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很生气,心道, 你们刚才的互动别以为我没看到!稀罕!
他浑身都不得劲,资料也看不下去。
转头去看杜元茗,她在收拾餐桌, 几下利落的就把桌子擦干净了, 然后开始拖地。
杜元茗拖到了杜衡脚边的地上,男人正在盯着电脑屏幕。
她道:“抬抬脚。”
杜衡的脚动也不动一下,反而摸到桌边的烟, 打火机叮的一声,开始吞云吐雾。
在茶几边的空气净化器跟着轰轰地加大马力工作起来。
杜元茗对抽烟的男人并不反感,但是抽烟的还乱弹烟灰的男人,真是让她火冒三丈。
她站直了身体, 一手杵着拖把,一手叉腰,道:“烟灰缸就在你眼皮底下, 你的烟灰往哪里飞呢?”
当然是往地下飞,杜衡这才反应过来, 他赶紧将烟头摁到烟灰缸里面掐灭。
想要说抱歉又说不出口。
对杜元茗说话的口气更是介意,什么态度.....有些莫名的委屈。
杜元茗将拖把塞到他的手里, 道:“自己污染自己治理。”
杜衡冷冷地哼了一声,站起来仔细地将脚底下那块地拖了几下。
元茗的脸色这才好点,仍旧还是有点不想看他那张怪气的脸。
杜元茗接过拖把, 歪着脑袋打量杜衡,杜衡也看过来,挑着眉眯着眼睛。
元茗道:“杜衡,你到底怎么了?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吗?如果你觉得我有做的很过分的地方,可以说出来,毕竟你还要在这里住很长一段时间。”
杜衡将拖把放下来,别过头去,似乎打算冷战。
过了半响,在女人的注视下,才拧过脑袋,道:“我觉得....你对我的态度有问题。”
杜元茗看着他脸上认真的神色,不像是气话或者开玩笑。
她回想和反思了一下,自己对待杜衡好像是有点.....随心所欲,缺失了她本有的风度。
杜衡本人也对这件事很在意,他一反往常低沉的气场,看起来很不开心。
这会儿,元茗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过分,或者说太不在意对方的感受。
这不符合她跟人交往的基本准则。
元茗感到抱歉,嘴角扬起一个柔和的弧度,上前拉住杜衡的胳膊让他坐下来,她也跟着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对。”
杜衡的心咚了一声,年轻女人的身上弥漫着如沐的柔风,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澄澈地安静,她的歉意准确无误的传递过来,让他也跟着放松了身上紧绷的肌肉。
接下来二人又恢复了正常的交流。
杜衡要去洗澡,在元茗帮他脱衣服的时候,他特意挺了挺自己健美的胸膛,胸口的肌肉似乎往上鼓起了一个弧度。
元茗疑惑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杜衡的老脸有些发烫,不过他还是坚持说道:“你不觉得我的身材挺好的吗?”
杜元茗忍不住笑了一下,道:“的确是挺好。”
刚好上衣也脱完了,她走到门口准备给他带上门,道:“有事的话,再喊我。”
晚上杜元茗睡得正香,外面似乎传来敲门声。
等她清醒了一点,又听到客厅有男女压低嗓门争执的声音。
很快,大门被哐当的大力合上,等她穿着拖鞋出来,客厅和杜衡的卧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元茗客厅的窗边,拉开窗帘,就见杜衡在楼下跟一个穿着裙装的女人拉拉扯扯。
女人要走,杜衡拉住她的胳膊,似乎正在解释着什么。
元茗放下窗帘,对别人的感情纠葛不感兴趣。
当晚杜衡没有回来,元茗把头熬好的粥端进冰箱,在冰箱的白色门板上留了一张便利贴便出门了。
她跟阮老师越好到她的工作室见面。
阮老师的心理工作室不算是最好的,收费也不贵,属于行业的标准收费。
承接的客户大多在小康家庭到小资家庭之间。
靖州的心理工作室并不多,比不上北上广那些地方对这方面的吸纳和接受。
大环境里,这个工种并不好做,需要很多的医学业内人脉。
为了节省开始,阮老师的阳光工作室选址在一栋商住两用的大楼顶楼上面。
租了两间套房,从中间打通,因为空高在四五米左右,所以又额外革出了二层。
在往上就是天台,跟这里的物业沟通另外额外出了一定的费用之后,开辟了一小块田地。
为了防止泥土水分侵蚀到天花板,在泥土运上来前,就做了相应的隔层防水措施。
这天的天气很好,秋风正爽,软老师带着元茗到了天台,坐在半径几乎有两米的防晒伞下。
桌前放着一张盘子,里面搁着柠檬水。
阮老师体态偏瘦,但是看着很有精神。
她指着那方小田地道:“这里面的,都是来访者亲自种下的。”
元茗问道为什么。
阮老师笑道:“亲眼看着自己种下的种子,破土,发芽,长大,开花结果,你想想,那会是种什么感受?”
元茗看着田地里生长的白菜,番茄,茄子和豆角,不由得笑了起来。
很多时候,来这里做咨询的,不一定是有明显的心理障碍,多半是已经进入了生活的瓶颈期,他们被现有的困境给包裹住,纠缠着,心灵被外界的或者身边的人或者事情搞得心力交瘁。会痛苦会茫然,有些人会特别脆弱,每天都生活在挣扎和迷茫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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