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勤满脸的不服气,挨着打却没有反抗,只怒气冲冲地说:“谁让她骂我是没爹没娘是叫花子!我只不过是推了她一下,是她自己先动手的。”
勤勤的脸通红,泪水鼻涕都冒了出来,抹了一把撒在她家的墙上,随即他又对着罗奶奶怒喊:“你打啊!你打!你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罗勤嗯嗯嗯的大哭起来,罗奶奶也蹲在地上,抱怨着上天,她说:“老天爷啊,造孽啊,这得赔多少钱啊……”
吴桐想去扶她,天瑜把他拉住,对他摇了摇头。
这样的情况,还得老刘应付。
老刘说:“罗大婶,您先别着急,我帮您问问李红,看她女儿情况怎么样了。”
老刘拨通了电话,问:“李红啊,你女儿怎么样了?到了医院了吗?”
尖锐的女声传来,李红愤慨地说:“我们到医院有一会儿了,老刘啊,我女儿才十岁啊,罗勤怎么下得了这样的狠手?老俗语说得没错啊,果然老鼠生的儿子就得打地洞,他就跟他爸一个样,如果当初他们一家没有这么对待李清,又怎么落得这个下场!”
罗奶奶在一旁什么也没说,毕竟理亏着。
老刘又问:“彤彤现在怎么样了?”
彤彤是李红的女儿,李红在电话里头用着超快的不满的语调说:“严重骨折了,医生说得赶快做手术,她爸正在张罗呢,老刘啊,我先不跟你说了。”
老刘挂下电话,安慰着罗奶奶说:“罗婶,刚才你也听见了,你们先回家等消息,有什么情况我再告诉你。”
老人又说了几句哀怜的话,就牵着孙子回去了,小男孩的哭声在小镇上传了很久很远,直到他们消失在镇上那一线高大的房屋后头的角落里。
天瑜对老刘说:“妈,你把墙擦一擦。”
第二天,临近中午时,老陆出门砍白菜去了,李红打电话回来,要罗奶奶接电话,老刘开了免提,让天瑜把罗奶奶叫来。
李红在电话里头说:“罗婶,您孙子打了我女儿,我女儿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营养费,住院费什么的就不说,光是手续费就得要六万块钱,我也不是什么不通情理的人,知道您家里的情况,手续费还是得您出的,至于我女儿腿上的疤痕以及其他的费用就当我们自认倒霉,您看可以吧!”
看得出李红是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而罗奶奶则唯唯诺诺的应承着挂了电话。
她泪眼汪汪地说:“天瑜啊,我知道你和李清从小玩得好,罗奶奶求你了,你就帮我给她打个电话叫她回来吧,我就是去卖血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啊,我知道,你和李清一定有联系……”
她只能道出事实:“我和李清并没有联系,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然后老人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天瑜的面前,她黑黝黝地双手伏地,头也低了下去,齐肩的乱糟糟的沾满尘土的发挡住了她苍老的脸。
一位八旬老者向天瑜磕着头,这可让天瑜有些不知所措了。
罗奶奶的这一行为让天瑜很是反感,如果是别人,她一定不予理睬,任她跪个十万八千年,她都可以铁石心肠,可罗奶奶是她家的街坊邻居,而且也……着实可怜。
可求她又有什么用呢?她不是什么救世主,也没有什么菩萨心肠。她看不惯罗奶奶一家当初那些行径。
李清以童养媳的身份嫁入她家,如果没有他们家的收留,也许李清早就不存于世,世上早已消散了她如精灵般的灵魂。可后来,她们一家子对李清又打又骂,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就巴巴地恳求李清回来,还跪在地上求她。
她说不出谁善谁恶,也不能说谁对谁错。
吴桐把老刘搀扶起来,老刘望着她说:“天瑜啊,你要是知道李清的联系方式,就告诉你罗奶奶吧,出了这样的事也只有她能回来主持大局了。”
她有些无奈:“妈,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表哥住在哪儿,罗奶奶,您别着急,我可以借给你钱。”
老人哀叹了几声,不接受天瑜的帮助,老人说:她还不起。
然后她就准备回去了,她孙子还在家,她还得回去煮饭给孙子吃。
而老刘沉默了片刻就对着天瑜说:“天瑜啊,你就帮帮你罗奶奶去找一找李清的表哥吧,看那有没有李清的联系方式,毕竟罗勤也是她的亲生儿子啊,只生不养那可是不行的,再说你罗奶奶年龄大了,勤勤还得读书,得有妈管才行,否则很容易变坏的。”
老人一听老刘这么说,便转身眼巴巴地望着她,仿佛天瑜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一样。
天瑜仔细斟酌了片刻,老刘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她或许应该把这件事儿告诉李清。
“好,我明天就去帮你问问。”
老刘叹了一口气,本想感慨两句的,可无奈,她却说不上什么感慨的话,只得走进厨房,继续忙活她没有完成的午餐杰作。
吴桐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热茶,她有些不好意思,说:“师兄,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看到这样的情况。”
吴桐缓缓一笑,并不介意,他问:“那小男孩他们家是怎么回事?”
她简单说明了情况,还对着他提了提李清,也许是李清的遭遇引起了他的感同身受,也许是出于对弱小者同情的本能,他对李清似乎很感兴趣,他蹙眉问:“那李清现在怎么样呢?”
52书库推荐浏览: 墨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