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嘭!
扑扑——
两个人在房间里大打出手,从房门打到衣柜前,又从衣柜前打到大床边。
衣帽架、床尾凳、床头柜无一幸免,被撞的东倒西歪,叮咚作响。
衣物、杂物撒了一地,又印上两人的脚步,凌乱不堪。
几分钟的时间里,卧室已是一片狼藉,仿佛遭了洗劫一般。
两个人很快又从站着打变成了躺着打。在地上滚作一团,四肢互相纠缠压制,谁也不甘心被另一方控制。
最后,两副身体犹如拧了劲儿又乱了套再打成了死结的两股麻绳,缠在一起再也动弹不得半分。
罗溪如八爪鱼似的两条腿紧紧锁住凌冽的大腿,虽然腿上她占了优势制住他,可两只手却反扭到身后被他牢牢钳着,整个人被按压在他胸膛上。
身体暂时动不了,只有胸脯随着剧烈的呼吸上下起浮,并互相碰撞着。
她的脑袋垂在他肩膀上,长发乱蓬蓬的胡乱披散着,一半在他胸脯,一半盖在他脸颊,已然毫无形象可言。
他也好不到哪儿去,面颊还残留着紫红的指印,颧骨处挨了她一记,现在已开始发青。
“疯够了?”薄唇夹着喘息。
“混蛋!我要…和你同归于尽!”文字很有威慑力,可有气无力的声音让这威慑力大打了折扣。
“就凭你…”还是不屑。
鸡窝一样的脑袋倏地抬起来,毛茸茸红通通的大眼睛跟个铜铃似的圆睁着。
现在四肢虽腾不出空来,牙齿还在!
扑——
一口正中脖子一侧的颈动脉,只要用力咬下去,绝对能够致命。
“想死是吧!”阴恻恻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牙齿报复似的继续陷入肉里。
扑——
牙齿被迫松开,体力远胜于她的军爷瞬间就调转了形势,两人的位置成功调换,换言之,她又被压了。
“混……”
骂声刚要出口,薄唇不留余地的压上来,顷刻占领了她的唇与…舌。
像是饥饿已久的野兽捕捉住猎物,他对她啃噬的疯狂绝不亚于刚才她想杀了他的疯狂。
她的恨意还未消失,他的舌尖探进来的时候,她狠狠咬了他。
一股热流顺着齿间渗透,甜腥气充盈了两人的口腔,他的血丝沿着她的唇角溢出来。
痛,并未对他有任何影响,闻到血腥的野兽,反而彻底激发了原始本性。
吮、碾、缠、咬,他变本加厉,像是要极尽一切可能的虐着她的唇舌。
舌尖,嘴唇,鼻息,满溢他的味道……
被他霸道占有的感觉,竟然慢慢的一点点的将怒气驱散,安心感开始在心头聚积。
她的抵抗也渐渐变了性质,攻击,追逐、撤退、挑dou,两人像是进行着一场无声的‘交战’。
只有他们两人能体会的,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微妙情绪四散蔓延,无可抵挡的侵占了她的心。
他放开了她的手,她环上来勾住他的脖子,他紧紧拥住了她。
刚才还仿佛盛夏的狂风暴雨,这会儿突然化作春日里的绵绵细雨,润物无声。
不知吻了多久,他的唇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
小扇子般的长睫紧紧覆下,瓷白的小脸飞着红晕,红肿的小嘴嘟起来,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再咬一口。
紧贴着的胸膛都能彼此感觉到,快到要爆炸的心跳。
他的大手忍不住滑进她早已凌乱不堪的衣摆里,再次埋下头,薄唇贴上她的粉颈。
“嗯~”她一把拽住了他不安分的手。
“不是要试其他女人吗,别碰我~”撅起的小嘴嘟哝着,语调有些愤愤又有些撒娇的意味。
浓眉微蹙,对这干扰很不满意,他不甘心的抬头眯着她:“非得这样吗?互相伤害?”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她的长睫颤了几下,抬起来,露出两颗黑葡萄似的眼珠。
黑眸微微惊诧,“你……爱我?”
“所以你敢不要我,我就跟你一起死。”这不就是所谓爱到死去活来。
“别老提死不行吗?”薄唇在她耳边啾了一下。
“我不怕死。”她的声音极轻,却字字清晰。
他的动作凝滞片刻,视线缓缓移过来。她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又或许是盯着一片虚无,因为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他的心猛地一颤,“你……究竟是谁?”
这句话她以前仿佛听到过一次。
亮晶晶的眼珠划过一丝流光,迎着他的视线转过来,“如果我告诉你,你会相信吗?”
锁着她的目光,凝视良久,他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如果你也信我。”
这话那天他质问过她,当时他的眼底隐隐浮起绝望,而现在他的语调平静下来,像是确认过她的心意。
“我是罗溪,叶兴荣的女儿,没错。”
他几乎屏住了呼吸。
“但这副身体的主人,已经死了,”她顿了顿,胸脯剧烈的起伏,像是呼吸有些困难,“藏在这副躯壳里的……是被判了叛国罪的那个——罗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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