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惠贵人走后,楚惊鸿才可算是松了口气,四周终于安静,心绪也总算稍稍平复。
而楚惊河忙冲着元公公道:“快,公主累了,给公主赐座,奉茶!”
楚惊鸿莫名对楚惊河突然改变的态度有些反感,她坐倒是坐了下去,反而是冲着元公公摆手道:“元公公不用忙了,本宫喝不得茶,臣妹与皇兄说几句话就离开便是!”
元公公应了一声,而楚惊河忙道:“元公公,那你倒杯温水过来。”
吩咐完了元公公,楚惊河坐在楚惊鸿的一侧,忙问道:“现在都城内外是满城风雨,皇妹以为,琼浆这件事该如何办?”
楚惊鸿轻呵了一声,有些鄙夷的看向了楚惊河,“这件事情本就不难,皇兄真是大题小做。臣妹早就说过,百里贵妃当年生下的皇子早夭,根本也就没有皇家玉牒。那琼浆,就更是名不正言不顺。”
“再来,这鹏海公公本就是叛贼,一个乱臣贼子说的话,就算是世人揣测,却也未必会信。皇兄只要下一个诏令,斥责乱臣贼子造谣闹事便是。”
楚惊河微微蹙眉,随后却蹙眉道:“这么简单的事情,朕自然也想到了,只不过,流言已出,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有人借机生事,随意谈论,又该如何?”
“随意谈论皇家内事,本就是大罪。若是有借机生事者,皇兄杀了便是。”
楚惊鸿随后起身,冷冷开口道:“皇兄担忧的,臣妹都说完了建议了,皇兄没有事,臣妹就告退了。”
楚惊河却突然拦住她道:“不,皇妹还没有告诉朕,应该派何人去剿灭叛贼,你可不要忘了,那鹏海就是一个疯子,他不死,朕心下难安。”
这才是楚惊河的重点!
楚惊河以为,只有秦天亲自出马才能剿灭那鹏海公公。
那鹏海公公勇猛无比,杀人不见血,楚惊河之前已经折损了很多大将。
可是他担心,秦天不去!
果然,楚惊鸿也没有直言,而是淡淡道:“我们大楚人杰地灵,他突然占山为王,不过一草寇已,怎么,皇兄连一草寇都无人可派吗?”
楚惊河一时语塞。
而楚惊鸿更是拱手道:“以后都城的事情,皇宫的事情,皇兄不必过问臣妹了,臣妹明日一早即前往江息谷。且臣妹一个女子,实在是不宜干涉政事。祖宗遗训,臣妹可不敢忘。皇兄是明君,自己定吧。”
说完,还不等楚惊河开口,楚惊鸿便转身拂袖而去。
而秦天正在黑暗处等着她,见她出来,便亲自闪身而出,扶着她离开。
秦天心中的怒气未消,然而面对楚惊鸿的时候,他却不能置气,只能轻柔的搂着她。
见楚惊鸿心下也有郁气,且连走路都心不在焉。
秦天只好将她打横抱起,抱回了房中。
等到秦天将楚惊鸿抱回去的时候,楚惊鸿已经在秦天的怀里睡着了,极为安逸。
秦天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也合衣而眠,不去管外面的异动。
次日一早,秦天早早接到消息,说是楚惊河下令,今日不回都城,事情从权,等彻底剿灭逆贼,再班师回朝不迟。
秦天没发表什么意见,楚惊河将秦天请了过去,秦天也没有主动请缨,反而是对楚惊河拱手道:“这种小事,皇上做主便是。”
秦天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跟昨日楚惊鸿的样子如出一辙。
他们两个在一起久了,连动作神态语气都是那般的相似。
楚惊河眼下不宜对秦天动怒,他只好先行派一队先锋小队去探探鹏海公公的营寨。
而秦天一言不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秦天手下的精锐部队,皆是秦天心腹,楚惊河也使唤不动。
不过还好,秦天还没有势力大到,让全军将士都不听楚惊河的话。
楚惊河安排完之后,便冲着秦天问道:“爱卿,你看朕如此安排可好?”
秦天不冷不热的开口道:“回皇上的话,微臣以为,皇上年纪也不小了,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不必事事都过问微臣的意见!”
楚惊河脸色越发阴沉,他咽了一口唾沫,尴尬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朕看摄政王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不用班师回朝也好,秦天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亲自送楚惊鸿去江息谷。
而秦天回去的时候,楚惊鸿已经收拾好了行装。
秦天见状,冲着她问道:“还需跟你皇兄告别一声吗?”
楚惊鸿想到了昨日夜里的所有情状,心下依然愤愤不平,她冷声道:“本宫要走就走,与他无关。”
秦天笑的温和,命令无法玉露随驾。
而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便看见北门一梦身穿一身藕荷流苏垂绦锦裙,披着芥末绿缎子风毛薄纱,站在冷风中,冲着楚惊鸿微微一笑。
楚惊鸿深吸一口气,也笑的温和,缓缓走向她,握紧了她的手,冲着她道:“你还有一次机会,你若是此刻愿意跟本宫走,本宫可以逼着皇上说你已经在途中病逝,你便可以永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北门一梦摇了摇头,从碧儿的手中拿过一个盒子。
她在楚惊鸿的面前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金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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