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说道,“在下祝乔阁主喜得贵子,能够和夫人白头偕老。”
我看着面前虚伪的嘴脸顿时有些恶心作呕,人情冷暖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曾经还对景笙奉承巴结讨好的那群人立马见风转舵,借着他尸骨未寒的灵堂来做着各种肮脏的勾当。
乔洛和周江北周游在无数宾客之中,被缠的无暇顾忌我去做什么。
我的手指紧紧攥成了拳头,面无表情的往灵堂中央的棺木之中走了过去,从这儿到灵堂的距离,此时变得格外的漫长,每走一步,像是走在了刀刃之上,将我的双足磨的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我越过了面色错愕的左护法,假萧颜,走到了那一口沉重漆黑的棺木面前。
整个大厅所有的声音好像都被静止了一般,戛然而止,我的世界仿佛都变得静止,当我颤抖的双手想要打开那具棺木之时,左护法面色难堪的制止住了我的双手,唇在我苍白的面孔之前一张一合的。
这一刻,我仿佛失聪了一般,什么也都听不到。
不知从哪里升出来了一股力气,推开了一个又一个前来阻拦我的人,当那具熟悉的尸体跃然呈现在我眼前之时,我在也忍不下去,手指颤颤巍巍的抚过他苍白铁青僵硬的面孔,眼中泛起了一场前所未有过的大雾,像是一场来势汹汹的大雨,轰天裂地,天塌地陷,那是人间前所未有的一场浩劫,掀起了一轮又一轮的巨浪,任何人都无法阻拦。
我始终无法相信,那具冰冷的,青紫的,躺在棺木之中毫无生气的人是我的丈夫。
当我看到他手腕的抓痕之时,我最后一丝侥幸,一丝期待,全都被崩塌的丝毫不存,顷时之间,地动山摇,仿佛山岳开始怒吼,我的世界从这一刻开始瓦解,一砖一瓦的开始动荡,扬起了无尽的尘土,一寸一寸的坍塌崩陷,灰飞烟灭,横尸遍野,寸草不生,触目惊心。
那是一轮前所未有的黑暗和绝望,时间定格在那霎。
我缓缓麻木的倒在了一侧,捂着脸跪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泪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决堤于大坝,所有人看我的眼神不明所以,惊讶,诧异,甚至有的带着些无语厌烦。
我的孩子失去了父亲,而我,却失去了那个永远包容着我,将我宠在掌心之中的丈夫。
我痛哭流涕的哀戚在空气之中蔓延着。
乔洛甩开了前来谄媚人群径直朝我走来,眼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扶起我颤栗抽搐的身体。
左护法的面色铁青,声音冰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烦劳乔阁主看好自己的夫人,我们魔教即使在破落,也由不得此番的羞辱。”
乔洛浑身煞气万丈,“魔教要是想要自取灭亡,我是不介意在推上一把的。”
左护法朝着乔洛逼近,猩红着双眼,整个身子因为气愤而颤抖着,假萧颜泪如雨下,一把拉住了左护法的胳膊,对着他摇了摇头。
左护法望了一眼时候的棺木,攥紧的拳头无力的垂落在了身侧。
那些谄媚巴结的人看到此时的场景立马跑过来打起了圆场。
“左护法莫要动怒生气,这。。。乔夫人,也是个性情中人,可能是看到景教主的尸体一时感触伤悲,”
“对对对,是啊,呵呵,大家都是朋友,闹的这么僵干什么。”
左护法看我的眼神陌生中带着些戒备,冷笑了一声,
“貌似,我们教主生前和乔夫人不熟吧。”
我强硬着不让自己在发出声音,牙齿使了狠劲咬住了下嘴唇,血腥味顿时在口腔之中弥漫,我的丈夫,被害死在了这里,我的孩子,出生之后就没有了父亲。
而我,却现在,连一个堂堂正正为他哭一场的资格都没有。
假萧颜苍白的面孔上顿时滚下来两滴清泪,挡在了左护法前面,
“来者是客,乔夫人虽然触景生情,可今天的事情着实是有些....”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可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明白。
乔洛看着我的眼中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情愫,“是的确内人今天唐突了,还希望夫人不要介意。”
左宸从远处走了进来,看到灵堂中对峙的情景,俊秀的脸上明显沾染了几分怒火。
“介意?乔夫人掀了我们教主的棺木,乔阁主竟然只用介意这两个字吗?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乔洛眼眸幽暗,轻轻顺着我抽泣的脊背,
“哦,那左神医是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乔阁主三跪九叩到我们教主面前,来折恕令夫人犯下的罪过。”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瞬时都呼吸一紧,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正文 他那么爱你,怎么会认不出来你呢
如今江湖上乔洛独占一头,权倾一时,乔洛和景笙两个人相互明里暗里斗了那多年,景笙死后乔洛没有幸灾乐祸就已经是好的了,竟然现在还想着乔洛给景笙下跪。
左宸也算是一个老江湖了,竟然还像是一个黄毛小子一般,口出狂言。
“否则,今天这事情,拼上我这条命,也要用乔夫人的鲜血来祭我们教主的在天之灵。”
乔洛冷冷了扫了一眼满腔怒火的左宸,把玩起手中新得的祖母绿玉扳指,护短之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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