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子睿的凤表龙姿还有几分刚硬,而俞翀的病相更叫他增添了女子般的柔弱,竟又是另外一种美,叫人忍不住的想要多看两眼。
俞文意有些失神的嘟囔了一句:“他过来干什么?”
许书媛听见这一句后才赶紧的收了心,乖巧的跟在俞文意身边做个娇娘子。
这府里,比童玉青还要招老夫人痛恨的,就只有俞翀了。说是庶子,可老夫人从不承认俞翀的身份。
现在他在七王爷面前现身,引得七王爷注意,她以后想要对付俞翀,可就没这么方便了。
“老夫人。”
听着俞翀的这一声称呼,成子睿挑了挑好看的眉。“按规矩,他不是该喊你一声母亲,怎么喊的这么生分?”
俞老夫人脸色极其难看,埋在心底的那份陈年老底的仇恨又被拉了出来。望着俞翀那张脸,她恨不得叫人把他也给打死了。
老夫人眼里只有嫉恨,哪还管得上成子睿是什么身份,“这是我的家事。”
俞文意大惊,在后头轻咳了一下。老夫人稳了稳心神,可这会儿她实在是没奉承的劲儿,只是望着俞翀冷声问:“你过来干什么!”
俞翀虚的两条腿都是抖着的,后来实在是撑不住,又坐回了那长凳角上。
他看着童玉青已经泛出血迹的衣裙,突然抬手小心的触碰了一下。
“嘶……”
童玉青疼得惊醒了过来,浑身都冒了冷汗。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那一干人,颤抖着早已褪去了血色的唇,“二十下打完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弱好似个马上就要气绝的人。俞翀心头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子,一阵疼痛。
“我来接你回去。那板子,不打了。”
俞翀轻柔小心的声音被她听进耳朵里,童玉青虎躯一震,不敢置信的回头,在看见他活生生的就坐在凳角又一脸疼惜正望着自己的时侯,她突然就有点想哭了。
“谁说不用打,这二十板子没打完,她就不能走!”俞老夫人冷冷开口,语气里头尽是恨意,和痛快。
“二十板子?”俞翀望了一眼家丁手里已经带了血的板子,一口气没上来,又咳了个半死。
老夫人借机开了口,“王爷还是进屋吧,别沾了这些病晦气。”
“打了几下了?”成子睿看了看日头,有些不耐烦。
“六下。”
听了家丁的回答,童玉青的身子又狠狠抖了一下。
才六下她就昏死了一回,这二十板子打完岂不是真的没命了?
俞翀轻轻拍了拍她没伤着的地方,用他那看似很虚却又能让每个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我记得我五岁那年有个体壮的家丁犯了错,还没到十个板子就已经废了一双腿。青儿只是个小女子,老夫人这二十板子下来,我妻哪里还有命在。”
老夫人眼一狠,“有这种事儿?我怎么不记得。”
“这府里头要老夫人操心的事儿太多,这一时半会儿的,你想不起来也是应该的。”
这话说的,可不就是在说老夫人轻贱别人的性命,根本就没把这一条命放在眼里?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老夫人根本就是想要童玉青的命。
老夫人咬牙:“你这是什么意思?”
俞翀有些不明所以,“只是突然想起……那时我年纪小,或许是我记错了吧。”
老夫人脸色铁青,俞翀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趁着七王爷在这所以才把当年的事情给讲了出来,想向七王爷求情?
晚了!
这板子打死的何止那一个家丁,童玉青今天被她逮着错,就难从这板子下头逃出去!
“打!给我接着打,打完为止!”
童玉青心一凉,有些惊恐的抓紧了身下的凳子。俞翀没在说话,只是把唇线抿的紧紧的。
成子睿看着那长凳上的女人,突然皱着眉心对身边的老夫人说:“行了吧,打也打了罚也罚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只是以后记得看好自己的人,别再闹出这等丑事。传出去,不好。”
老夫人怔了一下,心有不甘,脸色也有些难看。李公子拉开挡在他前头的俞文意,凑到成子睿身边。“就这么放过她?这小惩一下哪儿能叫她得到教训,依我看还是得打!”
成子睿冷冷一眼扫过去,尽是威严。李公子闭上嘴低下头,缩着脖子又退到了后头去。
“俞老夫人,你的意思呢?”
老夫人把火气往下压了压,应和道:“那就算了吧,以后严于律己,别再这么不懂规矩到处招摇。”
童玉青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冷汗。
老夫人给俞文意使了个眼色,俞文意立马开口道:“王爷,再进屋坐会儿?府里来了个新厨子,手艺不错,不如在府里午膳?”
成子睿冷睨他一眼,“本王的王府里难道连口饭都没有?”
俞文意僵了一下,跟李公子一样的又退了回去。
俞翀看着童玉青那满头的冷汗,掏出自己的手帕来想要给她擦一下。奈何他现在根本就起不了身,而童玉青也没这份力气去接手帕来擦汗。
门口站着的成子睿大步走了过来,拿走了俞翀的手帕,轻轻的擦拭在童玉青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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