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间,巧妙地将自己扫到战俘区。
周总那番话也没什么恶意,就是很纯粹的男人语言,他只是不想拿这点来说嘴,之荷不是他虚荣的勋章或战利品。
“那是。你为她费了多少心也不是看不出来。”挚下这朵绝世名花,也算他应得的吧。
他再两年就要从日升退下了,余善谋在这个时候将赵之荷送到他手边来,要他照应,真可谓用心良苦。
两年,足够他将赵之荷调教到独当一面,一边替她稳住场子,一边磨着她,教会她生意场的眉角,为她管理日升累积实力。
若说这是追女孩子的手段,那也算殚精竭虑,为她用尽人脉了。
“周总这情我领了,未来有需要我的地方,那也是一句话的事。”
“干脆。”周总与他碰了碰杯。
叙完话,转身欲离,见赵之荷站在斜后方睨他,喜怒不显,一脸深思。“我都不知道,你跟我们周总还有私交。”
到底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赵之寒有意无意暗示她,别放了这个男人。
周总特别关照,无私地倾囊相授,带领她熟悉公司营运。
这些,背后都是有原因的。
“我没有藐视你的意思。”他沉吟了下,斟酌词汇,一时不确定她会否觉得被过度干预而产生侵犯感。“周总在营造业很多年,你想经营好日升,从他身上可以学到不少——”
赵之荷一个跨步上前,吻上他的唇。
她只听到,他人即便走了,也没为她少费过心,未来两年都替她打点好了。不用赵之寒说她也知道,这样的男人,她这辈子找不到第二个。
“……”余善谋来不及反应,她已退开。
眉心一蹙,探手拉回她,张口噙吮,确认那一秒尝到的味道是——“你喝酒?!”
她挑了挑眉。“没有。”
不信的话,再尝一次。她主动送上软唇。
余善谋认认真真地尝了,舔尽她唇齿间的味道……嗯,可能是误判,这淡淡的葡萄香比较像是汽泡水,没有明显的酒精味。
“楼上有房间。”她抵着他的唇,低语。
好大的诱惑但——“不怕你爸宰了你?”
在员工餐会上中途退席,公然跟男人舌吻开房间,她还想不想留点名声给人探听?
这个上流圈最高洁无遐的名媛千金,名声都快被他败光了,她到底知不知道?
“没关系,我哥会顶着。”
“你哥?”哪位?
“赵之寒。”不就是他替她要来的吗吗?不是大哥、二哥、三哥……这种虚浮的名称定位,单单纯纯的一声哥,唯一的。
如果不是他,她不会勇敢出那一步,不会是现在的赵之荷。
“嗯,那很好。”他轻吮她嘴角,那朵几不不可察的浅浅笑花。她终于有哥哥宠、有哥哥护,会笑了。
她回吮。“房间,去不去?”
“……”他八成是全世界定力最差的男人,被她随便一个眼波流、含嗔带媚的水眸一瞟,就心神荡漾,把持不住自己……
张手往纤腰一揽,开房去。
中午刚过,忙完自己的事,余善谋便顺道采买些生活用品过去,并且问了药妆店的药剂师,添购孕妇所需补充的营养保健品。
进门后,他先将采买的物品一一放置到固定位置,保健品搁在她房间的梳妆台上,触手可及的地方,方便她睡前服用,否则她一定会忘记。
忙完,又顺手收拾起家务,换下来的衣服收进洗衣篮、看完的杂志收好放在客厅桌几下、喝过的水杯洗好放回杯架、用过的吹风机搁回五斗柜——打开柜子第二层,他停下动作。
卫生棉。
而且是整条未拆封,前几天并没有,这是近期买的。
她买卫生棉做什么?
一个怀孕的女人,买卫生棉做什么?
有些什么,隐隐在心头浮动——其实一直都有,隐如细丝,要真对阴谋与陷阱的敏感度这么低,哪还能活到现在,他只是选择不去深究,不愿质疑她,对她说的话照单全收。
力持镇定地关上抽屉,来到书房那扇门。
这道门,从他这次回来后就一直是关着的,心里隐约知道里头有秘密,却始终没有去开启,因为觉得,既然她选择了对他关上门,他就应该尊重主人的意愿,但是这一刻,他迫切地想要答案,证实心中那道猜测。
旋动门把,没有上锁,她其实也没想真防得那么牢。
书桌上,搁着她的行事历。他往回翻,每月规律的特殊符号注记,有基本推理能力的人都知道那代表什么,一直到上个月,都有。
简单推算了一下,一秒、两秒、三秒——他忽地笑出声来。
原是低低地、轻轻地,到最后忍不住,蹲下身去笑到眼泪都飙出来。
他完全弄懂这阵子她究竟在瞎忙些什么了!
那几天,是她的危险期,他们几乎都有做,而且,完全没避孕。
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给阴了。
他笑到打跌,坐在地上爬不起来。
赵之荷,有你的!连这种招都使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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