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朝臣越发得意,更有人直接站了起来,与竹云平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云妃你杀了毓妃是事实,还要作何狡辩?”
竹云摇头,“本宫不做狡辩,本宫说的只是事实而已。”
她反问:“既然众位大人这么清楚昨晚的事情,那你们说说,本宫为何要杀毓妃?”
站起来这个一声冷哼。“后宫争斗,无非就是……”
“对了,这事儿还真跟吴妃有些关系。”
竹云突然提起吴妃,这倒是让众人一愣,下头跪着的吴太傅更是莫名的心惊一阵。
“皇上,臣妾想要唤几个人过来。”
成子睿颔首,“准了。”
竹云喊来了给她诊治过的所有太医,还有昨日守在冷宫中的所有暗卫,还有一只陪伴在御前的凌风。
成子睿见竹云脸色越发苍白难看,还是叫人给她端了把椅子。竹云也不再固执,坐上椅子后再轻轻的把右脚的裙摆往上拉了拉,露出已经包扎好却又透出血渍的脚踝。
“尽会折腾,御医,赶紧给她看看。”
成子睿一声吩咐下就已经让人看出竹云的地位究竟在哪儿,一时间,竟没有人再敢说话,都只是死死的盯着她受伤的脚踝。
“不必了,臣妾出身低贱,没这么娇气。臣妾叫御医们过来,是为了要做个证的。”
说是这么说,她却先看着凌风说:“凌风,昨日你是跟着本宫去冷宫里的,你把当时的情形,给众位知情的大人们再说一遍,看看这跟他们听说的是不是一样的。”
凌风将昨日的事情说了一遍,事无巨细。御医也从旁边作证,都说竹云中了毒,若是完了一步不仅是这条腿,就是这条命也会没了。
朝臣们面面相觑,唯有吴太傅突然站了起来,“不可能!老臣的女儿向来知书达理,心地善良,冬日里在府门前施粥救人,云妃你这话根本就是故意诬陷我女儿!”
“诬陷?这就有意思了。”竹云借用吴太傅的话反问他一句:“吴太傅真的觉得,吴妃知书达理心地善良么?”
吴太傅双眼一瞪,气得浑身颤抖。“你这是什么意思?”
竹云似笑非笑,“还请皇上把吴妃娘娘喊来,另外,桂南坡那一户姓俞的人家,也请凌风侍卫尽快把人带来。既然要算账,那就一并算干净了!”
凌风望向成子睿,毕竟不管是皇宫还是这金銮议政殿,都不是一个寻常老百姓都能进得来的。
成子睿眸心里什东西一闪而过,眨眼间又变为寻常。他点了头,准了竹云的请求。
吴太傅身子狠狠抖了两下,之前愤怒而起的面红耳赤瞬间又变得苍白下来。
竹云冷笑着站起来,“吴太傅这是怎么了?快把这椅子给吴太傅端过去,让他先坐下,桂南坡到京城,可要等好大一会儿呢。”
凌风快马赶到桂南坡,直接冲进了松伯家中。俞帜被吓得一跳,张口就喊来秀兰。秀兰扶着松伯出来,不明所以的看着这面向不善的人。
凌风看了两人一眼,突然一把拉住松伯,拽着他就往外走。这一家人都吓得不轻,秀兰更是捏着拳头直接就上来打人了。凌风是习武之人,又是为成子睿办事的,身上自带杀伐气息。他一把捏住秀兰的胳膊,目光狠戾像是要杀人,吓得秀兰双腿一软。
“住手!”
门口一声厉斥,凌风回头,见童玉青已经站在门口。俞翀自她后面走来,原本急促的步子在看清楚凌风那张脸之后,又缓了下来。
“凌风你要干什么?”童玉青皱着眉,目光冷冷看着凌风抓着松伯那只手。
“云妃娘娘有令,宣俞家人进宫。”凌风松开了秀兰,拽着松伯就往外走。
童玉青往前一步挡住他的去路。“为何要进宫?”
凌风眼中显出不耐,突然自己的手一松,他拽着松伯那只手竟然轻松的被俞翀给隔开了。见此情形,凌风只得说:“是云妃要算吴妃的账,所以让他们进宫,一齐算算前年打死人的事情。”
一声惊雷响彻在松伯一家的头顶,秀兰愣怔片刻后突然哭笑起来。
“爹,爹你听见了么?朝廷要为我们讨公道了!”
松伯老泪纵横,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遍。“真的是朝廷要为我家讨公道?”
凌风冷血,但也被眼前的景象触动了内心。他放轻了声音,收起身上的杀伐气息。“是,你快随我进宫,皇上娘娘还有一干大人都在等着,耽误不得。”
童玉青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与俞翀对视一望后,便催着秀兰跟着凌风去一趟。
“不成!”
“不成!”
松伯和凌风两人齐声道。
凌风扫了秀兰一眼,“我的马上从来不坐女人。”
松伯冷哼,“男女授受不亲,我还不放心把我儿媳交到你手里。”
这两人……
“这简单。”俞翀走出去,将马车上的套绳解开。“俞帜,你跟这位凌风侍卫同骑一匹,我带秀兰过去。松伯你身体不适,就在家里。青儿,你陪着松伯。”
童玉青点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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