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啊,我哥死了,自杀的。呆瓜信以为真了,他说,节哀,你的工作我替你顶着。
同呆瓜打完电话没过多久,天瑜来了,这是继上次她见过张新玠后再一次来看我。
天瑜原本是理解我的,可后来她变了,仿佛跟张新玠站在了同一阵线。
她自己去厨房煮了水,顺便为我也倒上了一杯。
大概是我憔悴的模样吓到她了,她莫名其妙的摸了摸我的额头,亲切地问我,敏敏,你还好吗?
我觉得我已经很坚强了,没有天天掉眼泪,我本来不悲伤的,可是她一说这么煽情的话,我就忍不住了,我抱着她流了泪。
我说,怎么办啊,天瑜,我好痛苦。
天瑜先是安慰了我一阵,然后问我,敏敏,你还爱张新玠吗?
我还爱他吗?大概是爱的,如果不爱,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所以我犹豫着点了点头。
天瑜说,那你是更恨他还是更爱他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对于他的恨无法释怀,对于他的爱又舍不得忘记。我就是这样矛盾,懦弱的矛盾,既不能挥刀斩情丝,又不能提剑断恨意。
天瑜说,敏敏,在这个世界上能找到一个自己爱的,又爱自己的人不容易,如果你对于他的爱比恨多一点,就原谅他吧,如果过往太痛苦了,就尝试着放下看看,或许和他在一起你会很幸福。
我感到意外和疑惑,天瑜这是劝我和张新玠在一起,怎么可能?她不久前还很厌恶张新玠的。
天瑜看起来很随和,其实是个倔强到了骨子里的人,只是她这种倔强从不轻易体现,我很想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了天瑜的看法。
我哽咽着说,天瑜……你和张新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天瑜面不改色,但我其实察觉到她微微愣了愣,她说,你怎么会突然有这种看法?
我没有回答,努力调整自己的心境,我太多愁善感了,作为一个孤独的女人,这样并不好,等我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下来,天瑜又说道,我其实有一件事情没有说,我想,我应该告诉你。
她说,敏敏,逢年过节时,我都会打电话给你,你还记得吗?
我点点头,怎么会不记得呢?那是我感受到的来自这个城市唯一的温暖了。
天瑜接着说,每逢过节时,他总会来找我,找我给你打电话,所以大多数时,我打电话给你,张新玠都在我的旁边,他总是听着你的声音入了迷,你说难过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他离开时总是满脸愁容,一脸内疚。你说那几天过得不错,他就会安心的离开。我问他为什么不直接跟你说话,他说只想听一听你的声音,他怕跟你打电话了,你会感到不开心。
听完天瑜的话后,我感到一阵令人晕眩的梦幻,觉得就像活在了凄美的故事中,可故事是故事,人生就是人生,故事可以无限悲凉,但人生不能。
我泪流满面的想着,天瑜一向有远见的,她说的也很有道理,而且我也不想痛苦,我想……原谅他。
天瑜果真跟张新玠在同一阵线上,她把我说服了,后来我也跟张新玠站在了同一阵线。
第一百三十九章 番外之敏敏(二)
我和张新玠又重新在了一起,在一起之后,真的发现世界都变了颜色,至少不再是从前的黑白相间了。
今天就是他妈妈的生日了,她一直都没有原谅我,前不久她主动打了一个电话给我,邀我回家住。
但是我拒绝了,她不知道我和张新玠的事,我没有向她坦白的勇气,也没有做演员的潜力。
但是今天就不一样了,今天是她的生日,是她邀我回去陪她过生日的,张新玠分析了各种原因,说今天是向他妈妈坦白的好日子。
狂风怒号,倾盆大雨,我忐忑的跟着他回了家。
我踏进装着水晶灯的豪华大厅,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传来,我熟悉这地方,这是我住了二十多年的家。
我看到了他妈妈,多年不见,她苍老了许多,脸上多了些皱纹,与记忆中美丽知性大方的模样有些出入,她憔悴了。
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她有爱她的儿子,又是富甲一方的富婆,她的脸上怎么多了这么多沧桑呢?
她从楼上走下来,同行的还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她看到了我,隔着老远她就喊了一句:“敏敏,你回来了!”
她走了过来,拉着我左看右看,眼里还看出了泪花,她说:“这么多年了,都是我不好,让你流落在外。”
说什么流落在外呢?这又不是古代,而且我也没有受尽什么屈辱折磨。
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张新玠的妈妈,本来想叫她一声张太太的,可话到嘴边,实在叫不出口,那毕竟,也曾是我的妈妈呀。
张新玠对他妈妈说:“妈,我把敏敏带回来了,这是敏敏挑的礼物。”
他妈妈连连说,“回来就好,还带什么礼物呢?”
她招呼我坐下,亲自给我端来水果,她拿了水果刀,为我削了一个苹果,还说要去亲自下厨,为我接风。
虽然她对我很热情很熟络的样子,可我还是感到了陌生。
张新玠原本是陪她的,但是他妈把他支走了,让他去接舅舅过来吃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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