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余听着呼喊立刻跑了进来,李弘靖问:“当时的事,你一字不漏的与我说!”
六余惶恐应着,李弘靖喊他过来,已经摆明了他是李弘靖的人。此时此刻李弘靖字句有条有理,话语十分平静,但这仿佛是暴风雨前一般,六余几乎要被这气压生生压得跪下!
“慕容公子见陛下向来不用奴婢在旁伺候,奴婢守在殿外,梨花端着汤药为慕容公子引路,大约半炷香后殿内突闻一声汤蛊碎裂大响,奴婢一惊,正要往里去看,已然听见慕容公子大喊太医,奴婢进去一看,只见慕容公子抱住陛下,宫女梨花已然躺倒在地。”
“梨花在哪?”
六余:“正于刑宫审问。”
刑宫专门关押宫廷重犯,归中宫之主管束,但陛下如今既无皇后也无贵妃,宫有妃位者唯慕容昭一人,如今陛下躺下,刑宫自然归慕容昭管。
“将那贱人带上来!”李弘靖盯住慕容昭,见他无动于衷,终于抽出尚方宝剑,一剑架在他脖子上,“我说带上来!慕容昭,谋害陛下的是你,你将那宫女拿来顶罪,如今是想杀人灭口吗?”
慕容昭冷着脸道:“将军为何诬陷我?”
“不要让我说第三次,带上来!”那尚方宝剑已经割破了慕容昭的脖子,血已经渗出了皮肤。
慕容昭显然有了惧意,他咬了咬牙,终于下令:“将那贱人带上来!”
梨花被带上来时已然不成人形,舌头被割了,眼珠子被挖去,手脚被砍断,离死不远。
她被侍卫架起,连挣扎都不能,如今大约只求死。
她浑身血淋淋的,李弘靖可不能让她污了书丹的地,又不愿离书丹太远。他命人拿了个大盆将她装在里头端去外面。手中拿着一柄锋利的匕首,声音冷静得可怕:“你没法说话,也没法写字,但你耳朵犹在,我问你你只需点头或摇头即可。”
“毒是你下的吗?”
梨花呆呆坐在盆里,不点头也不摇头,她一心求死,她不信有人还能拿捏一个不怕死的人。
梨花也算出生官宦之家,她入宫时族人曾交代让她好好巴结女帝,女帝那么小,若是好好待她必然将来能做她身边红人。但秦王将殷书丹作了傀儡,族人后知后觉又让她感觉抱上秦王大腿,这腿确实是抱上了,但女帝亲政那年秦王被杀了!
那可如何是好,她从小到大都没厚待过陛下,因受秦王影响只将女帝当做傀儡废物,如今陛下得势,必然要处置她们这些狗仗人势的奴才吧?好在又接到族人消息,只说已然做了慕容家的依附,让她务必要为慕容昭做事。
那慕容昭是个冷面公子,生得一副好相貌,连挨着他都觉得是亵渎,如今竟然要为他做事,梨花心跳不已!又见女帝对其痴迷,更是觉得此人天下无双,若得垂怜,若慕容家得了天下,那可是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其实梨花本来就是为了飞上枝头做凤凰而进宫,历代帝王后宫,便是女帝也是有女妃,更有一名女帝封了女人做皇后,但梨花向来看不起殷书丹,便样样嫌弃她。
哪里知道她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如今落得个死无全尸!
有时候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而且是活着落到李弘靖手上。
“啊——!”已经无法说话的嘴巴,喉咙里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李弘靖竟然正一根一根拆下她骨头!
她被挖出的眼眶里汩汩留下鲜血,如同至痛的血泪,又因为怕吵到正在治疗的女帝,她的嘴巴也被封了。
围观宫人无比心惊胆战,李弘靖为了公正审出结果,太渊宫宫人及守护陛下的御前侍卫都在目睹这场鲜血淋漓的刑审。围观者甚至有人晕了过去,坚持站立的皆脸色苍白,回去后几乎几月见着荤菜都是呕吐。
“是你下的毒吗?”审问的语调不急不缓,他的手拆卸骨头的动作也依旧不急不缓。
梨花已经失禁好几回,她不怕死,但这无穷无尽的折磨仿佛延伸至永恒!
“呜呜呜呜——”被折磨得极近崩溃的宫女终于摇了头。
“是慕容昭指使你下毒的吗?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说谎话我可以让你活到天明。”
活这个词已经成为了最可怕的词,如今不过刚入夜,至天明冗长得几乎让人绝望。
这种时候还管什么慕容昭?仔细想想这个男人也就这样,论容貌连女帝都比不上,武功才情样样不行,不过是女帝后宫的妃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而且这个男人挖她双眼、割她舌头、砍她手脚!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梨花刚想点头,突然听见有人遥遥大喊——
“微臣听闻陛下遇人谋害,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微臣救驾来迟——”
只见一人,身后跟着文武百官,还押着一名七品官员,一同在外等候。
那人真是宰相慕容海,被押着的是梨花的生父江随。
李弘靖冷笑一声,已经知道慕容海这个老狐狸有了应对之策,一个梨花还治不了他,而且今日来得匆匆,李弘靖并未带兵马过来,慕容家还得蹦跶几日。
“宰相大人,本王见你好像押着个人?此人是谁?犯了何罪?”李弘靖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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