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几声，前面的院子就走出来一个大娘，看着比老板娘还要老几岁，结果老板娘笑呵呵的跟莫灵她们说，“这就是我的表妹了。”
老板娘的表妹也是个爽快人，听说莫灵她们是写小说的，扯着大嗓门夸奖道，“是城里的文化人啊，小姑娘可不得了!”
又听老板娘说了莫灵她们的来意，一拍胸脯，“我在这村里呆了几十年了，想知道啥就问我，保准没问题。”
莫灵她们先是笑着道谢，然后提出想去章静哥哥原来的家还有章静被赶出家门后住的地方看看，莫灵说的是去实地取材，其实是想去用天眼看看能不能看到什么。
莫灵也知道这是麻烦人家的事儿，看这表妹家也不富裕，便从包里掏出一百块放在表妹手里。
表妹和老板娘互相看了看，很是爽快的把揣进兜里，态度也更是热情了。
对于莫灵她们的说法，老板娘和表妹红英丝毫没有怀疑，放下手上的活儿，就带着她们往那边去。
先去的是章静哥哥家，一边走，表妹红英一边跟她们说着当年的事情。
虽说已经听过两次了，莫灵她们也听的很是认真，说不准什么地方就能听到一点蛛丝马迹呢。
一面说着，就到了章静哥哥家，大概是主人已经离开太久没有回来过，周围还长了不少杂草，院子也显得很老旧了。
“这原本是章吉他爸爸修的房子。”红英嘴里的章吉就是章静的哥哥，“后来他爸死了，章吉也不是个能自己建业的，就接了这房子住，也没再修葺过，后来去了城里，也没再回来过。”
“现在但凡有点本事的，都愿意往城里跑，没几个愿意回来的，你们看附近这几家，以前都住满了可热闹了，现在就这么三两家住着，也没多少年轻人。”红英说着便叹了口气。
莫灵往前走了几步，看着房子打开了天眼，大概能看到当初的一些片段，范毅年轻还在的时候，章静在家里静静等着的场景，还有章静的嫂子背地里抱怨章静和她孩子是拖累，章吉安慰自己老婆好歹章静能下地干活也是一个劳力。
当然也看到了章吉偶然遇到那个邮递员拿到范毅原本寄给章静的钱，之后给了邮递员封口费的画面。
再后来连续几个月都收到钱之后，章吉在老婆的鼓动下打算独吞这笔钱把章静赶出了家门。
几乎都跟红英还有小吃店老板娘跟她说的差不多。
不过章静确实也太傻了点，一直没发现她哥哥嫂子背地里早就不想要她们。
从范毅到哥哥嫂子，章静似乎一直都识人不清。
看的差不多，莫灵决定去下一个地方，也就是当初章静被赶出家门后住的地方。
“虽然村里好多人都说看到有男人从她房里出来，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可是谁不知道章静一心一意只想等那个城里的知青来接她……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章静这是遭遇了什么，可是那个年代，出了这种事情，没脸的还是女人……”
红英看着眼前已经破败不堪的茅草屋叹息道，“当初也不是没有人想帮她，可是也都怕被连累，男的怕被传闲话说跟她有一腿，女的也怕被人说跟她是一样的……再加上家家都不富裕……所以同情归同情，也只能这样了……”
“倒是她那个哥哥，真不是个好东西，贪了妹子的钱还把她撵出来，亲妹子糟了这种事情不说管一管，连到了门口都嫌晦气绕道走……偏偏这样的人还越过越好……真是没天理啊……”红英说着，仿佛看到了当年的章静，眼眶也红了。
莫灵开了天眼看了一会儿 ，转头问红英，“你们村里有个叫赖利头的吗?还有一个叫二瘸子?”
她在天眼里亲耳听到章静在被强·暴的时候，说的是这两个人的名字。
红英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有，姑娘你怎么知道?”
“这俩人都是村里出了名的无赖。”红英想了想，皱着眉说道，“说起来，当年章静被……人家说看到从她屋子里出来的男人，就是腿瘸的，都说是二瘸子，但是后来那个赖利头说跟二瘸子在他家喝酒……再加上章静自己没告，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小姑娘你这会儿怎么突然问起这俩人来了?”红英好奇的问道。
莫灵道，“之前好像听谁说过这一出，突然想起了就问问，那婶子你看是不是就是那俩人啊?”
“这我可说不准。”红英似乎并不像再多说了。
莫灵既然知道了也就没再多问，提出想去当初章静儿子掉进河里的岸边去看看。
这儿红英就知道的并不是很详细了，或许是时间过的太久，也忘记了，“不过你要是真想去看看，那就顺着那边走吧，反正左右也就在那一边。”
莫灵点点头说“好”，于是一行人又往河边去。
路上莫灵也很沉得住气没有打听二瘸子和赖利头的事情，反正之后再去别的地方查也可以，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是谁，甚至看到了他们的样子，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只是，莫灵忍不住又想起天眼中看到的章静绝望痛苦的样子，也不由的叹了口气，任谁有生之年遭遇了这么多的苦难，死后也会觉得不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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