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的顾宁反应总会慢几拍,那个反射弧慢的一塌糊涂,余磊站在一旁等她穿好大衣,难得的没有一丁点不耐烦,也没有嘴贱。
顾宁穿完衣服,看看他,“好了,走吧。”
余磊没说什么,伸手拿过围巾帽子,一股脑给顾宁都招呼上,“药装包里了吗?”
顾宁想了想,然后才点头,昨晚上……是装了吧?
少年转到她身后,拉开书包仔细检查,然后又去到王爱琴房间,一眼看见装好袋准备带走的药,无奈摇摇头,然后给顾宁装好了,难得好脾气地没有数落人。
顾宁始终昏昏沉沉的,上了车仍然想睡觉,余磊把她手拉到自己腰间,终于原形毕露:“抓紧了,不许睡着!”
顾宁咬另只手套:“可是真的困,怎么办?”
“那就抓紧了我……”
生病的人,短路的大脑,来不及反应的少女心,就这么昏昏沉沉忽略了少年的妥协。
他开始一点一点拿你没办法,而你认认真真的,抱着他的腰,在这样的时刻昏昏欲睡。
作者有话要说: 哈喽哈喽,我还是存稿君~有人跟我玩耍吗?作者君如果没在医院的话就在勤勤恳恳码存稿赚奶粉钱呢,嘻嘻嘻~
☆、不要对我有秘密
在这个平实的小镇,世界都很简单,白天干活,晚上休息,高兴不高兴了,拉着朋友喝喝酒吃吃饭。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跟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又不一样。
对于上学的来说,简单的只剩下一道坎儿,那就是中考了,截然不同的人生?也许吧,毕竟高中生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个学期初始,顾宁就发现余磊不怎么去电脑室了。
晚上依旧在教室里写作业看书,到时间再回家吃饭,余磊每次都背着书包过来二班,在顾宁后面随便找个没人的空位置坐下来,也能安安静静看书做题。
大部分时候,姚检也会跟他一起,余磊做的卷子都是顾宁买的,姚检觉得太难,却见余磊也不怎么思考半天就写出了答案,“我说,你这个水平来说,干嘛跟我们抢体招生的名额。”
余磊笔没停,其实以前怎么样他真的没在乎过,不想学就不学了,该玩游戏玩游戏,爸妈寄予的希望他早就有打算,大不了就走体招。
但是在乐远市待的那段时间,说实话给他很大的冲击。
他就想努力博一把,去到那样的世界,为了游戏?为了新鲜?或许都有吧。
“姚检,你也一定要努力,我们一起去市里,那里你去过就知道,这里有多小。”余磊做完最后一道数学题,翻翻其他卷子,皱皱眉头才拿起英语卷子。
“嗯,好,说好了一辈子兄弟,你往前走我也不能落下。”姚检搓搓自己脸,抬头看一眼顾宁的背影,也很认真做起了题。
顾宁一开始以为余磊许是准备收心了,但未必能有多长远,事实上他比自己以为的要更长久。
其实余磊的原因很简单,他确实喜欢玩游戏,但是镇上的电脑室机器都老,玩游戏没有在市里那么好。
尤其是那几天在市里体验之后,他一度都有些索然无味了,一门心思省钱存钱,到底也没真的去过几次了。
加上每年虽然只有五个名额去市里的高中,但是还可以有两个通过体招,虽然没有刻意锻炼过,余磊每次体育成绩都挺拔尖,尤其是长跑项目,每年省中学生运动会,镇上的长跑运动员就他一个。
如果考不上高中的话,以后会怎样?余磊觉得辍学以后只能在本地打工,然后娶妻生子,过一辈子,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以后。
顾宁听他说这些,很高兴,他们每天都可以按时回家,看到余磊的改变,最高兴的要数王爱琴,她把所有功劳都归功于顾宁,有个好榜样,余磊也能踏踏实实学习了。
她们都以为余磊转了性子,考上高中不成问题。
一个是挂念儿子的前途,一个是看到未来老公的成长,两颗心都踏实下来。
但是四月底的时候,余磊又开始行踪不定了。
顾宁有时候站在二班门口,撞见过姚检两回,表情似乎不太好,走路都是急匆匆的,也顾不上和她打声招呼。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直觉就知道余磊的反常一定跟姚检有关。
之前只在周末固定去电脑室玩,这几天顾宁时不时半下午就看见余磊和姚检推着车出校门,有时候回来早些不耽误他们回家,有时候却会晚一些。
又有游戏瘾了?似乎不是。
顾宁一开始悄悄观察,不知道他背后在藏着什么秘密。
王爱琴吃饭的时候问两人:“你家最近回来怎么也没个点了,别光顾着学习,要按点吃饭知道吗?”她以为两个孩子是学习太投入才忘了时间回家。
顾宁低头戳戳自己碗里的饭,只听到余磊含糊地应了一声,她只好跟王爱琴笑笑,说知道了。
他似乎并不打算跟自己说些什么,这一点让顾宁心里难受,因为不够信任?因为不够亲近?
她本来想离中考还有些时间,再等等看吧,至少这几天他又按时按点和自己一起回家了。
但到底是什么事呢……顾宁一直忍着没问。
直到有一天,余磊又晚了半个小时接她放学,一路上也不怎么太说话。
这样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太过古怪,就像是有意生出来的疏离感,顾宁心里有些慌张的感觉。
临进家门前,顾宁拽住他的衣服。
余磊低了头看她。
指了指他衣服挂烂的一个角,顾宁伸手牵起来仔细看了看,眉头皱起来:“这里怎么弄的?”早上出门时还是好好的。
余磊伸手摸了摸,看样子是躲不过去了,无奈看看顾宁,在她坚持的目光里,余磊用食指比了个“嘘”的手势,又指了指亮着灯的房间。
顾宁点头,趁机提出条件:“那你必须告诉我真相,原原本本的,这段时间你是怎么了?”
余磊叹了口气,推推顾宁进院子:“先吃饭吧,一会儿我慢慢跟你解释。”
衣服应该是在卫生院不小心挂到的。去卫生院干什么?余磊说:“姚检家里出了些事,他虽然平时朋友多,但遇到事能搭把手的就只有我一个,所以他找到我……”
原来是姚检的父亲病了,姚检母亲本来就是身体不好的,这些顾宁之前也听说过一些,据说只能常年卧病在床,所以姚检家里一直靠他爸爸在外开大卡车的收入,家里条件不怎么富裕。
平时玩游戏归玩游戏,经常是这个朋友带着那个朋友请的,姚检自己没什么钱,也不舍得花这种钱的。
这次说是姚检爸爸出了车祸,作为肇事方,还要赔对方一大笔医药费,而医生说,姚检的爸爸还要截肢。
截肢?对这样的家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姚检在镇上没有什么亲戚了,他自己一个人每天也无法把父亲抬上抬下病床,刚开始还有几个邻里大叔能给帮帮忙,但大家毕竟不可能每天都如此,姚检代表父亲向他们表示感谢,也表示不愿意再麻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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