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尽管放心,此事已经办妥,想必渤襄王的人,很快便会发现假肖卫的尸体。”影办事自然妥当。
“做的不错,给你记上一功。”齐玄宸满意的点了点头,垂眸继续品茗。
渤襄王想要的人无非就是贺良,而肖卫则是找到贺良的钥匙,若是肖卫已死,渤襄王便无计可施。
而且,肖卫和贺良有关,于渤襄王来说,也只是一个未经证实的猜想罢了。
听到主子所言,影微微一愣,想到了什么,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只是不知为何,却迟迟没能说出口…
齐玄宸动作悠闲,实则正在梳理思绪,并未注意到影的异状。
肖家人脱难,关键就在肖卫。
此事因肖卫而起,也会因肖卫而终。
只要肖卫死了,这条线索也就断了,渤襄王认定了贺良尚在人间,必定会继续加紧搜捕,届时抓肖家人无用,渤襄王自然不会多此一举。
齐玄宸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先是吩咐耗子寻找与肖卫身形相似之人,又让影安排寇贼代替肖卫死去。
肖卫不知道,他还未作下决定,齐玄宸实际已经出手帮他了。
此刻心生悔意的宁薇也不清楚此事,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她会后悔没有出手帮助富宝珠。
而她的阿宸,竟然如此了解她,为了避免她后悔,事先早已有了安排!
……
渤襄城某个密室之中,一个身穿布袍的中年男子,安静的靠坐在密室中唯一的一张木板床上。
他两眼迷茫,目光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不远处,
视线所及之处,一个被绑住手脚的丑陋乞丐也在怔怔的看着他。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我又是谁?”中年男子茫然出声问道。
他的声音虚浮无力,气息极为不稳。
孬孩移了移身子,无语的翻了一个大白眼。
贺将军又犯病了!一犯病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当真是奇怪极了,难不成是伤到了脑子?
孬孩正想开口说话,突然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眼珠子滴溜一转,他可怜兮兮的冲贺良哭嚷道:“爹~孩儿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笑话您了,您就帮我松开绳子吧!孩儿的手脚好痛啊!”
贺良微微一愣,他仔细的打量着孬孩,问道:“你是我儿子?”
“是啊~爹您又犯病了吗?这次怎么连自己的亲儿子也不认识了?”孬孩一边偷瞄贺良的反应,一边佯装出伤心的模样。
只见贺良盯着他看了许久,渐渐皱起眉头。
“哼~你等鼠辈,竟敢欺骗本将!”贺良板起脸冷哼了一声。
听到自己的声音,贺良再次愣住,重复道:“本将?我为何要自称本将?难道我是个将军,没错,我应该是个将军!”
孬孩连忙机灵的开口说道:“爹啊~您的确是个将军,您姓贺,名良。怎么样?有印象吗?我的确是您的儿子,我叫贺子皓,爹您记不记得?”
孬孩竟然冒充贺子皓糊弄贺良。
“贺良?贺子皓?”贺良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名字,低下头思考了许久。
孬孩一看有戏,立即开口说道:“爹~孩儿的手脚好痛啊,您帮孩儿把脚上的绳子松开好不好?求求您了。”
贺良抬头看了孬孩一眼,沉声道:“贺子皓这个名字,本将觉得很亲切,但是你在本将看来极为陌生,你冒充本将之子,到底意欲何为?”
“本将之子怎么会是乞丐?还是如此模样?”贺良眼中明显带上了些许嫌弃。
他虽然想不起前事,头脑一片空白,可他不傻,他认为自己应该没有这么丑的儿子。
“…”好嘛!你儿子长得好看行了吧?
哼~等我治好脸上的怪症,说不定也是个俊俏小伙呢!
老大啊,六小姐啊,你们随便谁,赶紧来个人救我吧!
孬孩暗自哀嚎,他十分丧气的将头靠在墙上,不想开口说话…
第519章 未改
“来人呐~”
一座不起眼的宅子房间中,响起一声极为不耐烦的呼喊。
几个身穿刺客服的人,迅速推开房门。
单膝跪地,神色恭敬,“二统领有何吩咐?”
被他们称作二统领之人,便是断了腿的高木拓。只见高木拓面色冷峻,满脸不愉的坐在他们面前的软榻上,目光冷冷的盯着他们直看。
几人不禁汗流浃背、
良久后,高木拓收回目光,沉声问道:“首领还未传回消息?”
目光幽深,有些期盼又有些不安,心中隐隐有些不良预感闪过。
他们的首领,也就是高木拓的大哥高木野。
自从高木野带人去绑王神医之后,便再也没有了音讯,起初高木拓以为他潜伏在暗处等待时机。
然,时间悄悄流逝,早已过了高木野事先说好的限期,高木拓的脾气愈发暴躁,心知高木野必定是遇到了不测。
他和高木野乃是亲生兄弟,多年合作下来,颇为默契。
出现这种情况,高木拓清楚自己应该迅速撤离,只是他终究不死心,是以拖延了一阵子。
他虎视眈眈的看着眼前跪着的下属,希望从他们口中听到好消息。
然而,他们皆摇头称依旧没有高木野的消息。
高木拓一颗心掉落谷底,眉头用力皱起,使得眉峰隐隐发青。
再次安静了良久,高木拓咬了咬牙,沉声道:“不等了,火速撤回石礁岛!”
不是他不想设法寻找营救高木野,只是他无能为力,高木野的身手极佳,他强盛之时尚且比不了,何况如今他双腿已废?
而且,高木野在渤襄城一去不返,实在诡异。
除了渤襄王,高木拓想不到渤襄城还有谁能够悄无声息的办到此事,若此事真是渤襄王做的,那么他再不走,下场必定凄惨。
只能等回到石礁岛再请强人出手,只愿大哥还活着。
高木野想到此处,突然握紧了双拳,双眼泛红,目露凶光,好像一只被逼急了的恶犬,似要啃食谁的骨肉一般!
……
两名下人将王府侧门打开,一辆华贵马车,缓缓驶出。
车轮轧过石子铺就的路面,咯吱咯吱的声响不绝于耳。
宁薇坐在王府的马车上,心不在焉。
巧竹见状,想要安慰几句,张了张嘴,想到马车外的车夫是王府中人,只得闭上了嘴巴。
伸手轻撩马车窗帘。
顿时,清风鱼贯而入,吹在宁薇脸上,轻柔舒缓,将她从沉思中唤起。
她回过神来,抬眸看向窗外。
在王府耽搁了一阵,此刻正是傍晚时分,太阳将落未落,斜阳耀目,余晖绚烂。
王府坐落在渤襄城地势最高之处,马车一路向下,正好俯瞰半城风景。
斜阳下,房屋错落无序,杂乱却又莫名和谐。
绚烂余晖似血,让此景不自觉染上悲壮之色,明明美如画卷,宁薇却未曾品出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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