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茗的声音很轻道:“有什么看法?”
季如宪的唇角微微往上,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希望你也能够融入到里面来。”
杜元茗沉默,季如宪以为她是果真有什么不顺的想法。
他道:“你现在正是学业最重的时候,要是心里面埋了事,也不利于你的学习。压力变大,生活也累。而且....”
他看过来,小心问道:“你现在是一个人住吗?”
杜元茗点头。
季如宪道:“女孩子一个人住....难免会让人不放心。万阿姨在这件事情上,考虑得不够周到。”
杜元茗听着他的声音,有的时候,她甚至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声控。
一个人长得好不好看,男人帅不帅气,她很少去注意。
她不清楚,是因为她本身喜欢季如宪,才着迷于他的声音,还是,她原本只是喜欢这类型的腔调罢了。
季如宪是个宽厚的男人,这是不容置疑的。
但是他又不会给人老好人的感觉。
即使出于真正的关心,这种关心仿佛又让人离得很远。
杜元茗能够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因为,有的时候,她自己,也许也是这样。
当这种特质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又多了许多的,许多的,让人倾心的感觉。
以及,多了一个喜欢他的理由。
她仍旧想要听他多说说话,然而熟悉的道路已经近在眼前。
她正视季如宪的侧脸,季如宪慢慢将车停到路边,同样看向她。
女孩子的五官还带着青涩,属于少女的青涩。
然而,她的态度和神情,没有少女的羞涩和忐忑。
头发不长,被随意拢在脑后扎成低马尾,几丝头发散落下来,打在她的右侧的脸颊上。
她正视着别人的时候,让人也自然地回望过去。
她的唇角带着微笑,是一道轻松的笑颜。
杜元茗道:“妈妈....终得她所想,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呢?”
即使是成熟如季如宪,他也愣了一下。
他的心里软软地被剥动了一下,季如宪伸出手落到她掉下来的发丝上,手指一别,就将她的头发别到了耳后,露出小巧的耳垂。
季如宪问道:“那你呢?”
杜元茗知道他什么意思,回道:“你不要以为我生活得不幸福。没有人能够活在一人绝对圆满的环境里。我过得很好。一个人也没有问题。生活里没有大的磨难,物质也能得到保障,母亲,我知她心中有我,这已经足够了。”
季如宪转头看向车窗前,许久未语。
他忽而问道:“你介意我抽根烟吗?”
杜元茗道不介意。
季如宪打开降下两边的车窗,从置物柜里面取出烟和打火机。
银色的打火机发出金属沙质的脆响,一道火苗升腾起来。
季如宪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夹着烟放到唇边,微微低头朝向火苗。
他深吸了一口,又朝窗外吐出去。
车厢里顿时弥漫着烟草味。
杜元茗不反感,她坐在位置上不动。
季如宪抽了半根烟,忽而笑了一下。
他对杜元茗道:“真是抱歉,在你面前抽烟,对你的身体不好。”
杜元茗心道,不要紧,这都是属于你的味道。
季如宪自嘲地笑了一下,道:“其实我完全可以下车抽,你说,这样是不是很虚伪?”
杜元茗摇了摇头,反倒说:“既然你真的觉得不好的话,现在下车抽也不迟的。”
季如宪咬住烟口,右手搁在方向盘上,左手将打火机一开一关。
他看向杜元茗道:“你说的没错。”
杜元茗却继续道:“之所以你没有下车,却是因为你看出我完全不介意,而且....”
她道:“而且,真的讲科学,也不会吸收一次二手烟就会真的对身体造成损伤。”
杜元茗往后去提自己的书包,推开车门,跟季如宪说再见。
季如宪沉默地看着她,过了两秒,才道:“你还不准备正式称呼我吗?”
杜元茗点头,唤了一声:“大哥。”
季如宪接到电话,是好友杜衡。
杜衡那头很吵,估计喝了不少,但是还没有到醉的地步。
他道:“如宪,你快过来。”
季如宪扶额,道:“阿衡,买醉能解决问题吗?”
杜衡道:“买醉当然不能解决问题,但是可以让我好过点,你说,你来还是不来?”
季如宪挂了电话,驱车去王冠酒吧。
他对应这杜衡传来的号码找座位,正好看到杜衡正在左拥右抱。
这是一个半圆形的沙发卡座,中间的玻璃桌上堆满了已经被打开瓶盖的啤酒,还有一瓶倒了一小半的洋酒。
杜衡正在用嘴巴接左边女人递过来的酒水,他看向季如宪,点点头。
他的头发往后梳,脸上的线条棱角分明,眼窝比较深,偶尔看向他人的眼神带着不经意间地冷酷和倜傥。
他的容貌和气质是天生让女人第一眼望去就会产生欲望的那种男人。
黑色的衬衫被解开三颗扣子,随意敞着,胸口的肌肉将衬衫撑起一个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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