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洗白手札_叶菱歌【完结】(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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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虞沉默地站在他身后,给他戴上玉冠。末了,沿着他的鬓边顺了顺碎发。

  秦汜自镜中看着她低着头伺候他,手法熟稔,像是这般伺候人伺候过千万遍了。他眸光犀利起来。

  一切完毕,苏虞正准备退下去,忽然被抓住了手。

  秦汜没转头,自镜中看着她问:“你这是在闹脾气?”

  苏虞挣了下没挣开,敛眸道:“昨晚是妾身的不是,没大没小的,以后不会了。”

  秦汜蹙了蹙眉,他站起身,面向苏虞,眼睛看着她,手上却一下下揉着她的骨节分明的手。

  他略略倾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孤喜欢你没大没小的样子。”

  闻言,苏虞依旧不为所动。

  秦汜侧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谁想竟吃了一嘴的脂粉。

  秦汜蹙眉。苏虞看着他泛白的嘴唇,面无表情地递上一方素帕。

  他接过,擦了擦嘴,看着她的脸问:“你抹这么多粉作甚?”

  苏虞垂眸道:“梳妆的时候,脸色白得太过了,便又盖了一层粉,扑了胭脂。今儿要进宫奉茶,不能失了体面。”

  秦汜眉头未松。昨晚不是已经退了烧吗?

  他抬手准备去摸她的额头,却被她一个侧身躲开了。

  秦汜手顿在半空,忽然失了耐心。他犯得着几次三番热脸去贴冷屁股吗?

  秦汜拂袖离开。

  苏虞在原地默了会儿,跟了上去。

  自他提起郑月笙,她便知道这气氛和谐不下去了。她明白错不在他,只怪她过不去心里的坎。

  ***

  二人掐着时辰,进了宫。嘉元帝在上早朝,二人便先往立政殿去了。

  立政殿内,赵皇后赵鸢一早便等着晋王这便宜儿子带着他那新妇来奉茶了。

  待那二人相携着进来,很是登对的样子,赵鸢看得眼疼。

  秦汜带着苏虞请了安后,便有宫女端来泡好的茶,递给苏虞。

  苏虞还未接,有宦官急急地跑进来。他先向赵皇后请了罪,便对秦汜道:“王爷,圣人命您去御书房。”

  秦汜挑眉,问:“此刻?”

  那宦官颔首。

  秦汜偏头看了眼一旁垂着眸子不说话的苏虞,起身向赵鸢道:“母后恕罪,儿臣有事先行告辞了。”

  赵鸢颔首:“既是你父皇之命,你便快些去吧。”

  他顿了下,又对苏虞道:“孤待会儿来接你。”

  苏虞依旧垂着眸子不言。

  秦汜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待他出了立政殿,苏虞接过宫女端着的托盘里的茶,跪在地上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递给赵鸢。

  “请母后喝茶。”

  半晌,无人接下这茶。茶水滚烫,时间长了,她有些拿不稳。

  苏虞抬眸去看,瞥见赵鸢嘴角的一抹冷笑。

  苏虞眉心跳了跳。忽然想起了她前世进宫做了美人,给身为六宫之主的皇后赵鸢奉茶的场景。

  足足……跪了四个时辰。

  第62章 人事不省

  御书房。

  嘉元帝坐在上首翻着折子, 太子跪在底下一言不发。

  须臾后,有宦官来报:“陛下,晋王爷带到了。”

  嘉元帝开了口:“让他进来。”

  宦官领命退下,随后晋王入。

  秦汜俯身跪下,请安之言尚在喉中,便听见上首嘉元帝淡淡的一句――

  “张寅死了,太子检举乃是你派人杀害。”

  秦汜挑眉, 他瞥一眼跪在一旁的太子,对着嘉元帝俯身下拜:“儿臣冤枉。”

  见此形势,太子立时作痛心状道:“那张寅本罪不至死, 在狱中已有悔改之心, 写下一封告罪信,陈述他收买东宫侍从偷窃今科试题之罪状。竟不想这信刚落成, 张寅便惨遭杀害了。”

  太子说着, 抬眼看一眼嘉元帝,见其面上仍是毫无波澜,心里有些没底。

  适才他刚一呈上那封告罪信, 牵扯出秦汜, 嘉元帝便命人去召秦汜, 他一肚子自证清白的话都还来不及说。嘉元帝到底是怎么个态度他琢磨不透。

  嘉元帝没发话,太子收回目光,垂着头, 目光阴冷地瞥了眼秦汜。

  这么多年, 他倒是看错这个醉卧风流场的皇弟了。敢阴他?

  秦汜察觉到目光, 心里一声冷笑。

  太子这是查出点东西了,发现燕北张家抛出橄榄枝是他秦汜在幕后作祟,又不能将此事呈明于嘉元帝,只能迂回给他泼脏水。

  太子这一步棋走得幼稚的紧。杀了张寅,自以为能把自个儿从科举舞弊中摘出来,还踩了他秦汜一脚。当嘉元帝没脑子吗?

  秦汜凉着声道:“那张寅死了便死了,皇兄何以栽赃我?”

  “二弟可莫要再装模作样了,那张寅死的时候手里攥着你晋王府的令牌!”太子道。

  秦汜淡淡道:“令牌又如何,伪造起来容易得很。”

  上首的嘉元帝一直冷眼看着这出兄弟阎墙。太子近些年愈发地任意妄为,眼下看这一直不曾注意的二儿子,只怕也没存什么好心思。

  嘉元帝看一眼那告罪信,开口正欲发话,总管太监脚步不稳地疾步入内――

  “陛下,八百里加急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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