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买了别人不要的门面。门面是一对老夫妻的,他们的女儿自杀在里头。相传是为情所困,以死超生。
他不理解,她为什么买上这么……晦气的门面,难道是觉得它的便宜?
她的回答令他意外。她只说:那对老夫妻看起来很需要钱。
她总是如此,以悲悯的心对待世人。
她没有接受导师的推荐,去某某大公司上班,而是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给自己整了一个咖啡馆。
一年以后,他面临实习。她二十二,他二十一。
她将一百万递给他,他惊愕到了极点,她只说:“秦玦,现在时机成熟了,我能对你的工厂进行投资吗?”
那天夜里,繁星点点,弦月如钩,明月也照进了渠沟。
第七十五章 占心
她的手细长而雪白,指甲清亮而秀美,他迟疑着不敢接受她手里的卡。
她看了看他说:“怎么了?被我感动到准备以身相许了吗?等你发达了,可是要还给我双倍的。”
如果能以身相许就好了,可是他不能,他只能把自己的话当做玩笑,他说:“我以身相许,你敢要吗?”
她乐了,不知道她脑子里联想到了什么,她说:“不要,不要,还是等你发达了,给我多还点利息吧,我等着你重振家族企业。”
“好。”
他郑重的答应了,只是天瑜不知道,在此之前,系主任已经和他说了,有一个去江山实习的机会,那是全国十强的企业,系主任希望他能参加,他答应了。
他将打电话给系主任,系主任遗憾,他语重心长地说:“秦玦啊,这可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你怎么能放弃呢?”
秦玦只能感谢他的的好意,他说:“我志不在此,有更想要做的事情。”
“年轻人你可不要鲁莽啊,为了爱情奋不顾身,舍弃前途之类的。”
他稍微迟疑了一下,不是对自己的决定犹豫,而是有些惊讶,从胡子花白的主任嘴里能说出来这样的话,像是看惯了许多因为爱情而误入歧途,败了前途的人。
“放心,主任,我有目标。”
他不会碌碌无为,也不允许自己如此平庸。否则配不上天瑜的期待,也不配提及她的名字。
最后,系主任只能无奈地祝福他:“那祝你一切顺利。”
“承您吉言。”
从此,他便拿着天瑜递给他的“笔”画起了未来的蓝图。
在不久后的日子里,他看到了天瑜一日三餐的常用食物,包子,包子,还是包子。
她给他的,是她全部的家当。
秦玦记得,大一初见她时,他只是对天瑜心存好感,对于她容貌,他感觉很好,对于她的笑容,他感觉很好,对于她推销被子的方式,他感觉很好……那时,对于她,不过心存好感。可如今她占心为王,让他早已情根深种。
除非剜心,何以断情?
他也舍不得断了与她的情谊,即使他和天瑜只算得上是上过床的朋友的情谊。
他把呛出了他眼泪的烟扔出了窗外,望了眼车站外飘雪的茫茫苍穹,他转动钥匙,启动车子,回去了。
他回到了他和天瑜一同生活过的小小的房间里。
她的物品消失的一干二净,她的幻影却时时像魔鬼一样侵占着他的大脑,他找吴桐,问她一声不响就回去的原因,吴桐什么都不肯告诉他。他已经三天两夜合不上眼了。就像生了病一样,唯有陆天瑜的爱情才是他的良药,
他害怕,从此,连时刻相见,都不能够了。
两天后,武阳来了,她满脸憔悴,和他一样,痛失所爱,只是一个生离,一个是死别。
武阳仿佛一夜之间,变了,沉默了也成熟了,这成熟的代价太过于沉重。
她是来辞职的,还带来了苏幕辙为陆天瑜画的画,他接受了武阳的突然辞职。
画上的天瑜微笑着,如画中的仙子,他将画小心翼翼摆好,视若珍宝。
武阳突然问他:“秦玦,我们还能重来吗?”
他只能礼貌地摇了摇头。
武阳笑了,眼里没有那么多的哀怨和占有,她微笑着说:“我想问一问为什么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上陆天瑜?”
“可能我认识她比你早,可能是她帮助我太多,可能是她的善良,也可能是我们朝夕相处……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她早已经占心为王。
第七十六章 小孩
陆天瑜黄昏时,安全的到达了家乡的高铁站。
她的家在银河镇,一个偏远的,山清水秀的美丽乡镇。
还好,家乡只是下了点儿小雨,雨中夹着一些冰晶,偶尔刮来一阵让人脸疼的寒风。
没有大雪封山,但路边没有行人的地方,结了冰。她问了问路人,去银河镇的班车已经停运了。
她回来时没有带伞,只能立在马路旁,等待着出租车,她约了一个出租车师傅。
大约二十分钟,一辆黑的在她面前停了下来,一个下巴尖削的中年男人对她说:“你是陆小姐吗?”
她点了点头,这便是她约的车。
“去银河镇多少钱?”
“银河镇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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