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的容颜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异常温柔炫目,抢尽了月华的光芒。
另一匹马上的宁浩鑫看到这一幕,心中忍不住暗骂:妖孽,男子长得如此出色做什么?
今日宁浩鑫是自己主动跟来的。
他之所以来此,除去为了看夏氏倒霉之外,还有另一个目的。
宁浩鑫想知道,假死之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
作为一个医者,他对这一点十分好奇,是以便主动跟来了。
来到山脚,齐玄宸不情不愿的松开宁薇,率先跳下马。
宁薇正想纵身跃下,就看见齐玄宸微笑着向她伸出手,她回了一个灿烂的微笑,伸出芊芊玉手放到齐玄宸的掌心。
有齐玄宸在,无需她多费一丝力气。
宁薇想到此处,脸上笑意更加明艳,如雪地里的焰火一般炙热耀眼。
齐玄宸看在眼中,微微一愣,傻乎乎的低声说道:“以后不许在旁人面前这样笑,知道了吗?”
“嗯。”宁薇脸色嫣红,羞答答的低下头,乖巧应声。
宁浩鑫:“…”
猝不及防的,他突然觉着有些孤单,看了看四周,心想:夜风还真是寒凉啊!
他扯了扯嘴角,不爽的嘟囔道:“正事还办不办了?”
齐玄宸回过神来,牵上宁薇的手往山上走去,临走时得瑟的挑眉道:“嫉妒就直说,爷不会鄙视你的。”
宁浩鑫被她噎住了,小鹿眼咕噜一转,追了上去。
“哎 ̄鄙视就鄙视吧,反正我一日不娶,六妹也不能嫁!想来家里人都不想我娶妻呢!”
齐玄宸:“…”
他已经知道了宁昌兴与宁薇的约定,早就在合计着给宁浩鑫物色妻房人选了。
此时被宁浩鑫提出,他立即将此事提上了行程。
日后宁浩鑫被众多女子烦得一个头两个大时,他多么希望此刻的自己能稍微忍着一些啊!
只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齐玄宸上心了,他的麻烦也就接踵而来了。
三人闲庭信步攀上山顶之时,夏氏的棺盖已经被打开丢到了一边。
齐玄宸朝里看了一眼,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此时的夏氏形如枯槁,苍白如鬼,毫无人气,实在与死人无异。
齐玄宸赶紧嫌弃的转开目光,拉住一个劲往上凑的宁薇,问向影道:“没死吧?”
“回主子,棺材里留了气孔,还活着。”影正色回道。
夏氏虽说看似气息全无,实则还是有些微不可查的呼吸的,只是她的呼吸十分微弱,且间隔时间很长,是以很难发觉。
若是真的丝毫呼吸也没有,那就的确是个死人无疑了!
‘咚 ̄’宁浩鑫走上前,不小心踢到了一个铜质物件。
他低头看了一眼,嗤笑了一声,“夏氏就这点陪葬?侯府那些人还真是做得出来!”
影憋住笑意,道:“夏氏生前不得人心,死了之后余威尽散,侯府众人又忙着争抢,想来是没人真心为她操持葬礼的。”
“也是。”
宁浩鑫笑了笑,等影卫们将夏氏抬出棺木,他才上前把住夏氏的脉搏。
良久之后,宁薇靠近,看着夏氏的面孔,思绪飘远。
夏氏威风了一世,作恶了一世,前世她放病鼠屠了半座城,使计摧毁宁家,让宁家全数死于非命,无一善终。
如今她落得个失去所有,众叛亲离,当真是恶人自有恶报!
从今日开始,夏氏会发现死也是一种解脱!
待宁浩鑫把完脉,影卫们将夏氏装进麻袋,由一个身形高大的影卫扛下了山。
齐玄宸则牵着宁薇,缓缓往山下走去。
走到山腰处,宁薇微微一笑,轻声道:“方才山上那只老鼠你不管管?”
齐玄宸轻笑着回道:“留下逗着玩!”
“你是猫么,还喜欢逗老鼠?”宁薇笑得眸眼弯弯,好心情的调侃着他。
齐玄宸俯下身,凑到宁薇耳边,轻声低语道:“爷是凶猛的大老虎。”声音低沉暗哑,语气暧昧诱惑,嘴角调笑,带着极强的暗示。
“…”宁薇面色潮红,嗔怒的瞪了她一眼,嘴里嘟囔道:“登徒子。”
“多谢娘子夸奖!”齐玄宸颇为自得的再次在她耳边轻喃。
宁薇:“…”
这厮的脸皮太厚,她完全不是对手嘛!
留在山下的影卫们将夏氏的坟头恢复如初,即刻闪身离去。
风平浪静过后,宁裘从一颗大树上跃下,他神色变幻无常,站在坟头边上静思良久…
……
回到宁府,宁薇匆匆沐浴完,倒床就睡。
一夜无梦,再次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宁薇如常来到广康院,没有看见齐玄宸,倒是听甘草说起,宁浩鑫今日没去医馆。
“四哥,你今日为何没去医馆?”宁薇推开书房门,在宁浩鑫的书案对面坐下。
宁浩鑫放下手中的医书,闻言笑道:“昨日回来晚了,今日便躲懒了,有师兄在不会出岔子的。”
宁薇抿嘴一笑,“看来四哥游刃有余呢!”
“六妹颇具慧眼。”在她面前,宁浩鑫不知谦虚为何物。
宁薇掩嘴笑开了,突然想起了什么,再度轻声问道:“多日未见泽兰,她在医馆还好吗?”
泽兰去医馆已经有一阵子了,每日都跟着宁浩鑫同去同回,在医馆她对外的身份是宁浩鑫的婢女,实则孙白和宁浩鑫看重她的天分,都在暗中默默地培养着她。
相信假以时日,泽兰定会成为一位医术高超的女医。
说起泽兰,宁浩鑫脸上顿时出现了些许欣赏之色,“泽兰是个天生的医者,她若为男子,成就超过师兄也指日可待。只可惜大齐忌讳女子从医,若是泽兰生在西魏,定会成为一位受人敬仰的女医。”
他所言不假,西魏以武立国,民风彪悍开明,对女子拘束颇少。
反观大齐,则略微偏重文人,文人较为迂腐,对女子颇多拘束。虽说齐文帝即位之后,情况好了许多,对女子不像以前那般苛刻,但历朝的陋习又哪里是这般容易去除的?
说到底,大齐女子的禁忌还是残存许多。
因为这些禁忌,泽兰纵使得主家看重,也只能偷偷摸摸行医。
若泽兰生在西魏国,哪里还需要如此避讳?
宁薇轻叹了一声,道:“命途如此,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宁浩鑫点点头,不想再说这个话题惹宁薇忧心,他想了想,缓缓开口问道:“你们打算如何处置夏氏?”
听言,宁薇顿时露出不满之色。
“谁知道,他说让我再等等,安排好了再带我去看戏,也不知道要等多久,真是令人心焦!”
‘他’自然是指齐玄宸无疑。
宁浩鑫倒是没有趁机说齐玄宸的坏话,他轻笑道:“想必他又憋着什么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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