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太阴险了。
但是,不知为什么心里又还没来由的丝丝窃喜。
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入非非了一阵儿,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然而好梦却没有如期而至。
也许是今晚在酒店大堂里嗅到疑似那个可怕男人的香水味儿这件事进入了她的潜意识,令她深深陷入了一段恶梦里。
梦境很凌乱,里面有枪声,她看到两个小男孩站在血泊里,她冲上去抱住他们,却发现自己也只是个小孩子。
接着,父亲浑身是血的出现了,到处都是哭喊声和尖叫声。
母亲躺在急救室里,姐姐在哭,她也想靠近母亲,却被一堵无形的墙给挡住。
眼前的一切霎时消失陷入黑暗,黑暗中一个男人的背影浮现,这个身影令她下意识的感到恐惧,但她还是拼命追上去想要抓住他…
手却被人反握住,她挣扎了几下,那只手很大很有力,将她拉入一个宽厚的怀抱里,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她,耳边还听到一阵喃喃细语,她昏昏沉沉的听不清那是什么。
但那声音沉稳而浑厚,让她很安心,也许前面太过紧张,这会儿力气用尽,她迷迷糊糊的失去意识,梦境也就此消失了。
床头灯发出淡而柔和的黄色微光,臂弯里的那张小脸蛋上印着斑斑点点的泪痕,长睫覆下,轻轻皱着眉头,小拳头还不时挥一下,扑扑的打在他胸膛上。
这点力道他浑不在意,搂着她,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着怀里陷入梦靥的人。
她刚才一直在喊爸爸、妈妈、姐姐,这让他很疑惑。
她出生没多久,父母就离婚了,父亲再娶,跟着母亲长大,看样子对她父亲并没有太深的感情。
如果她内心还隐藏着对父爱的渴望,也勉强说得通,但姐姐又是怎么回事?资料明明显示,她是独女,哪里跑出来个姐姐。
百思不得其解,他的眉头也跟着皱起来。
低头凝视那张小脸,她的眼角下面有颗小泪痣,不是很起眼,但如此近的距离却能看得很清楚。
他盯着那颗暗褐色的小痣看了很久,记忆深处似乎有些模糊的印象是关于一颗痣的,但这些记忆是在哪里产生的,什么时候产生的,和这颗痣有关的是什么人,他却一时想不起来。
他思索的时候下意识的伸手轻抚那颗小泪痣,她似乎有些察觉,轻轻晃了晃脑袋。
他忙收了手,伸到背后去揽住她,不想怀里的人突然展开手臂,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动作瞬间停滞,她的身子随即也贴上来,脑袋直往他颈弯里拱。
毛茸茸的碎发蹭得他一阵痒,温软的香气充斥着鼻腔。
呆滞片刻,怀里柔软的小身躯不再有动作,呼吸均匀,似乎还在继续熟睡。
她这是睡梦里把他当成抱枕或者暖炉了?
凌冽心里苦笑,这还真是‘现世报’。
只是…这个女人只顾着自己取暖,完全不顾他的…感觉。
只要她再蹭上一蹭,他怕自己身体的某个部分就要一发而不可收拾。
要不是看她被梦魇折磨,说不定他就要控制不住的把她给…
熄了灯,闭上眼睛,深呼吸,努力让心和身体平静下来。
这女人的身上矛盾和疑点重重,虽然她的履历清晰又干净,可她本人却像团迷雾让人捉摸不透。
如果说那履历表上的女孩是她的外在,那么她的内里却好似是另外一个人。
虽然这听起来很荒唐,但也许正因如此,她对他来说总有股莫名的吸引力,令他失去戒备深陷其中。
这种事本来绝不会发生在他身上,所以最近他时常的焦躁不安。
脑海里纠结着各种疑问和混乱的情绪,直至夜深了,他才入睡。
第二天醒来,摸过手机一看,快9点了。
竟然破天荒的睡过头了,自从入伍以来,这种事还从没发生过。
视线落下,一个蜷曲的蚕蛹歪在大床边缘,脑袋冲外距离枕头很远,脸埋在被子里屁股对着他,整个人几乎折成九十度,一只白白的脚丫从被子里露出来还踏在他的小腿上。
昨天睡着的时候明明搂着他搂得死紧,这一夜之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好在床够大,不然她可能会钻到床底下去。
跟这货在一起,没有Kingsize的大床还真不行。
等等——心惊。
他是在考虑,跟她…一起?
而且这想法还很自然的就冒出来了。
他从这样思考过一个女人。
——当当,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心惊。
“头儿?”大岛轻声呼唤。
他也在纳闷儿,头儿竟然到这时候还没起来。
快速下床披上浴袍进浴室洗漱。
前后不到3分钟,凌冽就焕然一新的走出了卧室。
一走出房门,他愣了一下。
大岛来叫他是因为他们来了一位客人。
确切的说也不算客。
客厅中央的豪华长沙发里端坐着一个女人,酒红色的羊毛套裙配奶白色的羊绒呢子短外套。
姿容俏丽,风韵犹存——柳蝶。
她一见凌冽走出来,立刻站了起来。
“我过来喝早茶,听说你在,就顺便上来看看你。”她得体的微笑着,“上次年会的时候你提前走了,老爷子还有点儿担心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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