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8_夜的第七章【完结】(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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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兰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呀?你怎么从来没有告诉我们呢?”

  “又不是什么好事儿,你们就不用知道了,我记着就行。”

  “那他是不是又骂你了?”小龙的小拳头拽了起来,“哼,我要快快长大,然后……”

  “然后怎么样啊?小胖子,你还想打人呀?”张小蕙过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好了,既然你们俩同意,那就没问题了,剩下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说干就干,第二天,张小蕙让彩春妈和彩春去城里四处转转,看看哪里有适合开餐馆的地方,然后自己雇了辆车去了山水村。

  她先回了家,将春天的时候储备起来的那一柜子干蕨菜装上了车。她打听过蕨菜的价钱,虽然比不上春节时候的高价,但也已经很不错了。因为急着等钱用,所以她打算把这些干蕨菜全部卖出去。

  装好车后,张小蕙让司机在她家休息一会儿,自己出了门。她打算去找齐忠,把她要卖房子的事告诉他,让他帮忙找一下买主。

  一来到街上,就看见她大伯家的二儿子黑着脸低着头,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她大伯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性格一个个都随她大伯,多愁善感得跟大观园里的小姐们似的,动不动就哭哭啼啼。

  张小蕙非常反感这种性格,因此也非常反感他们一家人,而大伯一家估计也是挺烦她们家人的这种随了她妈妈的,打掉牙齿和血吞的倔强和骄傲的,不大爱跟她们家来往。

  她这个哥哥叫张二平,是她大伯家里她唯一欣赏的一个人。

  张二平读过师范学校,现在是一名老师。

  在张小蕙的记忆中,他是一个刻苦学习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子,村子里至今还流传着他捧着书去上学,边走边读的故事。

  就这样一个才子,却鬼迷了心窍一般,要娶他教书的那个村里的一个姑娘。

  那个村以出大烟鬼和烟贩子而闻名,而那姑娘也并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她那张干瘦的,黄里透绿的脸就说明了一切。更要命的是,不光她抽大烟,她妈妈和她的妹妹也都抽,是有名的为了买烟钱随便跟人睡的“公车”。

  看上这么不光彩的家庭里的这么不光彩的姑娘,本就已经是惊世骇俗的事,接下来,她堂哥的行为更是震撼了小小的山水村。

  在男权思想普遍严重,为了自家媳妇儿冲撞了自己爸妈就出手将人打个鼻青脸肿的小山村,张二平为了要娶他喜欢的姑娘,竟然不惜跟家庭决裂。

  这事闹的沸沸扬扬的,最后妥协的是她大伯和大妈。

  结婚那天,张二平又出了幺蛾子,将来闹洞房的人给揍了,还踹翻了炉子,将屋子弄的乌烟瘴气,导致“闹洞房”无法进行。

  所有的人都在笑话他,就连当年的张小蕙也觉得她堂哥实在是有些“奇葩”,直到她长大后回村参加婚礼,遭遇各种野蛮的“闹洞房”后,才开始理解她堂哥。

  那TM哪是“闹洞房”啊?根本就是在凌辱女性,而新郎们,无一例外地视而不见,脸上还维持着僵硬的笑。

  “你撕我衣服,我砍你手足”只是江湖传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才是真的。

  在她亲历的一次“闹洞房”中,几个男人将初中生般瘦小的伴娘拖进隔壁房间,她急忙去阻止,自己都差点被拖了进去。

  然后,就是一阵尖叫,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姑娘出来了,却宛如经历了一场浩劫。她的头发凌乱,衣服上的扣子掉了,脸涨得通红,眼里是屈辱的泪水。

  不光是伴娘,新娘也逃不了无妄之灾。山水村有“闹洞房”时“掐新娘”的风俗,就是小孩子们掐一掐新娘子的胳膊,要一点糖果的活动。可是,这种类似于国外的万圣节的可爱风俗,愣是被有些人弄得变了味。

  当张小蕙目睹几个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在新郎给了他们两盒烟还嫌不够,将闪着银光的针扎进了新娘的胳膊时,她的头发都竖了起来。

  她觉得,她堂哥不应该踹翻炉子,而是应该把炉子扣在那些人渣的脑袋上。

  张二平终于结婚了,只是,对于在凡间摸爬滚打的所有俗人们来说,婚姻并不是“王子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般的童话结局,而是一切鸡零狗碎的开始。

  婚后,那“大烟鬼”一点都不知道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偷妯娌们的衣服,偷大伯子小叔子们的烟酒,偷邻居家的狗……

  不管去谁家里,只要见到值一点钱的东西,她都不肯放过,全部偷了去换了钱来买大烟,成为了山水村有名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被祸害的最深的自然是住在一起的家人们了,因此,大家里的几个小家庭经常发生冲突,而她堂哥跟昏君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完全向着他老婆这边。

  有一次大堂哥和二堂哥打了起来,当然,这不光怪她二嫂偷东西,还有她后奶奶在里面推波助澜。

  那一次,大堂哥踢断了二堂哥的鼻梁骨。

  这一次,他这么黑着脸,肯定没什么好事,难道是又跟谁打起来了吗?

  第九十三章 卖房子

  “二平哥!”张小蕙喊了一声。

  张二平没想到会遇到熟人,吓了一大跳。

  其实,这个村里他熟人很多,只是大家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而已。

  他不是能被世俗所接受的人,他的种种不按套路出牌的行为,在大家的眼里都是怪异的、匪夷所思的。

  如果他是一个伟人的话,那些行为就成了他与众不同的标志。

  比如说,上学的路上捧着书,边走边读,跟毛先生在闹市读书的性质其实差不多。不过,到了人家那里,就是伟人在磨练自己的意志,到了他这里,就是变态神经病。

  再比如说,他娶“有污点”的女人的行为,如果是某位传奇人物做的话,那很容易被归为真爱。“真爱”不就是不分阶级不分贵贱,不计较任何世俗的条件的吗?蔡锷跟妓女小凤仙都有佳话流传呢,到了他这里,好吧,同样就是变态神经病。

  你可以将这归为人性的弱点,也可以说,这是一种思维定势,没有什么善恶之分。

  “小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张二平摸摸张小蕙的头,露出一丝笑意。

  ,即使笑了,可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黑着脸”,她这堂哥的皮肤,还真是黑,哪像个老师啊,根本是个挖煤的。

  张小蕙心底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张二平还是有些喜欢这个妹妹的,不是因为她跟他一样都是学霸,而是因为在整个家族里,他觉得她是唯一一个有自己的想法,不人云亦云的人。

  他曾经在她年龄小,还不识字的时候给她读过好多的小人书,在她大一点的时候还画过许多的画给她,那是他这个桀骜不驯的“糙汉子”表达喜欢的方式。

  “刚刚回来。”张小蕙笑着说。

  “你们的家搬的太突然了,我周末回家来才听到消息,真不好意思,白雪她,连路费都没有给你们。”张二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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