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得这食盒,这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专用的。”
……
“秀兰,这是怎么回事儿?”
松伯有些傻眼,光看食盒就知道这里头的东西不便宜,儿媳妇儿这是从哪儿拿的钱,难道真的是官府赔银子了?
秀兰还来不及做解释,那侍卫就已经上前,朝着童玉青抱拳行礼。
“这是云妃娘娘吩咐下的。属下已经把人送过来,这就先告辞了。”
侍卫转身,也不上马车,就这么脚步轻快的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开了。
“你的马车!”秀兰追了两步没追上,又喊俞帜去追。俞翀把俞帜喊过来,对秀兰说:“罢了,人家不缺这一辆马车。”
童玉青一闻这个味儿就饿了,正要招呼俞帜把食盒都提进屋里,一抬头,见大门外还站着几个大人和拽不走的孩子,便扬声说:“大家都别走了。夫君,你去把屋里的桌子都抬出来,帜儿,你去把乡亲们都叫过来,咱们就在这摆一道,热闹热闹。”
俞帜眼前一亮,撒腿就往外跑。秀兰跟松伯倒是不好意思了,这是宫里头的云妃娘娘特地叫人送过来的,他们怎么能享这份殊荣。
俞翀宠溺的看着站在旁边只会傻笑的童玉青两眼,满不在乎的说:“不打紧,人家过两天还会送过来的。”
乡亲们也是热情,各个回家把家里头的能拿得出手吃食都拿了过来,就着松伯家的厨房手脚麻利的做上了饭菜。桌子凳子不够的,各家又都回去抬来,长长的摆了一排,酒水更加不能少,弄得比喜宴还要热闹一些。
大大小小的食盒被打开,时间久了些,秀兰和几个婶子又把东西分了分,都拿到自家厨房里重新热了热蒸了蒸,夜幕低垂时,正好亮着灯笼开饭。
一番热闹,大家酒足饭饱,留下几个人帮着收拾,其余人都已经回了家。
这一顿饭下来,各个都知道松伯家里那两位客人是贵人,对他们更是客气,恨不得把他俩给供起来。童玉青本想去帮忙,那帮婶子又把她拉到俞翀身边,过来人一般的让俞翀多带着她去散散走走,到时候才好生孩子。
俞翀牵着她的手,沿着桂南坡的小道走了两圈,见童玉青有些困了才又拉着她折回来。
“明日我还要进京城一趟。”
童玉青反手紧握着他,“怎么又要出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俞翀在她耳边低声笑笑。“我能出什么事情。今日我不也安全回来了?明日我还是骑马去,我快去快回,不消半个时辰就回来了。”
“你要去做什么?”
见她实在担心,俞翀又把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你若是不放心,我带你去便是了。”
两人回去之后,松伯秀兰和俞帜三个人还在院子里闲聊。见他们回来,松伯又逮着俞翀让他到无力再陪着喝两杯。童玉青看时间太晚,又喊俞帜先去休息,自己陪着秀兰在院子里说说话。
秀兰一整日都很高兴,说起皇宫的事情更是兴奋。
“想不到教授皇子教学的太傅竟然连自己女儿也教不好,反倒是那云妃娘娘虽然没什么出身,可心地却很善良。”
秀兰的话勾起了童玉青的往事,又因为杨一平的关系,她总觉得自己欠了竹云。
“云妃是很好。”
“后宫争斗真是可怕,你是没看见云妃娘娘受伤那只脚……”
“受伤?”童玉青知道成子睿处死了吴妃抄了吴家,但不知道竹云还受了伤。
秀兰知道她与云妃关系匪浅,便把在殿前殿外听到的事情都跟她说了一遍。她心绪难平,翻来覆去到半夜都睡不着。
俞翀侧身拥着她,暗哑迷糊的嗓音很迷人。
“睡不着?”
“嗯。”童玉青翻身过来,像只小猫一样的窝进他的怀抱。“我吵醒你了?”
“嗯。”俞翀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又怕压得她不舒服,只能又把手收回来。
过了片刻,俞翀的呼吸已经平稳均匀,童玉青轻轻退出他的怀抱,穿好衣服套好鞋子,又在行李中摸出一小盒东西,悄声的出了门。
俞翀睁开双眼,眸子里清明一片,丝毫不显睡意。他轻叹一声,穿了衣服套了鞋,也出了门。
院中,童玉青往四周看了一圈。
“喂。”
“有没有人?”
“凌风?”
不见人回答更不见人出来,童玉青冷了声,直接喊出一个名字。“成子睿。”
面前突然出现两道黑影,冲着童玉青抱拳道:“夫人有何事?”
童玉青眼角抽了抽,拿出那一盒东西递过去。“把这个给云妃送过去,就跟她说这是祛疤的好药,一日一次的擦上就行了。”
两名侍卫面面相觑,竟没有一个人敢伸手去接。
童玉青有些恼了,“干什么?怕我下毒不成?我要能下毒,你们还有命在?”
两名侍卫面色不大好看,将东西拿过来后身形一闪又藏匿了起来。童玉青抿起唇,又在院中站了片刻,察觉出丝丝凉意后才又回了屋里。
接着月光,她一眼就看见已经坐在床沿上的人,怕他生气,干脆就不敢上前的杵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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