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皇上今天是怎么了?”
福公公一头雾水,“皇上不是好好的么,没怎么啊?”福公公后知后觉,“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凌风摆摆手,“没什么事情,我就是多嘴问一问。”
又在殿前站了一会儿,成子睿依旧没有要见他的意思,凌风心中越发疑惑,干脆直接退下,转而跑到竹云宫里问个明白。
“你说皇上一直都没见你?连童玉青的消息都不听了?”
凌风黑着一张脸,“听说皇上今日来过你这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竹云莫名好笑,“我这里能出什么事情?”说完后竹云自己倒是愣了一下,“他今日去了梁月熙那边,可我听说两人之间并无不妥,相反关系还更近了一些。可为何他连童玉青的消息都不想听了……”
心底突然有了个念头,仅此一瞬,竹云又把那想法给推翻了。
“你先回去,若是皇上不问,那童玉青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提。等他问了你再随口提上一两句。他若是不高兴的追问,你以前怎么回禀的现在怎么回禀就行。”
事到如今,凌风也只能如此。
他前脚一走,竹云就急着赶去了梁月熙那边,细问了今天的事情。而凌风刚回去不久,成子睿终于是把他召进殿了。
凌风已经做好了准备,心中也挑了两件与童玉青相关的事情做答,没想到成子睿竟一句都没问,反而是问起了别的公务。
凌风记得竹云的嘱咐,成子睿不问,他就不说。正要退下时,成子睿果真忍不住的开了口。
“那边今日没消息么?”
“俞翀带着她取了小孩子的银饰取了定做的衣服,又买了一些寻常日用的东西后就已经回去了。”
成子睿等了许久才发生凌风并未再讲下去,突然就皱起了眉。“没了?”
“童玉青腹中……是女儿。”
成子睿脸上的神情有这么一瞬的愣怔,转眼又变为寻常。
“你退下吧。以后她的事情,每日一报就可以了。”
凌风领命退下,心中却暗暗惊了一道。
跟随了这么多年的主子,自己更是亲眼见过他对那个女人的偏执,怎么这会儿突然又像是想明白了?
隔天,果然是个好天气。
秀兰早早起来做了早饭,又准备了上山拜祭的东西。一家人吃了早饭,趁着好天气提着准备好的东西就上了山。
由俞翀牵着走了一段路以后童玉青才明白为什么来了桂南坡这么久俞翀都没着急着上山祭拜,这一条路相比起祭拜陈家的山路,要崎岖陡峭许多。
若是昨日下了雨,今天肯定是上不了山的。俞翀等了这么多天,无非是要等山上的湿泞干涸,让路好走一些。
因为有个怀了身孕的童玉青,还有身体欠佳的松伯,外加一个小身板儿的俞帜,这一路上走的格外慢。好在桂南坡上风景秀丽,野花野果到处都是,这一路上也不算是无聊枯燥。
走了将近小半个时辰,松伯才终于指着前头说:“到了。”
俞翀听见松伯这一声时,不由的紧了紧牵着童玉青的那只手。
童玉青下意识的看着他,他面色无异,就是最容易显露情绪的双眸里也只是一瞬的波动,后面又是一潭平静。相比起童玉青去祭拜陈家时的激动,此时的俞翀就显得冷静许多。
不远处有个砌得整齐的双人墓,杂草不是很多,看来松伯一直都有上来照看,可见忠心。
“你在这等着,我上去给爹娘把杂草打理一下。”
童玉青点头,乖巧的站在那里等着。杂草本来不多,三两下就被清理干净。俞翀这才又过来牵起童玉青,把她带到双人墓前,一齐跪下。
“爹,阿娘,这是我的妻儿过来,给你们看看。”
再平常不过的语气,却听得童玉青鼻尖一酸。她跪不了太低,但也把身子尽量弯到最低。
“儿媳陈芷凌,见过爹娘。”
松伯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追问:“你叫什么?你不是叫童玉青么?”
不仅松伯不解,秀兰一样糊涂了。
俞翀倒了两杯酒,一杯递到童玉青手里,一面又对松伯说:“松伯,这事儿我回去再跟你解释。”
两人倒了一杯水酒,在墓前烧了纸钱,又在墓前说了一些话。等墓前的纸钱烧烬,蜡烛燃透,一行人又拜了拜,这才离开了。
想着俞翀爹娘能合葬在一起,陈家却只能……童玉青心中有些感伤,出口感叹道:“以后我也要跟你葬在一起。”
秀兰大惊失色,“呸呸呸!在山林里不能说这些不详的话!”
童玉青捂着肚子,小声嘀咕,“乖女儿别听。”这才又学着秀兰的样子呸呸两声。
俞翀轻笑,往她脑门上不客气的敲了一下。余光见松伯一连凝重,他的神情也逐渐的冷凝下来。回了松伯家里,他当面就说了:“我夫人其实是陈家人,童玉青不过是她借用的一个名字而已。她本命,叫陈芷凌。”
松伯浑身一震,再用那种不敢置信的目光盯着童玉青。“陈芷凌,你爹是不是叫陈墉?”
童玉青心口一窒,点头承认。“是,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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