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牢牢拽住,他就会死。
现在她给他想要的“真实”,再给一个真实的结果,已经仁至义尽……
“我不缠着你了……”顾晋垂着头,看着地面,地上映衬的人落寞满满。
秦云心肝跳了下。
“所以……”低沉的声音,带着三分痛,七分祈求的,“不要卖身了,行吗?”
人走到她面前,就这么望着她,眼神软软的,声音也软软的,就差将她软成一滩水。
顾晋是什么样的人呢?
秦云想了想,从见到第一面起,就知道这是个傲气满满的人,他会因她往死里踩他而气的强撑身子要宰她,会为了藏匿自己而装的纯良,也会为了不欠人情,而带着她违抗凌水宫出逃。
这样子的人,现在在求她……
忽的,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敲在她心上,钝钝的,痛痛的,秦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看着面前逐渐亮起的眼神,立马又闭上了,沉着声道:“不可能!”
那眼睛暗了下去,像是好不容易燃起的小火苗立马被风无情的吹灭。
“我知道了。”他道。
顾晋转身离开,秦云看着空荡荡干干净净的屋子,突然觉得难以呼吸,起身,弄乱床褥,跑到外面踩两脚,踩了一地泥回来。
屋子瞬间又乱了,她看着还是不满意,转身,出门算账。彼时,锦瑟依旧坐在凉亭下,菊红正做着她之前的活。
秦云就这么走过去,挡住那阳光,道:“借你向上爬?锦瑟,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秦云,你在说什么?”锦瑟仰起脑袋,水灵灵的眼睛状似懵懂无知。
秦云冷眼看着人,她本来都没想那么狠伤顾晋的,现在她直接逼得她拿那种方式让顾晋对她断情。
“我……秦云你是不是……”
“锦瑟,你的花魁之位,我要了。”秦云淡淡的瞥着脸色瞬间苍白,却又立刻嘲讽看着她的人。
锦瑟抬眸,似笑非笑的:“秦云,如果不是跟着我,你身价能上涨?还花魁之位?青楼女拼美貌外,拼的还有年纪,你觉得以你这种已经盛开马上要凋零的花,比的过我?”
秦云回身道:“要不,试试?看看三日后,咱们两,到底谁的名声大?”
她走了,直接闯了红袖的屋子,对着里面正素手拿书卷的人,气势汹汹道:“给我根笛子!”
红袖放下书,轻瞥了眼人:“比乐器,你是赢不过我悉心培养的锦瑟的。”
“谁跟你说我要比音律了!”秦云很有自知之明,她那三脚猫,没准人锦瑟一只手弹得琴都比她好听。
“那你打算?”红袖愣了下,这才正正经经的打量人。
“招蜂引蝶!”
红袖:“?”
一个时辰后,秦云拿着根竹笛,倒上之前做的药水,等渗进去些时,爬上春风楼楼顶,大白天的,这附近人很少,她往下喵了眼,下面全是春风楼的人,锦瑟正一身淡蓝色纱衣站着。
她嘴角翘了下,拿起笛子就吹。
悠扬婉转?
秦云边吹边听,觉得应该有七八分吧,于是她吹得很用心,努力的吹到十分。
底下,锦瑟轻弹了下衣服上趴着的一只小虫,轻蔑的瞥了下上面吹得自己如痴如醉的人,自己回去了。这种对手,浪费时间在她身上,都是对自己的侮辱,索性她的气已经出了。
红袖抚了抚额,道:“把她拉下来,别丢人现眼了。”
一众人点了点头,那吹的,她们之中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碾压死她,还是渣都不剩的那种。几个人上了三楼,就要上屋顶,脚刚往前踏一步,一地不知道哪冒出来的蛇虫鼠蚁,正争先恐后的往上爬。
众人:“……”
难道连它们都受不了了?他们同情的看了眼上面沉醉在自己笛声里无法自拔的人。
秦云满心欢喜的等着天上飞来东西,等了会,脚下有什么东西在噌她?
她头一低,成排的老鼠蛇虫乖乖的现在她面前。
秦云:“……”
她是不是吹错调了?所以,青衣那混蛋,没事谱那么多相似的曲子做什么?
第一天,以秦云被人架着赶下楼顶结束,她选择不看那帮人嘲讽的神情,而是看着已经黏上自己的几条蛇,几只老鼠,一窝蚂蚁……
所以,她果然不适合复杂的曲子。
第二天,她换了首曲子,正打算爬屋顶,被人以不得丢春风楼的脸为名,拦着了。她凄惨的坐在门口,吹着首神似的曲子,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凄惨。
身后,掩嘴轻笑的声音,都比她吹的好听。
她吹着吹着,这回地上爬的不来了,她听着不远处盖过她笛音的躁动声,然后几匹从马厩挣脱的马冲到她面前,嘶吼了一声。
秦云:“……”
她觉得,青衣可能会打死她,幸好他应该没来,没听到自己这么糟蹋他的曲子。
第三天,秦云都抱着大不了以操控家畜集体逃亡的形式去荣登花魁之位时,满天彩蝶终于姗姗飞来。
她热泪盈眶。
当日她吹着漫天的蝴蝶,走到红袖面前,眨了眨眼睛,红袖光盯着她的蝴蝶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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