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箭在弦上,早已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
天瑜望了一眼老刘,老泪纵横。
她知道,老刘不过是深谙她的个性,算准了她定会吃软不吃硬,所以才会演戏演的如此传神。
可老刘黑头发里藏着白头发并不是假的,曾经风华绝代的脸上有了不少皱纹不是假的,想要抱外孙也不是假的。
厨房里传来细微声响,她知道老陆也在暗中细听动静。
她知道,她不小了,父母正在逐渐老去。
他们都殷切地期盼她能马上嫁出去。
作为子女,她该背着自己的良心成全父母的心愿,哪怕她因爱而不得而心痛如绞,也要让父母喜笑颜开。
可是大家都得偿所愿了,那她呢?谁来在乎她的感受?谁来为她擦拭血淋淋的心?
自记事以来,她就没见过老刘掉眼泪,如今,她把老刘气哭了,她也没有脸皮再谈拒绝,况且她没有不嫁的理由。
对于秦玦,她不能够做到牺牲一切去追寻和他的爱情,她要考虑的东西太多,没有了秦玦,最多就是抽去了她的灵魂,她的生活从此一潭死水,再无生机,可如果让父母难以立足或受到伤害,就像心上长了毒瘤,她将良心不安,她便是一个无用之人。
所以天瑜只能无声冲进屋子里,狠狠地摔上门,然后沉默不语,没有流泪,没有抗拒。
只是自此以后,她再也不谈不嫁。
第一百零三章 来人
六月初七,是她成婚的前一天,一个莫名其妙的日子,她的家里来了一群浩浩荡荡的人,吴桐夫妇来了,秦玦来了,毛小扬来了,崔甲和房清雪来了,就连大总裁敏敏她哥张新玠都来了。
别人来她不觉得奇怪,就算是徐桤安和乐帘来参加她的婚礼,她都觉得天经地义,虽然他们很识趣没有来给她难堪,因为毕竟他们之间有着好与不好的深情,多或很多的交集。
可张新玠来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里,使她家蓬荜生辉这样的举动就比较让人匪夷所思了。
她一没和他有来往,否则他可以说是礼尚往来。
二没和他有感情,就算有,他日理万机,也可不必亲自来。
三没有欠他钱财,否则这是他讨债的大好时机,因为谁也不想在婚礼上被人逼债,那该多难堪!
天瑜想了想,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已。
毛小扬高兴地说:“瑜姐,你结婚都不告诉我,我只好不请自来了。”
天瑜微笑:“咱们这么好的关系,你必须不请自来啊。”
“那是。”
老刘端了许多水果出来,让天瑜招呼客人,便拖着老刘去厨房了,老刘今天要大展身手,这些远道而来的贵客她必须好好招待。
她给各位来宾奉上了自己家的新茶,她礼貌而又端庄的将茶送到他们的手中,只是在递给秦玦的时候,她不敢直视秦玦的眼睛,仿佛是心虚的愧,又仿佛是矫情地逃避。
即使天瑜早已为自己做好心里建设,但她一想到要当着秦玦的面嫁给他人,她就有些异常难受,就像心里长了刺一般。
但她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拿出视死如归的勇气,看了看秦玦。
他一个大男人,本就俊俏无比,长眉如剑,眼若星辉,就连嘴唇,都性感的想让万千少女凑上去吻一吻,关键他还给自己定了个发型,像极了一个高贵的翩翩公子,即使他什么都不做,什么话都不说,都散发着无线魅力,让人忍不住去打量他。
还好,她不是初出学校的花季少女,早过了犯花痴的年龄。
秦玦也正在望着她,看不出他的任何神情。
秦玦竟然没有抽烟,他坐在一边突然开口了,他的眼神有些凌厉,他问:“天瑜,你的……先生呢?怎么不拉出来给我们见上一见?”
“按照习俗,结婚前一个晚上是不能见面的。”
秦玦似乎有些不开心,“我从来不信这些。”
天瑜只好应和:“不过是些乡俗,家里长辈较为注重,其实我也是不信的。”
秦玦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执着,他又问道:“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悄无声息的就找了别人,不如你来说一说,你先生是个怎样的人。”
她的先生是个怎样的人?值不值得她以身相许?
他的语气中有些不易察觉的咄咄逼人。
天瑜只说:“他很好。”
“那比起我来怎么样?”
是否比他秦玦更优秀,是否比他秦玦对她更好,是否比他秦玦更爱她?
在座的各位似乎都屏气静神,望着他俩,就连平时絮絮叨叨的毛小扬和崔甲都不再言语。
毛小扬突然敬佩起秦玦来,她就这么赤裸裸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露了他高超的表白,他看了看天瑜,他也佩服天瑜,从来都十分佩服。
天瑜只是微微笑着,不羞不怒,优雅地回复:“你明天就知道了。”
厨房里的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老刘应该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秦玦不再说话,这波两人间的暗潮汹涌已经缓缓过去。
吴桐挺身而出,打了圆场,她说:“天瑜,你把电视打开,我们这么一大堆男人就这么坐着也不是事儿。”
吴桐转而问了问李清:“老婆,你知道这儿比较近的好看的地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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