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徘徊一阵之后就进了她的店门,陆天瑜去迎接她们,她热情的询问:“请问两位客人需要点什么?”
女孩们默不作声,其中一个女孩打量着、端详着她,忽而脸上泛起狡黠的笑容。
女孩问:“老板,你是不是……姓陆?”
陆天瑜点了点头。
女孩仰天长舒,嘴角微微撅起,眼中充满鄙夷,像躲避瘟神一样的后退一步,女孩说:“哦……果然没错,我们不喝了,走吧!”
陆天瑜轻叹,类似的关于这样的质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从前她心里不快,往往回以轻蔑,如今她只是默默转身,回坐前台,再无波澜。
她环顾四周,今天,店内的年轻顾客真是少了很多。
陆天瑜的手轻轻在手机上摩擦着,她真的很想打一个电话给徐桤安,告诉他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她过的也不是特别容易,至少心里有丝苦涩,从前她想诉说,有乐帘排遣,有秦玦除忧,后来他们都历经成长,她有了徐桤安,她可以找徐桤安倾诉,寻求安慰。
可是电话始终没有打出去。
就算她再如何不安,心里的那缕孤傲使她不愿先低头。
陆天瑜只能和吴桐说一说,她打给吴桐,将李月投毒的事件大致向吴桐说清楚了,吴桐答应下午陪她去城北医院看望中毒的客人。
不搭理徐桤安的第四天,徐桤安像昨日一样也没有搭理她。
店外忽然骂声大震,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婶窜门而入,她穿着华丽,身上带着重重的金饰,与她原有的气质格格不入,像极了积怨已久的暴发户的老婆一般。
她一进门就把靠门的桌子上的物品扫到地上,客人受到了惊吓纷纷投以不明所以的目光。
大婶怒眼横视如铜铃恶煞,粗声怒骂如惊天喇叭,身壮如魁梧大汉。
那大婶高呼如地震余音:“你们老板呢?给我出来!各位朋友,你们不知道啊,这家黑店竟然在咖啡里下老鼠药啊……害得我女儿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这天杀的店啊……”
所幸此时客人只有两个,其中一位客人站起来问:“这是怎么回事?”
陆天瑜从容地走到客人的身边,小声地说:“请你们两位先走,这两个人是来找麻烦的,这里等一会儿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打扰到大家的雅兴实在是抱歉……只能日后再请大家小喝一杯了。”
客人没有走,而是闪到一边静观其变。
大婶疾步向她走来:“小姑娘,我不想为难你,把你们老板叫出来我就放你走,要不然你今天就别想走出这里的大门。”
原来大婶老眼昏花,把她错认为服务生了。
陆天瑜向大婶身后望去,她身后站着一个较高大的穿着西装的男人,自他进门以来,就气定神闲的不发一言打量着她。
大婶带来的男人不像是闹事的,而像是看戏的。
陆天瑜神情冷淡又礼貌地说:“您先别着急,坐在旁边消消气儿,我去打个电话。”
“我怎么能不着急呢?我女儿还躺在医院呢!”
“可给您女儿下毒的并不是我,您吼我也没用!”
门外已经聚集着三两个原本过路的人,他们踟躇不前,想进未进,他们在门口拿着手机,记下这一刻,好证明他们曾经在别人的事件里认真的掺合过。
大婶怒气绵延,掀桌而起,横扫店内。
“我这是着急啊,我女儿喝了你们店的咖啡还躺在医院!你要打电话就快点打,让你们老板早点来,否则我就把你们的店都砸了!”
陆天瑜任那刁蛮的女人吵闹,她静静地站在门口,因为那里最安全。
她发了一条信息给李如新:我是绝世咖啡的老板陆天瑜,中毒客人家属带帮凶持凶器,我已经招架不住了,烦请警官速来救我。
陆天瑜马上打了一个电话给徐桤安,这是一个和好的绝佳的机会。
铃声响了两声之后,他……挂了。
来不及想其它,那大婶边砸东西边盯着她呢。
店外一个风度翩翩的秃顶大爷进来阻止,试图对大婶说理,大婶泪眼婆娑的说服了前来说理的大爷,大爷退出门外,摇头而走。
店里嘈杂声一片,是杯子摔在地上的魔咒声。
陆天瑜暂时还没有想出其它的办法,思来想去,只得给吴桐打电话了,她与秦玦不宜再有其它不必要的瓜葛,否则,对徐桤安……不好交代。
“喂,吴桐师兄,店里有俩个人来闹事,是早上对你说的那客人的家属,你看看有没有空给我来撑撑场面?”
吴桐在电话里头听到了打砸的声音,稍显焦急:“大瑜,你别害怕,我马上就过来,你别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
陆天瑜欣慰地扯出一个苦笑,她说:“我才没怕呢,你放心,我不会与他们强拼的。”
大妈应该是砸累了,走了过来气冲冲地说:“小姑娘,你们老板到底在哪儿?”
陆天瑜看了看自己精心打理的咖啡店此时一片狼藉,心痛不已,那是她大学以来,苦心经营的梦啊,她历经千辛万苦,从一无所有徒手建立起属于自己的乐园,如今却被这壮如肥婆的女人破坏的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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