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琼浆头垂的更深了,他暗自憋笑,因为他深知,自家公主在画作上从来都不上心,更别说宫里的画师,她恐一个都不认识。
戴和风被楚惊鸿夸得飘飘然,自然也不会注意到那楚惊鸿不经意中流露出的敷衍和不耐烦。
他暗自拽紧了衣袖,表现也像是个毛头小子一般,讶然开口:“公主谬赞,下官画作拙劣,公主喜欢,下官心下便欢喜万分。”
他说完,见楚惊鸿只是盯着那画微微出神,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话题继续。
故而,他突然尴尬的起身,道:“若是没什么事情,下官便先走了。”
楚惊鸿愣怔了一会儿,突然道:“戴大人一大早送来厚礼,怎么好这么快就走,琼浆,去吩咐厨房准备几样小菜,本宫刚好也没用早膳呢。”
其实戴和风内心里觉得,这样委实不妥,该是出声拒绝的。
可是这话到嘴边,实在是不舍得出口,便笑了笑,应了。
楚惊鸿从前也未做过这般特意讨好他人的事情,就连当初跟百里名扬的时候,她也是高傲的,喜欢便是喜欢,她想要什么,百里名扬就得给什么,不可开口拒绝。
若不是后来先帝和先皇后先后崩逝,她没了能任性的依靠,所以才对百里名扬百般容忍。
这讨好男人,其实本该是门学问,偏偏她楚惊鸿自诩为向来不需要这样做,可如今方觉得该用的时候,却又暗自感慨当年委实应该谦虚一点,哪怕多学一点,也是好的。
现下,每次和戴和风对话,她这满心里都是疲惫。
实在是应付的烦了,她便挤出和煦的笑容,应对这尴尬的场面。
偏偏,戴和风注意的,却是公主喜欢吃什么,公主拿筷子的姿势,她吃饭时的小动作,亦或者是她那些不经意的喜好。
他总觉得,知道这些,是对他莫大的鼓励,哪怕日后回忆起来,他也会满心欢喜。
一顿饭吃的,委实算是各怀鬼胎,楚惊鸿客气的让下人包了许多公主府的点心,让戴和风拿回去吃。
戴和风倒是也不客气,临走之时,亦是依依不舍。
好不容易戴和风走得远了,楚惊鸿才如临大赦一般摊在了椅子上,望着琼浆道:“本宫是不是表现的尤为僵硬了?这讨好男人的活,委实是累的慌。”
琼浆笑了笑,径直开口:“公主殿下表现的极好,那戴和风,明显已是身在梦中,不知今夕几何了。”
“当真?”楚惊鸿还是有些犹疑。
琼浆倒是坚定的开口:“属下可是一直观察着他呢,不会错的。公主可瞧见他的黑眼圈了?虽然他仪容完整,看着像是精气神十足,可是眉宇之间,却是露着疲态的。足以见得,为了讨公主欢心,他怕是认认真真绘画了一夜未曾休息。进门之后,听到公主的夸奖,更是飘飘然了。如今戴大人如坠情网,属下猜想,不日,公主便可达到自己的目的。”
楚惊鸿叹了口气,揉了揉脖子,叹气道:“若真如你所说,那便是万幸了。本宫知道这件事急不得,偏偏就想快点结束,罢了,这戴大人的事情,从长计议便可。马将军那边,恐玉露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切记多多帮衬。”
琼浆点头称是。
······
不多时,这戴和风和公主一起听戏,又跑到公主府用早膳的事情,便传到了摄政王府。
彼时,秦天正在处理公文,听到此事尤为恼火。
他英眉一挺,周身怒气渐显,声音更是浑厚压抑,十分可怖,“本王为着她的事,连日辛苦不已,她倒是好,转眼便去勾搭旁人了?”
绝命垂首,心下也觉得那公主实在是一个没心肝的家伙。自家王爷多么深情,只有他心里最清楚。
见自家王爷动气,他眼珠子一转,上前道:“左右她现在有求于王爷,王爷何不如教训教训她?”
秦天一时愣神,转头问道:“如何个教训法?”
绝命嘴角微动,笑的阴邪,“从前怎么教训的,如今便怎么教训。”
秦天听闻此言,一股子火热从下’半身直窜上头顶。
他正了正衣衫,猛地甩下手中的公文,冲着绝命吼了一声,“走,去长公主府。”
绝命开眉笑眼的追了上去,心里大赞自家王爷委实太帅,就连甩公文的那瞬,都那般英姿勃发。
而那边,楚惊鸿正在暗自思忖着该如何从戴和风那里寻些消息,一时之间也有些发愁。
才相交不久便开口,那戴和风定然会起疑心。
她明知自己是别有居心,可也要做的滴水不漏,让戴和风一时半刻看不出她的别有居心,却委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楚惊鸿总觉得近日用脑过度,正要叫人给她炖点补汤的时候,那边秦天已经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内殿。
方才戴和风走后,楚惊鸿便将头发披散了开,十分随意的躺在塌上想事情,偏偏秦天这家伙向来嚣张惯了,入公主府都不许下人通报的。
楚惊鸿一个激灵起身,面露怒色,“摄政王素来跋扈惯了,连礼数都不懂了吗?”
秦天将手中的剑丢到了绝命的怀里,对着他吼道:“退下去,这附近不许任何人靠近,本王要和公主单独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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