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我这孙媳妇闯了祸,这不是向你来赔个礼么。”凌老爷子说赔礼,只是摆个低姿态,省的显得以上欺下。
方康裕当然明白,这是给他台阶,他还不麻溜的就坡下驴,忙说:“您可别逗我了。”要真让老爷子赔礼他哪受得起,用半开玩笑式的口气化解了尴尬。
“我刚才还说,小罗医生虽然年轻,说的话却很有道理,值得我们深思啊。年轻人要进步,就得允许他们犯错误不是。您说这话,显得我这老同志不讲理似的,就您一个人深明大义?嗳,我可不依哈。”
他将事情轻描淡写的化开,也给足了凌老面子,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要知道罗溪和凌老的这层关系,打死他都不会亲自过问这件事。
说到底都是因为儿子方金生的不良作风搞出来的事,他还怕凌老追究此事,哪敢再有什么想法。所以说身正不怕影子斜,落人口实总是会处处受制。
“不不,”凌老却比他还认真,“可不是我要偏袒啊,有错就得承担责任,谁都一样。”
方康裕心里一激灵,这是连方金生也得搭进去?凌老眼里不揉沙子他可是知道的。
“小溪啊,你也表个态吧。”凌老爷子不等他说话,就朝罗溪说。
凌冽忙捏了下罗溪的手,她这会儿脑袋也清醒了,立刻说道:“我刚才已经跟方老说过了,节目中的过失可以按规定处罚,我们接受。”
凌老爷子点点头,又看看方康裕,“怎么样,老方?”
他这是以退为进,他的孙媳妇都愿意接受处罚了,你们还能揪着不放?
方康裕答的很快:“凌老,这话怎么说的?”
“该怎么办怎么办嘛,不能因为她跟我的关系就坏了规定。”
凌老说这话也是认真的,可下面的人听起来可能就走样了。
“凌老,我看这事儿就交给他们电视总局吧,您日理万机,就别再费心了。”方康裕这就是放手的意思。
“对,就交给他们领导吧。”凌老爷子点头,“方部长还有什么意见吗?”他转向方金生。
方金生表面上不敢反对,立刻回应说:“凌老说的极是,就按您说的办。”
凌老爷子看来是满意了,说道:“老方啊,咱们杀一盘吧,这好久不来我手痒,哈哈。”
“好啊。”方康裕也显得来了精神。
“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儿跟老方杀盘棋。”凌老爷子看了一眼凌冽,眼底似有深意。
老将出马,几句话的功夫就把事情解决了。
凌冽立刻会意:“好,那我们先走了。”他朝方康裕和方金生点头示意,拉着罗溪走了出去。
方金生也站起来从书柜里取了棋盘为他们摆上,这才告退出来,并关上了房门。
等人都走了,方康裕在棋盘上摆着棋子,只听凌老爷子说:“老方啊,咱们现在是忙。但也不能忽略了,都是为人父母的,子女们的情况还是要及时了解沟通。”
这些上位者即使是闲聊,也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只是为了八卦,方康裕自然明白,听了凌老这话心里已起了疑惑,这不是再暗示方金生的作风问题吧。
他没当着小辈人的面儿,已经算给他留了面子,凌老现在这么忙,哪有空真的和他下棋。
“是,是。”方康裕嘴上答应,心里不停嘀咕。
凌老布下一枚棋子,又继续说:“在一个位置上待得久了,人就会麻痹,把被赋予的权力看成理所应当的事,所以我时常提醒自己还有家人,对待任何事都要如履薄冰,不能放松啊。”
方康裕忙应承:“没错,我也是这么说。”心里还在不停揣味。
方康裕也是身处高位的人,凌老很多话只能点到即止,所以接下来就专心的投入了棋局。
杀了一盘,凌德元就告辞出来。
方康裕心里却不能平静,凌老今天多次提到子女和家人,会不会是一种暗示。
他的心思依旧放在方金生的作风问题上,这个儿子他自认为还是很优秀的,除了花心这一点,看来他有必要提醒方金生,要他收敛一些了。
凌冽和罗溪坐着凌老爷子的车出了大门,就转乘了伍茂的车。
“你没开车来?”罗溪好奇。k15就是军爷的标志。
“没有。”凌冽说。
“你没离开帝京吗?”罗溪又问。
“你不饿吗?要不要找个地方吃饭?”凌冽岔开话题。
罗溪也不再追问,只说:“要不要叫上晓驰?”
“要么回家,去附近的餐馆叫几个菜?”凌冽提议。
“也行。”她有其他的心事,对这顿饭倒不介意,“你怎么知道我来这儿了?”这才是她关心的。
“有事回家再说吧。”凌冽淡淡道。
罗溪心里也有猜测,按捺住各种好奇心,一直忍到回家。
吃完了晚饭,她立刻就把凌冽揪到楼上,肚子里憋着好多问题呢。
凌冽不慌不忙任她牵到书房里,然后被按在座椅里。
她一手扶着书桌,一手掐着腰,审讯似的问:“凌副主席真的是你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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