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看得痴了。
燕王很喜欢她直白毫不掩饰自己爱恋的目光,于是越发灼灼地看了回去。阿福黑锻似的长发顺着她婉转玲珑的曲线蜿蜒而下,他便记起阿福念着“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大胆地往他身上扑的样子了。
大婚之夜,狗皇帝决定不吃素了。
阿福觉得燕王看她的眼神太危险,不敢短兵相接,忙转头去看喜娘用他俩个剪下来的一缕头发编了个同心结,放进她亲手绣的鸳鸯戏水荷包里,然后压在了枕头下。
喜娘功成身退,很快屋子里的太监宫女们都退下去了,随着宫人们的退去,层层帷幕被放了下来,最后就连寝殿的门都被关上了。
屋子里安静得,似乎能听见心跳声。阿福紧张地抓住了宽大的衣袖。皇后翟衣的料子并不柔软,有些硬挺,在这种时候,这样的触感更能令人有安全感。
要说做皇帝成亲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人敢闹皇帝的洞房,也没有人敢让皇帝抛下新娘子出去应酬,燕王很满意这样的婚礼,他可以有漫长的一夜,好好地享受新婚之夜的美妙。
正当燕王靠近他的新娘,准备亲亲她红艳艳的嘴唇,阿福突然跳了起来,“床上到底是什么东西呀,好硌人!”
破坏气氛老手之阿福急慌慌地掀被子。怎么办,她好紧张好紧张,一直不给她吃/掉的狗皇帝,一会儿该不会又让她念经吧?
床底下当然是红枣桂圆核桃莲子了,谁不知道?燕王觉得这丫头找借口一点也不走心。他强硬地抱起了逃跑的阿福,一把将她按在了床榻之上,强健的身躯覆了上去,唇角含笑地看着她:“早生贵子当然硌人。”
他意有所指,阿福咽了咽口水,她知道更硌人的是什么了,隔着衣裳也能感到那东西的热度,烧得她脸都烫了。
熟读春。宫十八式的阿福立刻就想到了这样那样,含情脉脉地望着覆在她身上的男人,欲言又止。
燕王鼓励地看着她,新婚之夜,她会说什么动人的甜言蜜语呢?他微微有些紧张期待。
得到了燕王的眼神鼓励,阿福终于羞答答地说:“今晚不会叫我念经了罢?”
洞房花烛夜念经,莫不是傻子。燕王拒不承认自己当过好多回傻子,低头吻住了那张惹人怜爱的小嘴。
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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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银瓶乍破水浆迸, 铁骑突出刀枪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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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嗓子有点痛, 眼睛也被眼泪糊住了,她睁大眼睛望着头顶上的帐子, 都看不清楚帐子上的花纹了。
当然身子才是最痛的, 说什么洞房花烛, 销魂蚀骨呢?都是骗子!
她这才知道以前燕王叫她念经都是为她好,是他怜惜她呢。
阿福觉得自己就像一颗被碾子碾过的黄豆,被压榨得只剩下豆渣了。她累得手指头都不想抬起来。
帐子外的龙凤红烛还在烧着, 烛光透过薄紅的帐子照进来,成了一团暖红,映得大红喜被之上的春/色越发绮丽。
燕王本来是很满意这不知道谁布置的床帐的, 帐子外的光落进来, 朦胧柔和得恰到好处,让他可以恣意欣赏小羊羔被吃掉时候的样子,但是现在,阿福身上被他肆虐出来的痕迹也清清楚楚地落在了他眼底。
“还疼吗?”燕王知道自己做得过了, 她还是第一次,他却贪婪地要了她两次,但若是时光重来, 他一定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
阿福鼓起了脸颊很不想理他,其前面也还是舒服的。她生气的是, 她明明没有力气了, 他还非要提着她酸软的腰又来了第二回 。
她这才这么累, 这么不舒服。
“偏殿里有浴池, 我抱你去泡一泡会舒服很多,”燕王自知理亏,特别低声下气地抚了抚阿福湿漉漉的头发。
嗓子疼不想说话,阿福点了点头,就被燕王用被子裹了起来,抱到了偏殿浴池。
伺候帝后大婚的是皇贵太妃身边的吴嬷嬷,因为帝后身边都没有靠得住的老人,皇贵太妃就把自己一向信重的吴嬷嬷指派了过来。燕王知道皇贵太妃不会害阿福,就默许了吴嬷嬷借调坤宁宫的事。
帝后入寝之后,吴嬷嬷和坤宁宫大姑姑翠眉并肩站着,就听里头传来一些含糊的动静。翠眉年轻脸皮薄,瞬间就红了脸,好像以前夫人和王爷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今晚上这样的动静啊?
吴嬷嬷伺候了皇贵太妃与先帝多年,自是十分了解这内帷之事,圣上正当盛年,龙精虎猛,皇后年纪生嫩,这头一回必是要吃些苦头的。然而隔着窗,听到里头模模糊糊的动静,吴嬷嬷还是免不了担心起来,皇后娘娘初次承宠,圣上这也闹得太过了。
等到了三更天,圣上终于叫水了,吴嬷嬷和翠眉忙带着人鱼贯而入。
吴嬷嬷先去喜床上收了元帕。虽然这件事由皇贵太妃娘娘来操办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是皇室血脉不容混淆,皇后娘娘的元帕还是要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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