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洗白手札_叶菱歌【完结】(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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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虞垂着眸往他对着的方向看去,便见又一蒙面人在墙角胡乱翻找她随行带的箱笼。

  那蒙面人听闻同伴的吼声,怔了一下,手上动作一顿。

  苏虞视线又偏了偏,便见大开的窗户,月光和风一齐涌了进来。

  这贼原是从窗户里爬进来的。

  苏虞收回视线,转而盯着那在她下颌处不住乱晃的匕首,心里却渐渐安定了些许。

  这贼人倒是比她还害怕得多。

  想来不过是劫财的盗贼罢了,谋财而不敢害命,与京城那边无甚干系。

  苏虞躺着不动,盘算着若猛地发出声响引门外的护卫进来制服这人,她有多大的把握避开或是夺过这贼人手中的匕首。

  正盘算着,忽看见那角落里贼人手中有什么在闪,她眯着眼细瞧,月光恰恰照在其上,苏虞认出来是一枚玉佩。

  她箱笼里应不止一块玉佩,但眼下瞧不起到底是哪一块,她淡淡开口道:“你可知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蒙面人见她在刀光下如此淡定,着实吃了一惊,心里不免更慌了。

  另一个闻言,低头去看手中的玉佩。暗想:果然是好玉,定能卖个好价钱。他伸手摩挲一下,上头似乎刻了字,遂对着外头的光瞧――奈何他字识得不多,认不出来。

  苏虞嘴角勾起一个冷冽的笑,道:“那是御赐的东西,你当都当不出去。”

  “御……御赐?!”那匕首又颤了颤。

  苏虞凉声道:“你最好拿稳了,伤我半寸,你二人便无法竖着离开这客栈。”

  “……就凭你这么个小娘们?”那贼话语间底气都不足了。

  眼下分明是他握着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言语神态间却好像身份反置了,气势凌厉迫人。

  苏虞淡淡道:“当然不是,只要我一声令下,自会有人进来收拾你们。”她说着顿了顿,又道,“我给你们一盏茶的功夫,拿了东西速速退去,我便当今夜之事不曾发生,再不追究,玉佩留下,那些银钱首饰便当我送你们的吧。”

  两贼人对视一眼,心头皆是顿感不妙,拿刀的那个握着刀不敢松,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这话声音有些大,惊醒了榻边铺盖上安眠的蝉衣。

  蝉衣惊醒之下,见此场景魂儿都丢了一半,忍不住惊呼一声:“王妃!”

  她这一喊,连着外头的护卫也被惊动,叩门问了句:“王妃,可是出什么事儿了?需要属下帮忙吗?”

  苏虞睁着眼看着那刀,没有出声。

  那两贼已是吓白了脸,翻箱笼的那个忙压着声道:“我们……我们这就走!”

  苏虞抬眼睨一眼持刀的盗贼。那贼在她目光中举着刀一步一步往后退。

  墙角里的那个胡乱往衣兜里装了几件瞧着便值钱的物件儿,退到窗边正欲翻窗离开。

  他刚跨出一条腿,那头的刀已离苏虞半米远,便听身后一声女子的厉喝:“来人,抓贼!”

  苏虞翻身坐起,抬腿踢翻那刀。门外侍卫闻声破门而入,见此情形立马上前去擒那贼人。

  扒在窗边的那个吓软了腿,回过神来,赶紧使劲儿翻了出去。

  苏虞一眼瞥见他袖笼里露出一边的一幅卷轴,瞪了瞪眼。

  她此行行装简便,独独带着一幅无用的卷轴。正是她归宁时从父亲书房带回王府的字画。

  眼见着那贼人已翻窗离去,苏虞气得眉头拧了起来,喝一声:“快追!”

  轮班的两个护卫,一个留下来擒住了另一个持刀的贼人,一个听命翻窗出去追那个逃之夭夭的贼人。

  苏虞阴鸷着一张脸,坐在榻边静等回音。

  凌志听到动静也上来了,见了这形况立时痛骂两护卫玩忽职守。

  苏虞面无表情地端坐着,凌志有些担心地问:“三娘可有哪儿受了伤?”

  苏虞摇了摇头。

  “让三娘受惊是属下的不是……”他话音刚落,适才去追另一贼人的护卫回来了。

  “……属下无能,城中尽是些小街小巷,那小贼熟悉路,一下子便扎进去找不着了……”那护卫说着声音便越来越低了。

  苏虞抬眼凉凉地睨他一眼,依旧是沉默。

  凌志看一眼墙角那便翻得乱七八糟的箱笼,迟疑着问:“三娘可是丢了什么?”

  苏虞默了好半晌才道:“父亲送我的字画。”

  凌志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踢了一脚地上适才被护卫击晕的贼人,道:“既是一伙的,等他醒了便让他老老实实交代他同伙的去向。”

  苏虞不言。她哪有那么多功夫耗在这里?

  正僵着,忽然又有人翻窗而入。众护卫皆警惕,抄起兵器,却见一人拎着适才逃之夭夭的贼人翻窗进来了。

  那人把那贼人的袖笼一倒,银钱首饰还有那幅卷轴通通倒在了地上。

  蝉衣立马上前将那字画捡起,递给苏虞。

  苏虞伸手接过,目光却紧紧地盯着来人。

  半晌,她略带些惊疑道:“杨泰?”

  杨泰闻言一怔,问:“王妃怎知属下之名?”

  苏虞眼睛眯了眯。她前世亲手任命的禁军都指挥使,引以为亲信的武将,她怎会不知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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