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上的大锁已经被打开,我急忙将他搀扶了出来,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一半的重量斜靠在我的身上。
黑色的衣袍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鲜血的痕迹,像是被水浸湿了一般,若不是在场的缘故,根本不会知道他刚刚经历了怎样一场惨绝人寰的厮杀。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些许野兽的鲜血,依旧是那副轻佻下流的样子,侧着身子笑着道,“担心什么,你又做不成寡妇。”
我眼眶发红,性命都快要丢掉了还有心思开玩笑,这什么人啊!
杀手门的门主从远处走了过来,拍手叫绝,赞叹敬重佩服着说道,
“在下也没算看走了眼,景教主智勇双全,您是江湖上第一个能从百兽笼里面走出来的,在下答应您的条件自然不会食言。”
半刻,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佩,恭敬递到景笙的手里,“这枚玉佩就当作杀手门欠您人情的信物。”
景笙没拒绝收到了怀里,胸口的起伏很平静,面上依然云淡风轻,“那景某就收下了。”
天色已经渐渐发白,此地也不宜久留,拜别了杀手门后,景笙吩咐了暗卫给备了马。
我看着他胳膊上源源不断流着的鲜血,忽然想起左宸教我的穴位,一把将他拉了过来,蹙着眉头封了他几个穴道,又用一条白帕子紧紧绑住,止了血。
景笙饶有兴趣的盯着这一幕,半响开口,“你倒是跟着左宸学得快。”
我垂着眸子帮他止血也不出声回答,景笙的手臂上有伤,驭马的重任便落到了我的头上,他阖着双眼一点也不害怕我将他摔下去。
我紧张的抓着缰绳控着马,双腿夹的紧紧的,因为坐过这匹马几次,它也比较温顺,也没有很深的排斥。
缓缓的走了几步路后,那些害怕恐惧也都渐渐的克服了起来,我扬手挥了一鞭子在马屁股上,马匹似箭一样冲出,飞驰在了官道上,骑马现在也没有丝毫的困难。
马蹄踏过黄沙,溅起飞扬的尘土与落花,马鞍磨的我大腿内侧的嫩肉火辣辣的酸疼,我咬了牙生挺了下来。
还好景庄在郊外,不在远处的京城,暗卫将景笙移到了书房的床上。
他依旧闭着眼睛,清隽逸致的面庞没有一丝波澜,他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我当即有些懵了,一下冲上前去双手将他的头抱了起来,“景笙?...你醒醒?”
我重复的摇着他,“你不要吓我,景笙!你快醒醒啊!”
“百兽笼你都挺过来了!你那么厉害!不会有事情的!我求求你!你快点醒来啊...我求你了!求你了!”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任由眼泪滴到他的额头鼻梁。
我不停抽噎的哭着,眼泪越来越模糊了视线,
“傻子。”突然从下面传来一声低音,透露着些许沙哑。
正文 打是亲骂是爱
我以为是我出现了幻觉,连忙用袖子擦干了眼泪。
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清明带着算计,嘴角微微勾起上扬,“长公主,还不承认吗?”
我苦笑,承认已经对他割舍不下了吗?
我僵着身子擦干了眼泪,冷漠的将他的头部放在了枕头之上,面无表情的说道,“还能嬉皮笑脸,看来还活着。”
说罢正欲转身离开,他突然一把拉住了我的手,顺着力气将我揽在了他的怀里。
感受到了后脑勺的力量,下一刻,我的唇毫无预料的落到了他的唇上,他抬起我的下巴,吻技愈发娴熟的撬开了我的牙关,厮磨,以这样暧昧的姿势坦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原本略带冰凉颤栗的身体仿佛被他的炙热融化,渐渐恢复了知觉。
我想起在百兽笼中我的俱意,不由圈住了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劫后余生阵阵的喜悦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顺如了我们的唇舌之中,很咸很苦。
一吻终了,景笙才满意的松开了我,眼底是无尽的缠绵,他看了我很久,别有深意,“长公主还不起来,是迷上了景某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还靠在他的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我怔然面色绯红,立马看景笙如洪水猛兽一般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我去给找左宸过来。”
头也不回的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
他的伤口很深,甚至有些狰狞,明显有被猛兽抓的疤痕,耽搁的时间有些久,伤口有些发炎显得格外的红肿瘆人,血肉模糊粘连在了衣袖里,看的让人心惊胆颤的,直直发怵。
左宸将掺杂在血肉里的衣物取出的时候,那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光着上半身,微微蹙了蹙眉头,面上没有丝毫的影响,一声不吭的硬抗了下来。
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用铁钩拨弄着被烧着通红的火炭,连头也不抬一下。
左宸包扎好伤口,一边收拾药箱边叮嘱了些近日伤口的禁忌便离开了,走的时候还说别忘记让我下午去他那里继续学习。
我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
屋子里瞬间就剩下了我们两个人,我坐在椅子上随手抄了本书看了起来,心不在焉的,半天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景笙斜靠在床上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一下,眸光缩了缩,轻笑出声,“你突然这样安静下来,倒是让人有些不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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