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却见诸子茉浑身发抖，目不转睛的盯着苓翠手上的托盘。
托盘上的金纹牡丹粉瓷盘里，晶莹剔透的水晶饺颗颗饱满，边角翘起，白莹莹的肚子里面不知放了什么馅料，红艳如玛瑙，十分漂亮吸引人，不想做来吃的，倒像工艺品。
他不由笑问，“这是什么馅?看上去让人去很有食欲。”
被人夸奖还是主子，做奴婢的焉能不高兴?苓翠低眉抿笑，欲答，却听诸子茉一阵尖叫。
声音实在尖锐，兆北风都被她吓了一跳，苓翠更是手一抖，托盘啪嗒掉在了地上，金纹牡丹粉瓷盘应声而碎，水晶饺撒了一地，有的摔破了，汤汁撒在地上，流出红艳似血的浆果。
听着那一声尖叫，沐清华勾了勾红唇，可惜了那浆果，雨雪可是很喜欢吃呢。
拈起一颗圆滚滚的乳酪酥球，扔进嘴里，感受它慢慢在嘴里融化，唇边的笑容更大了。
“咯吱——”
门被推开，雨雪俏生生的站在门口，沐清华顿时高兴的对她招招手，“快来尝尝苓翠给你做的乳酪酥球。”
雨雪慢吞吞的挪到她身边，张嘴吃下那颗乳酪酥球，小脸上满是不高兴。
沐清华抱了她让她坐在膝盖上，还掂了掂，“雨雪你好z……”
一个重字没说出口，雨雪白嫩的小手已经捂在了她嘴上。
沐清华眉眼带笑，雨雪哼了一声，张嘴露出尖尖的小牙，欲咬，最后只是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然后松开小手。
沐清华捏了捏她的小脸，“不用担心，那群废物伤不了姐姐。”
雨雪嘟着嘴，“问天和小冰蛟都可以跟着你……”
沐清华揉了揉她的头发，雨雪猛然低头，沐清华没抓住，差点让她栽下去，顿时吓了一跳。
雨雪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拿起沐清华的手，凑在嘴边。
沐清华蹙眉，“雨雪?”
“我要跟你契约!”雨雪抓着她的手不放。
沐清华无奈，抬起她的小脸，雨雪扒着她的膝头，一大一小对视，谁都不肯退让。
“好啦!”揉乱雨雪柔软的头发，“雨雪可记得神域?”
雨雪歪头，疑惑，“那是哪?”
“你曾经生活的地方。”沐清华看着她。
“不记得。”雨雪回答的干脆。
沐清华笑了，“雨雪喜欢虚怀姐姐么?”
雨雪想了想，眸光坚定而认真，“只喜欢姐姐。”
沐清华叹了口气，“虚怀姐姐现在很弱，姐姐担心别人欺负她，以后姐姐不在的时候，雨雪帮姐姐照顾她好不好?”
雨雪似乎明白了什么，松开她的手，从她膝盖上爬起，“照顾到什么时候?”
沐清华欲说不知道，雨雪却抿了抿嘴唇，“陨落么?”
照顾到，直到她陨落么?
看着雨雪血葡萄一样的眼睛，沐清华缓缓点头。
血色褪下，变为望不到尽头的漆黑，就在沐清华有一瞬犹豫时，雨雪缓缓答，“好。”
沐清华笑了，却不知道为何心中有些苦涩，她抱了抱雨雪，雨雪没有松开她，只是一字一句，说得极为缓慢，“灵兽的生命，是很漫长的，她会照顾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直到她陨落。但不会与她契约，百年后，若我陷入沉睡，那个再次唤醒我的人，会是你么?”
“会，”沐清华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只会是我。”
“好。”
第198章 疯了
当晚，昀州府人仰马翻，各种丹药如水般送入诸子茉的和鸣院，次日，传出消息——
诸子茉疯了。
沐清华牵着雨雪的手，正打算去虚怀那里，刚出兮舞阁，却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诸子寻。
而苓翠站在他不远处，一看见沐清华，如蒙大赦，眼睛都亮了好几个度，“小姐!”
“清华，”诸子寻咳了一声，面带尴尬之色，“那个，你听说没有?外面已经传疯了，说是失踪的两个学生就在昀州府，也被剥夺了灵根，但两人现在意识已经清醒，夺灵根案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
说完，他还仔细打量了一番沐清华的脸色。
沐清华心中诧异，居然不是来找她报仇的?嫣然一笑，“没错，是我放出去的风声。你今日来，不会是专门来告诉我这件事的吧?”
诸子寻尴尬的笑笑，完全没有往日的风流轻佻，他看了看苓翠，沐清华便道，“你先下去吧。”
苓翠自然巴不得，对着两人各施一礼，匆匆退下，雨雪晃了晃沐清华的胳膊，仰着小脸，笑，“我去虚怀姐姐那里等你。”
沐清华点点头，眨眼间兮舞阁院门只剩下两人。
诸子寻咳了一声，眼神飘忽不定，“我姐姐她……清华，我知道是她害你在先，但是，我还是想请你救救她，看在姐夫的份上。”
沐清华嗤笑，“你不会不知道水晶饺是谁送去的吧?”她低头看着自己未染蔻丹，干净洁白的手指，“我已经看在舅舅和你的份上没要她的命了，对于那些想害我的人的下场，你的姐姐，已经是一个例外了，我不想，她成为另外一个‘例外’，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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