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现在看到她也当空气!
反正、反正……他现在已经不爱了,她的死活,对他又有什么要紧?
余善谋有些莫名。
昨晚三人在公司分开的时候,她是跟赵之寒一起,第一反应自是先找赵之寒问原委。
电话,是他二嫂接的,人在医院。
弄清了始末,他挂掉电话,看向紧闭的房门,轻轻叹上一口气。
【第九章 天亮之前】
她一整天都没有踏房门。
总是要吃点东西吧,他去敲门,她也相应不理。
到了晚上,她就开始发烧了。
余善谋敲了几次门没有回应,开门进去才发现。
她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窝在床角,看上去好可怜。
他给她吞了退烧药,要带她去医院,她抗拒着,不去。
“走开,都是你!”她生气。
如果不能一直爱下去,为什么要来招惹她,害她一度以为,真的有人可以爱她很久很久,给了她期望,却又落空,如果不曾有过期待,现在就不会那么难过。
到头来,他也跟她爸、跟她哥、跟所有的男人都一样,一转身,说不爱就不爱了。
男人全都是见异思迁的混蛋!
“好,对不起,是我的错——”他一面安抚她,伸手探她温度。
对不起有什么用?现在她一个人,要怎么办?那些落了空的期待,要怎么办?那空得发慌的感觉……要怎么办?
一股子冲动,探手将他扯下,迎面堵住他的唇。不就是一个吻吗?有什么了不起?她也会。她恣意吮咬、磨蹭,在他唇间撒野。
余善谋怔怔然,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接收到自己又被强吻的事。
但这一次,是她。是他搁在心尖上的那一个。
因为是她,不舍、也不想拒绝。
她技巧好烂,没有人教过她,接吻不是这个样子吗?
他心头发软,纵容她在唇间肆意妄为,胡蹭的力道没掌控好,有些疼,他抵着唇心,浅浅啄吮,安抚她的躁动与不安,诱着她,轻启唇关,与之交缠。
“没事,不要怕……”他柔柔地,轻声安抚。
那眼神他认得,是落水者的无助,害怕被抛下的恐慌。
她要的,只是一点点的温暖、安全感,确认有人留在她身边,她不是孤单一人,如此而已,昨晚的事,她大概真的吓到了。
一开始,他也没有料到,会挖到这么深,牵连到黑道挂勾,就不可能大事小了。
手足相残、同室操戈,这种事他见得多了,相当凊楚眼睛被权与利蒙蔽时,人性能迷失到什么地步,可是她没有,她不知道人可以为了利益,六亲不认、扭曲丑恶至斯。
是他的错,把她拖进局里,却没有保护好她。
但,也就这一次。
他不会让赵之骅,再有机会对她下手——哪怕是以无法见容于世人的手段为代价。
当她再度睡去,他扳开她紧握的指节,安静退离。
柔暖的床头灯,映照得她温暖美好,明亮而圣洁。他缓然退开,一步、二步,将身形没入黑暗中。
夜半醒来,赵之荷睁开眼。
床畔,空寂冷凉什么也没有;掌心空荡荡,什么也握不住。
空茫的眼,望向那道背过身去倚窗而立的身影,远得无法触及。
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处于光影交错间,那道忽明忽暗的身形,侧身朝她望来。
“再睡一下。”天还没亮。
天亮之前,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但是,他可以承诺她——
“这一笔,我会帮你过。”所以不用怕,他不会再让别人欺负她。
她需要的,是留在她身边,给她一记拥抱,而不是替她讨回什么。
她闭上眼,将自己缩进睡不暖的冷被窝。
一觉醒来,所有的失态,全数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依然是那个清冷高傲的女王,一站出去就圈粉无数,绝对没有向谁卑微乞怜。
她班照上,饭照吃,日子照过,独独,不跟他说话。
姿态冷冷的,余善谋完全读出:“我、不、想、理、你”的迅息,他自己也识相,摸摸鼻子闪远一点,不去撩她。
一开始是知道,她在恼羞成怒,那?脱序的行止,大概会成为她一辈子的污点吧。因此他也很配合装没事,不让她更难堪。后来是——
某天回来,经过她房门,不巧撞见她在更衣,半掩的门扉,遮不住春光。
他不是故意的,但那一秒,已将美景尽览无遗,浑圆的双乳、俏挺的臀线、纤盈的腰身、莹白如玉的肌肤……当下,他勃起了。
全天下的男人,看到心仪女人的裸体,都会有这种正常反应。
这还不是最糟的,一连几晚,他都在作春梦,只有在梦里,他可以尽情对她做任何脑海中所幻想的事,恣意地亲吻、抚摸、进入她的身体……
然后隔天醒来,就——“尴尬”了。
这个时候,只能诚挚邀请单身汉的贴心好伴侣——五指姑娘出马了。
但是,没有用。那幕画面已经在脑海生根,抹不掉,无时无刻不被诱发——她沐浴过后浴室残留的香气、经过他时散发的淡淡体香、随意的一个回眸、不经意的肢体碰触,都会让他回想起她曼妙的体态,瞬间身体热烫、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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