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婚礼很隆重,一定能轰动整个帝京呢。”汤琴观察着老爷子的反应。
老爷子没搭茬,转向罗溪说:“你们自己有什么要求和主张都可以提,别看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很开明的,现在年轻人都喜欢搞惊喜搞创意,我也不反对。”
罗溪哪还敢有什么惊喜和创意,只求到时候别把她累死就行,她和凌冽本质上都是喜欢低调的人。
于是笑道:“爷爷,阿姨准备的很周到,我们俩本来想着一切从简也可以,现在这样已经很满意了。”
“你这孩子怎么又客气起来了,咱们这样的人家办婚礼可不比普通人,太简单了会让人笑话的。”汤琴得赶紧打住她的想法,她可不要一切从简。
老爷子依旧只看着罗溪,脸上不吝赞美的神色:“你年纪轻轻能有这样的想法很不容易,其实我也不赞成只为了讲排场冲脸面就铺张浪费。脸面这种东西是自己挣来的,花钱可买不到。”
汤琴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听这意思,不会真的一切从简了吧。她假意端起茶杯喝茶,竖起耳朵听老爷子下面的话,暗地里还不停埋怨罗溪。
老爷子继续说:“阿冽这些年在外面都是靠自己,我没给过他什么,其他的我也由他,但结婚是一生的大事,该有的还是要有,咱们家也还拿得出手……”
汤琴暗自撇嘴,老爷子这也太谦虚了,迟家要只算拿得出手,其他人也不用活了。
“所以,你们不要有负担,该怎么办怎么办,有要求尽管提。小蝶,就多劳你费心了。”老爷子最后一句是向柳蝶说的。
“您放心吧,爸爸。”柳蝶点头。
老爷子这样说,罗溪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汤琴也放心了,想来老爷子也不可能给长孙办个寒酸的婚礼,那真是要让整个帝京看笑话了。
“爸爸,您和大伯是跟国雄一起回来的吗?”汤琴问。
“他在我们后面,也该到家了。”老爷子说。
“哎呀,那我得赶紧回去了。爸爸,我先走了。”汤琴准备闪人,她怕老爷子再变卦,反正她只当没听到,别连累到自己儿子的婚礼就行。
“马上吃饭了,不如叫二叔来一起吃吧。”柳蝶客气的说。
“不了不了,我已经叫人准备晚饭了,你们那么忙,我们就不添乱了。走了。”汤琴忙不迭的起身快步走了。
“爸爸,那咱们先吃晚饭吧。”柳蝶也由她去,转向老爷子。
“好,吃饭,溪溪也在这吃吧。”老爷子发话。
罗溪不好驳老爷子的面子,只好点点头。
老爷子看上去很高兴,率先站起来说:“走。”
柳蝶亲自去叫迟国忠,几个人一起到餐厅吃晚饭。
“景岚还没回来?”迟国忠发现迟景岚不在,于是问。
“哦,今天有同事聚餐。”柳蝶说。
迟景岚还没告诉家里人私下演出的事,罗溪自然知道,这八成是借口,她当然不会戳破。
迟国忠没再言语,他是个少言寡语的人,所以给人的印象是很有威严。
凌冽在这一点上很像他,但那也仅限于对外人。只有她知道军爷是有多么的闷骚。
而且还有由闷骚转向明骚的趋势,真是防不胜防。
索性吃饭没花多长时间,老爷子回房休息,迟国忠叫罗溪去他的书房。
第一次跟公公单独谈话,她还有点小忐忑。
“坐吧。”迟国忠指指房间中央的沙发。
“谢谢爸爸。”罗溪很礼貌的落座。
迟国忠也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在吃年夜饭的那次,她已经注意到凌冽与迟国忠虽然坐在一起,但两个人几乎没有互动,隔阂感很强烈。后来罗溪多少知道点原因。
凌冽可以那样对他,但她不可以,必须弄清楚事情原委才好应对,所以她对迟国忠一直很客气,保持着做晚辈的礼节。
“你们结婚的时候太仓促,家里什么也没给。这个婚礼就当补偿,你们阿姨一直在操办,有什么需求,跟她说或者跟我说都可以,千万别见外。”迟国忠一坐下就说。
“哦,您和阿姨辛苦了,我们没什么特殊要求,这样已经很满意了。”
迟国忠点点头,继续说:“小冽从小失去母亲,15岁就离家,这么多年我很少管他,但他的脾气秉性我还是了解的……”迟国忠顿了顿,罗溪发现他说起凌冽的时候面上缓和许多,不似平时那样严肃。
“他的工作压力大,责任重,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希望你多担待。如果他真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尽管说,我们不会偏袒他。”
罗溪笑道:“他对我很好,爸爸。”
迟国忠听了,神色又柔和了些,“在同龄人当中他还算得上优秀,这一点我挺欣慰。你也是个好女孩,以后你们互相扶持互相照顾,好好过日子吧。”
这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罗溪有点儿诧异,此刻他眼中闪烁着的神采,分明属于一个为自己儿子骄傲的父亲。
想想现在的凌冽,虽说脾气孤僻点,但那与他小时候的经历不无关系,除此之外,他的个人能力和品质还是不容置疑的,这些多半是受到家庭教育的影响。严格说来,迟国忠不算失败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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