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雄似很忌惮陶云霄,他要返身回去劫持香枝,有那丫头在手,陶云霄投鼠忌器,不敢冒然对他动手。
若是用她换几分生机,再好不过。
杜小海听了无话可说,事情的发展已不受他控制,比起香枝的命,他更不想坐牢,也不想死。
先前的什么梦,什么怜惜,都没有保命重要,两人拼命往回急奔。
香枝本就追在后面,她行动不便,同刘子雄拉开了一段距离,刘子雄杜小海突然原路返回,她还忍着剧痛追刘子雄和杜小海。
一路不知摔了多少跤,下山的时候没看清,路过一个小土坑,脚下踩了个空,香枝跌了个狗啃泥,双手被震得发麻,还好没碰到受伤的左腿,她吐掉嘴里的泥星子。
坑不深,爬起来到她腰间而已,香枝抓着坑边的杂草爬出来,靠在一棵脖子树旁喘口气稍做休息。
四周静悄悄的,野林子里黑麻麻一片,追的时候没发现,徒然停下来,她突然感到害怕,太静了,总感觉黑暗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会随时跳出来咬她一口。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都能重活一回,鬼什么的,说不定真有。
香枝悄悄咽在口口水,前后张望,呼吸都轻了,算了,还是赶紧走吧,她安慰自己,一直待在一个地方,还是荒野中,脑子一停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自己都能把自己吓疯。
她追了十几分钟,刘子雄杜小海说不定已经出境了,来都来了,必须去看一眼。
这边厢,她刚抬起腿,安静的林子里隐隐传来脚步声,她张耳听了听,一前一后两道声音,速度很快,脚步踩在地面的落叶上“喀喀”直响。
两个人,会是刘子雄杜小海去而复返吗?
不管是不是他们,她得赶紧闭开,不能让他们撞见自己,香枝转身就漆黑的林子里钻。
“喀~”
不好,她踩到枯枝了,香枝冷汗沁出,心漏跳了一拍,她轻轻移动脚,往树后挪动,借树影隐藏。
枯枝断裂的声音似也惊到了那两个人,他们停下奔跑,刘子雄紧张地四周挑望,实在是太黑了,他看不出什么,但也没感觉到什么危险的东西。
生死关头,分秒必争。
他朝杜小海打个手势,两人分开,朝香枝所在的地方围了过来。
刘子雄没感觉到危险,香枝却将操了家伙在手,她心头一阵狂跳,脑中升起一股子不安的感觉,毛骨悚立。
握着烧火棍的右手心汗津津的,她在衣服上抹了去,紧扣烧火棍在掌心。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对方在靠近,两个人,如果真是刘子雄,可能会对她不利。
想到这里,香枝不由得有些怨怪阮威,她给他拖了四个小时,阮威都没能赶到,来抓这两个坏蛋。
看来往日云霄夸他有多厉害,指不定掺了多少水份。
十米。。。九米。。。八米。。。奇了怪了,她怎么知道对方离她还有多远。
香枝甩了甩头,眼睛紧紧盯着前面黑呼呼地林子。
到底不如特大队里待过的刘子雄,对方黑夜视物地能力比她强,再加上她紧张,注意点一直放在前面,漏了背后。
“放下武器。”刘子雄悄无声息地站在她后面,手中的木仓顶着她后脑。
香枝脸色一白,m的,又是这混蛋,他们果然还没走。
这几天真是憋屈够了,亲账旧账一股脑儿涌上心头,她蛮劲一上来,一发狠,不顾脑后的危险,头一歪,徒手抓对方的木仓,右手的烧火棍猛地挥向刘子雄的膝盖。
刘子雄意识到危险,身体下弯,急忙抓住香枝手腕,令她动弹不得。
力量上完全拼不过人家,就此束手就擒,不可能,手动不了,她还有嘴,香枝张嘴就咬。
感觉肉快要被撕下一块的刘子雄盛怒,“啊~臭丫头,我杀了你。”他捏木仓的手捏成拳头,狠狠砸在香枝背后。
香枝闷哼一声松开嘴,嘴里咙头都是甜腥味,刘子雄抚着手腕喝骂。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要你死。”
香枝不待刘子雄再次举木仓,反应极快地紧握烧火棍敲断那只曾两次威胁她的手。
“啪~”
空气静了两秒,刘子雄的手腕软软地垂下,手里的木仓掉在地上,他仿佛不敢置信,眼睛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
香枝一招得手,跳开刘子雄的攻击范围,可是背后顶着的东西叫她再次僵立在原地。
“小枝,对不起。”杜小海低低的说,他扣住香枝的脖子,眼睛却紧盯着前方。
“放开她。”
“放开她。”
一束光亮打在香枝身上,前方十米处,顾辞和陶云霄赫然站在那,光从是顾辞手腕处发出来的。
“云霄,阿辞。”
香枝挥着双手,突然看到他们出现,她开心得眼睛发红,几天的惊慌无助突似然消失,好像一下子不再害怕了。
云霄和阿辞,他们来了。
太好了。
云霄的实力她不清楚,但他能和顾辞齐名,能力定然不弱,阿辞更不用说,有她在,她的小命算是彻底无忧。
就是这么相信她。
如果说陶云霄和顾辞的从天而降,香枝高兴坏了,刘子雄和杜小海的心却仿佛掉入深渊,陷入绝望。
顾辞这个女魔头,能力超级变态,虽与陶云霄阮威齐名,可她行事最莫测诡异,往往让人防不胜防,杜小海握着木仓的手轻颤,冷汗从额角滑落。
“小枝,不要怕,他不敢拿你怎么样的,你放心。”陶云霄哑着嗓音安慰,心里抽抽的痛。
几日不见,丫头狼狈又憔悴,眼框深陷,原本圆润的两腮凹陷,好不容易养起的肉眼见消失,对挟持她的杜小海,如果眼神能杀死他,杜小海此刻成了一滩肉泥。
“陶中校,人质在我手里,别这么自信。”杜小海缩在香枝背后,两人藏在树后的阴影里,“麻烦两位中校放下手中的武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要怎么不客气?”顾辞举着木仓走近几步。
“不要逼我。”
杜小海低喝一声,若说之前受那个梦的影响,他对香枝有爱意,有怜惜,陶中校和顾中校的到来,让他感受到莫大的威胁。
他预感自己怕是很难逃脱。
可他不想死,不想坐牢。
刘珍昵那个女人,害得他为了填平她的**,铤而走险,刘哥一直说只要谨慎小心,保他万无一失,谁晓得这次就阴沟里翻了船。
和刘珍昵相恋的两年,他真的穷怕了。她每次说要逛街,他都想掐死她。
杜小海想,真做了鬼,他一定回去掐死那个祸害。
“杜小海,放开香枝,我不伤你,若你不识相,我手中的家伙可不会手软。”顾辞又逼近了几步,陶云霄则防备着刘子雄。
“那你觉得我会手软吗?”杜小海掐住香枝脖子猛然用力,香枝有出气没进气,憋得满脸通红。
陶云霄见了这幕,怒喝一声,“杜小海你敢,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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