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如故的调。教也就是表面光,所谓的琴棋书画都只学了一两手充门面,他倒是不在乎阿福才艺如何,他想的是,现在多学些,等她长大了与高门女眷们交际,才不会露怯。他那几个妹妹,自家姐妹间喝个茶,还要做几首诗呢,阿福不学着点,以后做不来诗,岂不要哭?
操着老父亲心的燕王殿下想得很长远了。
这个理由很充分,阿福只好委委屈屈地答应了,为了朱公子一片苦心,她学。
第44章
当天晚上燕王又回了前荣禧堂, 如今的蒹葭院去歇息, 蒹葭院门上的大红灯笼挂了一宿, 那些私下里议论徐夫人失宠了的人脸都肿了。
第二天起床, 阿福嘴巴也有点肿, 梳妆的时候胭脂都不用涂,红得很自然。
她在镜子前照了许久,心里都乐开了花,朱公子已经越来越喜欢她了呢。
燕王整理衣冠时往镜子里看了一眼, 见阿福还在嘟着唇左边看看, 右边看看,有些红肿的嘴唇十分醒目。他心中微哂, 昨晚他有些控制不住,把阿福的嘴唇都吮肿了, 也难怪爱美的小姑娘介意。
下回注意些吧,轻一点, 少要一点。他走过去,站在阿福身后, 从妆台上捡了一支金镶玉蝴蝶钗插在阿福的发髻上, “阿福很美了, 莫要迟到了。”
突然得到夸奖, 阿福眼睛亮晶晶的, 脸上飞霞, 更是用不上胭脂妆点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与燕王, 一个貌美如花,一个君子如玉,真是一双璧人呢。
上课的地方就在蒹葭院出来不远的东轩,宽敞明亮,燕王放心得很,送阿福出门的时候,他只嘱咐了阿福,“不要淘气,认真上课。”
阿福觉得对于淘气,一定是两人的理解不一样,她这般乖巧的人,哪里看得出淘气了。只是当着旁人的面,她要给朱公子面子,于是规规矩矩低下头答应了,“王爷放心。”
他让人找的先生已经过了古稀,慈祥和蔼,当然放心。燕王微微颔首,“去吧。”
阿福就带着海棠上学去了。阿黄跑了两步出去想要跟,被燕王眼疾手快地拉了回来。没能跟着小姑娘去玩,阿黄喉咙里发出不开心的咕噜声。燕王下意识去掏荷包,结果掏了个空,才反应过来荷包里的肉干都被阿福诓去了。
呜汪,肉干呢?阿黄看见空空如也的荷包,整只狗都懵了,伤心难过。
“走,回书房吃,”燕王拍拍阿黄的狗头,突然有些担心这肉干不够分。
再说阿福到了东轩,先生就已经坐在书案后拿着一本书,眯着眼睛在看了。
“先生,恕我来迟,”阿福有些紧张,这老先生穿着深青色书生长衫,方巾里的头发花白了,脸上的山羊胡子就更白,很想故事里那种拿着戒尺打人的严厉先生。是以她小心翼翼找了找书案上可有隐藏的戒尺。
“是老夫习惯了早起,来早了,”老先生爽朗一笑,目光和蔼,“夫人不必紧张。”此女看年纪还小,却已经梳了妇人发髻,也不知是什么身份。老先生是被王府管事诓来的,只知道要教的是王府的贵人,根本想不到是燕王的侍妾去,见到人之前他都还以为是教小郡主。
看起来先生还是很好相处的。阿福舒了一口气。然而她放心得太早了,燕王给她的请的先生当然是博学多才还要求严格的人啊。
老先生姓周,阿福就叫他周先生,周先生原在私塾教书,学生里不乏秀才举人,年纪大了精力不济才是关了私塾。只是老爷子闲不住,燕王重金一请,又听说只是教一个小姑娘,老爷子就收拾包袱跟着王府管事来了。
却是不肯行拜师礼的,老爷子接了燕王府的差事,只是打发时间罢了,也没打算教出个女秀才来给学生们当师妹。
周先生不收学生,阿福还是按着规矩亲手给周先生奉了一盏茶。
“坐,”周先生觉得小姑娘乖巧,神色越发的慈祥,“可念过书?”小姑娘看起来钟灵毓秀,他稍稍废些心力教导,想来也不会太差。
“念过些,寻常的字也认得的,”阿福坐在自己的书桌前,觉得很新奇,她被朱公子买下之前,哪想得到会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呢,还给她请了先生上课。
“不错,随意默一段你记得的书给老夫看看,”周先生觉得这个教学难度瞬间又降低了。
海棠趁着两人说话的时候把笔墨纸砚都摆好了,听了这个要求,忙取了墨锭来磨墨。
周先生原本很随意地坐着,一看见侍女拿出来的墨,眼睛都睁大了,“这可是苏墨?”他疾步走了下来,腿脚灵便得一点也不像年过七十的老人。
“奴婢不知,”海棠是不知道什么墨的,墨就是墨,还分酥的,硬的?
“我也不知道,”阿福也摇头,“是王爷送我的,一匣子十个,还有的上面刻了桂宫赏月、深山枫叶之类的。”
这就是货真价实的苏墨啊!周先生难掩激动地从海棠手里拿了墨锭在手里看,苏墨便是当世制墨名家苏治嘉的墨,此人因倒戈给当时还是乱军的梁军开了京城的大门,一直被人诟病,制出来的墨却是极佳,所谓“遇湿不败,香彻肌骨”。再看这墨上刻着平湖落雁,周先生就知道这确实苏墨中“秋韵”中的一块,听闻这一套共有十块墨锭,各刻了秋日十景。周先生之所以认得,是因为他珍藏着一块夏日荷花的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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