻呢,没睡醒就接着睡去。”
顾宁指了指正欲撕掉的日历页:“……就看着这个光棍节,想笑。”
“光棍节?你发明的啊,”余磊压根没听过这个说法,走过来立在顾宁身后,颀长的身影遮住大半的光线,视线暗下来,少女一瞬有些出神。
他就站在她身后,没有什么距离,她在家里穿着的薄毛衣,能感受到来自少年身体稍高的温度,她仿佛觉得,稍微往后靠一点,就能钻进对方的怀中。
脸红了红,大龄女文青不好意思,离开亲爱的人的怀抱太久了,忽然很想念很想念。
所以,余磊先生,要快一点啊,快一点啊我们都长大才好。
余磊还在盯着日历页下方,“底下明明写着宜嫁娶、祭祀、会亲友,是大吉呢,四个一,不是一生一世一心一意吗?”姚检他哥就是那天结的婚,说是为哄新媳妇特意挑的这个日子,这小子还嘲笑他半点不懂浪漫。
顾宁敛了神,讪讪地摸了摸鼻尖,“咦,哦,是哦。”
她忘了,这个时候还没流行这个说法,顾宁笑了笑不纠结那个话题,而是奇怪道:“姚检还有哥,他们家不就他一个儿子吗?”
余磊他们这一代人,刚好是计划生育实行最严厉的时候,计生办管得严,普通人家都是一家一个,多了的要罚很多钱不说,上户口也难,顾宁上一世知道余磊他们这些个发小,全是独生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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