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真意切,毫不作假。
与齐玄瑄相识之时,宁沛芷还年幼,那时宁沛容嚣张跋扈,仗着自己是侯府嫡长女,经常抢夺宁沛芷的心爱之物。
那时的宁沛芷不懂反抗,只得偷偷的躲在角落哭泣。
有一次,齐玄瑄无意中发现了她,不厌其烦的劝解她,安慰她,告诉她应该反抗。
从那时起,宁沛芷就对齐玄瑄心生爱意。
看着宁沛芷毫不掩饰的依赖和爱意,齐玄瑄心中舒坦。
他捏起宁沛芷的下巴,低头吻住她的唇。
宁沛容被打掉牙之后,齐玄瑄多日未曾与女子亲近。刚碰上宁沛芷,他便感到全身无比燥热,没有多想,便将手探入宁沛芷的衣襟之中…
……
婢女香梨按照宁沛芷的吩咐,躲在北殿进门的石台后面。
远远看到齐文帝带着一大群人过来,她立刻拔腿就跑。
想着要赶紧告诉宁沛芷,让她躲起来才好。
不料,在她经过一处拐角之时,突然感觉后颈一痛,两眼一翻,便不省人事了。
剑眉扛着香梨,飞快的跑到齐玄瑄的房间,她轻轻的推开门,大步跨了进去,在外间扫了一眼,将婢女放到屏风后面。
随后又跑到内间房门前,听了一耳朵,笑了笑,才转身离开。
宁薇跟在人群之中,想到待会儿的好戏,不禁露出微笑。
来到齐玄瑄门前,首领太监李康年,正欲张嘴喊‘皇上驾到’,齐玄宸便拉了他一把,轻声道:“公公莫要出声,兴许四皇兄在休息呢!惊了他就不好了。”
李康年听言,转头看了看齐文帝,见他点头,才躬身退后一步,站到齐文帝身后。
齐文帝龙形虎步迈进房门,一进门,便听见门边传来一阵铃铛声。
他转过头,看向门口。
原来,门口离地不远的地方,绑着一根不易察觉的细绳,细绳一端连着几个精致的铜铃。
齐文帝的龙袍拖到了细绳,便触动了那些铜铃,发出了声响。
听到铜铃声响起,齐玄宸和宁薇对视一眼,心中咯噔一响。
看来还是大意了。
宁沛芷所绑的细绳十分刁钻,婢女和太监的穿着没有披尾,走过去时,很难触碰到细绳。
是以,剑眉方才进来之时,根本没有发觉这里还有这么一个东西。
铜铃声响起,在与齐玄瑄激吻的宁沛芷,立刻推开齐玄瑄,见他还要痴缠,二话不说,抓起方才的茶杯,将剩下的半杯水泼到齐玄瑄脸上。
在他呆愣之际,便立即抽身而出,飞快跑到窗边,打开窗户,爬了出去。
宁沛芷认准了方向,边跑边整理衣襟,十分冷静。
她早就摸清了行宫的构造,知道从这里出去,拐个弯便能从另一条路通往马场。
齐玄宸千算万算,却未曾算到她还有这一招。
……
齐文帝领着众人进房之时,齐玄瑄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
见到齐文帝来了,他立刻强撑着坐了起来,欲下床行礼。
“不必起身了,朕听说你身子不适,特来看上一眼。”
齐文帝发话了,齐玄瑄便没有勉强下床,他拉了拉被子,虚弱的开口:“多谢父皇关心,儿臣得沐圣恩,必定会很快痊愈。”
齐文帝点点头,没有说话。
齐玄宸打量了齐玄瑄一番,笑了笑,朗声问道:“四皇兄脸上为何会有水迹?”
“让六皇弟见笑了,方才喝水之时,一时拿不稳茶杯,溅了一脸,有失仪之处,还望六皇弟莫要在意。”
看来齐玄瑄此时已经清醒过来了。
只不过,齐玄宸并未就此放过他。
他道:“四皇兄在内间休憩,竟然还在外间安了铃铛,倒真是谨慎异常呢!”
齐玄瑄疲惫的阖下眼帘,轻声回道:“此次秋猎,身边只带了一人,下人事忙,无法事事顾全,便想出这个法子,只是小巧而已!”带进行宫的只有一个而已!
“哼!”齐文帝突然轻哼了一声,道:“你如今尚在病中,下人却不在一旁伺候,如此怠慢于你,实在不像话。”
齐玄瑄此次带来的,是他的心腹之人。
听到齐文帝的话,他心神一沉,正欲开口为下人求情,便听到齐文帝喝道:“来人呐!将那怠慢主子的恶奴打入天牢。”
天子一言,绝无转还的余地。
齐玄瑄心中纵有不甘,也只能闭上嘴巴。
站在齐文帝身后不远的宁薇,悄悄的舒了一口气,今日行事不周,总算还是有些收获,不至于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时,外间传来一声异响,随后又传来一阵嘈杂。
齐文帝皱了皱眉,李康年便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便带着宁沛芷的婢女进来了。
“皇上,方才是这个婢女发出的声响。”李康年道。
“给皇上请安。”香梨‘噗通’一声,跪倒在齐文帝脚边,皇上未曾让她说话,她连辩解都不敢。
宁薇看了她一眼,平淡的转开视线。
说起来这个香梨,倒是个极为聪明之人。
前世,她忠心于宁沛芷,在宁沛芷的逼迫下,手上沾了不少鲜血,却没有得罪过宁薇,甚至还曾隐晦的提醒宁薇,要她看好澈儿。
因为这个原因,宁薇上辈子未曾对香梨出手,直到宁薇自杀身亡,香梨还安然待在后宫之中。
李康年出声喝道:“还磨叽什么?还不赶紧说话。”
香梨吓得缩了缩肩膀,立即出声回道:“回公公,奴婢是侯府二小姐身边的,早些时候,二小姐听说四皇子殿下身子不适,思虑到皇子妃不在猎场,便遣了奴婢过来问候。”
李康年看了齐文帝一眼,又问:“那你为何鬼鬼祟祟躲在屏风后面?”
“回公公,奴婢方才见殿下睡着了,不敢打扰,只好在外间候着。无意中发现屏风上沾了些灰尘,奴婢想将它擦净,皇上驾到之时,奴婢一时不敢上前…奴婢知罪了,求皇上开恩…”
她明明是被剑眉打晕放在屏风之后的,如今却能说出这番言辞,实在是机智非常。
齐文帝自然不会和一个胆小婢女计较,他挥挥手,又嘱咐齐玄瑄安心养病,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回到正殿,齐文帝独留齐玄宸相陪。
“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齐文帝刚坐稳,便立即发问。
齐玄宸叹了一口气,闷声道:“儿子今日失算了,不曾想竟被瓮中之鳖逃脱。”
齐文帝睨了他一眼,谆谆教诲道:“狡兔三窟,以后办事莫要如此草率了,此番你设计他人不成,倒是无碍。若他日,旁人设计你,你也如此疏忽大意,后果之大,是你所不能想象的!”
“儿子明白了。”齐玄宸受教的点点头。
齐文帝见他神情真切,满意的点点头,“今日瑄儿房中是不是还有旁人?莫不是哪家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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