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回去的许姐,正满脸通红地躺在浴缸里,她还裹着衣服,就整个人浸在水里。一向冷静的许姐此刻看上去意识不清,嘴巴张张合合地,很难受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秦朗看着许姐,就想到了门外走动间焦躁无比的人。
他不自主地挪动了脚,看了眼脚下踏着的水,终于反应过来,跳起来把水关掉。然后有些担忧地仔细看了看许姐身周,发挥想象力地担忧到,许姐没少个器官什么的吧?
许姐躺在水里,好像睡着了一样。秦朗看着许姐,突然有几分担心。
他伸手试了试水温,凉的。再侧眼看过去,就发现许姐果然在水里发抖,于是再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了,就把许姐抱出了浴池,一路滴滴答答地走到床边。
“不不不…不要…”许凰在秦朗怀里哼哼唧唧,好像小时候逢年过节街头纸箱里被叫卖的一只小黄鸭,叫得上气不接下气,哼得秦朗有几分心软。
外表光鲜又强悍的许姐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秦朗尽量轻轻地把许姐放到床上,把被子展开整个盖住她,然后凑到她耳边:“什么什么,许姐你说什么?”
秦朗自然没听到许凰的回答。她浑身都湿透了,头发贴着脸,可怜巴巴的,又因为在冷水里泡得久了,整个人发白的好像一个瓷器,这时候躺在床上不说话了,但还是很好看…
手机铃声响起,是许姐的。
秦朗接过来,那边是章黎老师的声音,带着焦急叫道:“小凰?”
章黎老师的这通电话,让秦朗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有人给许姐下了药,然后准备出通稿想让许姐名声败坏。
“所以我门外的其实是记者?”秦朗一脸怒意,这帮人也太阴了!
……
“不要出门,不要让他们拍到什么东西。”章黎最后嘱咐道。
秦朗挂掉电话,回头看向许姐,她自脖子向下全部被自己用被子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然而此时却有水迹从被角慢慢浸漫出来。秦朗一拍脑袋,赶紧去拿干毛巾。
他急忙打开被子,猝不及防地看到一片美景。水迹从许姐躺的地方蔓延开来,而她屈起长腿躺在正中间,脖子向下露出来的锁骨精致又细腻,上面还停留着几滴不知道是水珠还是汗珠,随着她的呼吸声颤颤巍巍地滚落进衬衫里,而她白衬衫下的内衣颜色因为湿透了而若隐若现…
秦朗手里还拿着干毛巾,突然脸红起来,他迅速移开视线,正有些不知所措。冷不丁许凰突然睁开了眼睛,和他对视上。
秦朗不由一哆嗦。想到许姐之前哼哼唧唧的话。
难道许姐是说,自己不…不…不要脸?
许凰只睁了一下眼睛,就又重新闭上。她翻了个身,随手扯了扯白衬衫,嘟囔了几句含混不清的话就又没动静了。
秦朗的眼睛随着许凰的动作再次停留在她的白衬衫上,发现领口被她扯得更大后,心就又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赶紧速战速决地拿起毛巾把许姐整个包住,就又开始犯愁,眼下还需要剥掉许姐的衣服才行。
这样一来,又得拿开毛巾…
秦朗思来想去,纠结再三,最后闭上眼睛,伸出手去。刚碰到许姐湿漉漉的衣角,就听到门响声,然后张助理咋咋唬唬地喊道:“你在干嘛?!”
秦朗收回手,一本正经地回头跟张助理商量:“得给许姐脱了湿透的衣服吧?不然会感冒又发烧的。”
张助理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凑上来就要看看许姐:“什么脱衣服?”
然而他刚走上前来,秦朗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掀被子,把许姐从头到脚遮了起来,他一脸警惕地挡住张助理的视线,脸上的护犊之意很明显。
张助理张了张嘴巴,不可置信地指了指秦朗:“你,你把我当贼防呢?”神经病啊?
秦朗一脸不信任。许姐现在这个样子,自己看了都受不了,怎么能给张助理看到。不行!绝对不行!
许凰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大梦,梦里,她再次回到了福利院。天下着小雨,自己被领养的男女牵着手带走。
身后的苏岸不舍地亦步亦趋,被阿姨强拉回去,不哭不闹,明亮的眼睛里却写满了悲伤。
她一瞬间就失控起来:“我不走!我不走!”
牵着她手的夫妇耐心等待她安静下来,她却一直又哭又闹不肯罢休。她抹眼泪的时候偷偷去看夫妇的表情,却只看到了太长等待后出现的不耐烦。
她心里于是咯噔一下,不知道是如愿以偿还是后悔莫及,心里五味杂陈。她放下了抹眼泪的手,第一次觉得演戏好累。
于是夫妇打着伞,重新把她带回去院长那里。几个人商量了很久,最后带走了苏岸。
苏岸临走前安静地看着她,得偿心愿的小孩子是开心的,但小小的苏岸眼睛里一直有着淡淡的忧愁,她拉着许凰的手,摇了摇说:“我会求他们也收养了你。”
许凰知道这是句谎言,比自己更需要家庭庇佑的苏岸被收养了,她心里虽然五味杂陈,但被做大侠当道的感觉暂时冲昏了头脑。
她暂时是不后悔的。她冲离开的三人摆手再见,回头却看到院长复杂看向自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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