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子睿刚刚踏出去,骆衡就打了个手势,立刻就有侍卫把这个地方围了起来。比之整个七王府,这才是真正固若金汤的地方。
童玉青这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心里不免担忧起了刚才的那个人。她快速的平复了焦乱的心,面色平静,“你要带我去哪儿?”
成子睿放下了勾起的唇角,把冰冷的唇俯凑到她的耳边,“自然是去本王屋里。”
骆衡亲自带人进去搜,把里头的每个地方每个角落都搜查了个遍,就是连房梁房顶也都亲自看过,丝毫不见任何可疑踪迹。骆衡不信,吩咐侍卫守好这个地方,又加派人手搜查整个王府,他则是又进去搜查了两遍。确确实实扑了个空之后,他才不甘心的带人来回穿梭于王府,誓要一洗之前被戏弄的耻辱。
成子睿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寝屋,童玉青仰头看着那幅画,心思百转千回。一面担心子华暴露会牵扯到俞翀,一面又不甘心自己拖拖拉拉拿不到证据。
“怎么,你认识这画?”
成子睿站到她的身边来,与她一道仰头看着这幅画。童玉青快速把那些心思给藏了起来,淡然道:“王爷好兴致,这种东西不是应该挂在书房的么,怎么要挂在你休息的地方?”
“这是陈墉的画作,很是珍贵。既是珍贵的东西,自然是要放在身边了。”
童玉青心生一计,趁此机会开口说:“我若是也做一幅画,王爷会不会也挂在这里?”
成子睿来了兴趣,“你会作画?这倒是稀奇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童家虽然是做商的,可也没说不准我学画不是?”
成子睿颔首,“这倒是。”
童玉青一点儿心虚都没有,当初她遇上真正的童玉青时就知道了这件事情。而她,陈家的小姐,爹爹是有名的大家,她从小耳濡目染,多多少少都会一些。爹爹曾经说过,假以时日,她一定也是为大家。
只是当年陈家灭门时她才四岁,之后就鲜少碰笔,更不用说是作画了。现在既然有机会……
“王爷,若是我画的能比得上这一幅,那王爷就把这画送给我,如何?”
成子睿虽然没说话,可却能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他的兴味渐浓。
“陈墉可是大家。你若是能把大家比下去,想要什么就尽管拿去,哪怕你想要离开,本王也会准了你。”
童玉青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亮了亮,整个人顿时增加几分神采,“你说的。”
“本王说的。”
“那等什么,叫人拿纸笔来,我现在就要这幅画。”
成子睿看着她唇角的势在必得,竟有些期待起来。不过……“东西就在我房里挂着,你还担心它怕跑了不成?现在时辰太晚,明日再说。”
她是一刻都等不了了,更怕成子睿会突然反悔。爹爹的画她哪儿有本事比得过,如果她凭白的对这幅画产生兴趣,那一定会惹得成子睿和王府里其他人的怀疑。她需要的就是一个名正言顺能够靠近这个东西的理由,现在,就是最好的契机。
童玉青端坐在桌前,“要么你就让我回去,要么你就叫人拿纸笔来。”
成子睿低声笑了两句,还真的开口叫人把纸笔送过来了。
提起墨笔的童玉青随手在纸上画了两笔,好好的纸张就这么废了。成子睿凑过来看了一眼,含笑说:“假以时日,你定能比得过陈墉大家的。”
童玉青紧握着墨笔的手狠狠的颤了一下,笔尖的墨汁滴在纸上,眨眼就晕开来了。见此情况,成子睿的笑意更深。
“竹云。”
一直守在门前的竹云进来,好奇的往桌上看了一眼。
“去把本王未处理完的那些公文都拿过来。”
竹云愣了一下,“王爷明日一早还要去早朝,现在还不睡么?”
成子睿冷眸一扫,竹云便立刻闭上了嘴巴,退了出去,片刻后才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摞公文。
童玉青看着他这架势才堪堪的松了一口气,卸下了紧绷着的身体,只觉得舒畅。现在的她早就已经忘记了姿月的事情,捏着墨笔一笔一划煞有介事的在做着画,她认真的样子更叫人喜欢,看的成子睿恨不得把她的样子刻在心里。
他将公文一扔,大步走到她的身边,见她画的只是些山山水水,画作一般,哪一笔都比不上陈墉。可他就是爱看童玉青这副模样,不忍打破她的小得意。
“王爷干什么?我这只是熟悉熟悉感觉,等我真正上了手,王爷可别舍不得你墙上这幅画。”
成子睿灼灼的看着她,“你慢慢上手,本王不着急。”
说着,他就从她的手下抽出一张纸,拿了另外一支毛笔,轻蘸墨汁,走到了对面的圆桌上与她对坐着,也画了起来。
童玉青抿抿唇,把这张山山水水揉作一团扔了出去,重新拿起笔画了起来。
明明有时候画的很好,她却偏偏要给它毁了,还非得要做出一副懊恼的模样。而成子睿神情专注,只是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她的焦躁,勾唇笑笑,又继续低头画着自己的。
童玉青知道他在画自己,心神一动,也照着他就画了起来。她的本事是爹爹教的,爹爹画作有个习惯,先成型,再为人。只要是做人画,他就会先把人的模样给画出来,模样神态留到最后。她记得爹爹的习惯,便也学得了爹爹的习惯,于是她照着成子睿的模样画了个人形,认真画脸的时候,却发现她笔下的那双眼睛,竟然是俞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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