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玉在朝中身居要职,在这种宴会里自然是抽不开身来,这时,从外面来了一个小厮不知在景笙耳边低声说了什么,他目光微微一敛,眼神示意小厮离开,又端起一壶酒走向萧何。
他简单和萧何寒暄了几句,萧何也并没有要强留为难他的意思,只说以后要常来,景笙眼神晦涩难懂的说是有机会自然不会推脱。
景笙走了之后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芝兰蹑手蹑脚走过来告诉我说宴云儿在侧厅花坛附近等着我,萧然被秦子玉牵绊着,一时半会还走不开,我朝秦子玉使了个眼色,装作饮酒过多去歇息的样子离开了宴席。
夜空如洗,月华如练,盈盈的月光倾斜而下,花坛里的各色秋菊竞相绽放,此事,宴云儿已经等候多时了。
待到近了,我方才看清她的脸,月色下她眉清目秀,少了几分在宴席上的妖媚,五官精致绝伦,别有一番清雅脱俗,兼之周遭的景色如此美好,她亭亭而立于自己面前,虽然距离如此之近,却扔给人一种美人如花隔云端的飘渺之感。
我亲昵的拉起宴云儿的手,“近来可好?”
宴云儿似乎有些受宠若惊,明亮乌黑的眼眸深处泛着一层水光,急忙想要跪下来行礼,快跪下时,我扶住了她的胳膊。
须臾,宴云儿也不再拘泥于礼数,长话短说了起来,“主子,奴婢潜伏于七皇子府多日,刚开始十分难接近七皇子,只到奴婢自导自演了几场戏,将七皇妃拉出来挡枪才慢慢哄的了萧然的信任,可是奴婢无能,到现在,也接近不了萧然的书房机密。”
萧然那么谨慎的人,能收了宴云儿已经是奇迹了,我自然是不能奢求太多。
“无碍,暂时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在萧然心中,你可是有举重若轻的人物。”我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道。
正文 各怀鬼胎19
“奴婢没收到您和赵仪公子的命令,哪怕恨萧然恨的牙痒痒也不会做出破坏主子大计的事情。”她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浓烈的恨意。
宴云儿从一开始便是天机阁赵仪培养的细作,世上那有那么多的巧合。
天机阁的事情我是瞒着秦子玉的,毕竟,凡事总是要留一手,我也不能总是一味的依靠着他。
从我和秦子玉的救助开始,便设了一个局,而宴云儿的真实身份便是清河宴氏的后代。
当年清河宴氏虽说不上荣华富贵,权势滔天,可却极得皇上的信任,甚至分了一支皇室暗卫来保护宴氏家族。宴氏一支表明只站在皇上一派,对太子和七皇子都表示中立,萧然意图笼络,送尽金银名器,奈何宴氏长房无意站队,而宴氏的旁支却在明里暗里收尽了萧然的好处,此事被圣上知道,大怒,但也未起杀心,清河宴氏一族逐渐落败。
而萧然不甘心这些年来的打点付之东流,一气之下迁怒于宴氏满门,重金雇了江湖杀手门来买了宴氏一族的命,那夜,宴氏一族血流成河,白骨堆积,触目惊心,尸横遍野,是当年震惊天下的惨案之一,而当时的宴云儿,那晚正好留宿在了宴氏主母外戚家,才得以免于一难,偌大六千多口人的清河宴氏,到最后,只剩下宴云儿一人生还。
这些年支撑着宴云儿的,不过是灭门的恨意!欣然投在了赵仪门下,入了天机阁,才不过三年左右,已经成为细作中拔尖翘楚的佼佼者。
“萧然的命,自是你的。只是,男子擅长于花言巧语,你定要坚守着心智,万不能被左右了,你要记得细作是不能有感情的,有了感情也等于亲手将刀递到了仇人的手中。”我想起今日萧然不惜割舍自己在东市势力来换取宴云儿,不禁有些不放心,又多叮咛宴云儿几句。
“主子放心,从我宴氏一族灭门开始,奴婢的这颗心,便已经凉了,死了。每日,对着萧然,我恨之入骨!闭着眼睛便是我爹娘的死不瞑目的样子!我自然是不会对自己的仇人产生感情的。”宴云儿似是要咬碎了一口银牙,眼神无比坚定。
我有些愧疚利用宴云儿的恨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大业未成,现在自然不是心软的时候,只得无奈得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的说道,“时机尚未成熟,还需你在潜伏多日。”
“奴婢明白。”
我怕萧然疑心,便让宴云儿早日回去。
????我沿着偏殿走了出去,芝兰在拐角处把风,也等着接应我,她见我面色不好,也识相的不嘴碎多问。
刚刚走出偏殿,就看见景笙一身黑衣立在了长廊上。。
他双目清澈,眼睛里好似汇聚了璀璨星光,一阵清风拂过,状似无意地抚了抚被风吹乱的发丝,那风情丝丝入骨,深入脊髓。
??他的眼里未有星辰,可却璀璨夺目,周围的风景,皆失了颜色。
正文 各怀鬼胎20
“你不是走了吗?”我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景笙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过来,芝兰见状早就悄悄退到廊坊下,注意着来往的风吹草动。
“原来长公主殿下这么关心景某,倒是让景某有些受宠若惊了。”他的语气没了和秦子玉之间的针锋相对,这会多了几分调笑,和以往不同,似乎带着些许不悦。
我听到他包含暗示的话不禁脸如火烧,开口解释说,“你故意坐到那么显眼的地方,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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