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这座伤痛之城。
因为好友杨韵芝一通电话,老夏最终选择回国, 因为他是这样重感情的人。
老夏冷冷地甩开叶远安的手:“老叶, 该说的我全都说完了, 如果你还紧缠着悦儿不放, 别怪我这个老朋友不顾念旧情分。”
叶远安缓缓抬头看向老夏, 心里莫名恐惧不安,双唇蠕动,最后说道:“老夏,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
老夏语气沉痛哀伤:“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没什么好说的,是我当年认人不清,现在阿生都已经这么大了,再把我们的那些旧帐翻出来,对他更是一种伤害,”他看了一眼叶远安,“对你也是,阿生的性格像极了悦儿,如果他知道他的爸爸是这么卑鄙的小人,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愿意原谅你……”
“不可以!老夏,你不可以那么做!”叶远安再次拉住夏启念的手,是比前两次更哀恸的语气,“不能让阿生知道,他一定不肯原谅我,是我糊涂,是我混账,阿生毕竟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我一手造成了如今的局面,老夏,你就做一回好人,永远不要告诉阿生……”
夏启念看着叶远安眼里的伤痛,他宁可相信老叶是悔过了,他想给他这个机会,可是心里分明憋着一股子气,这股气憋了快二十年,他攥紧身侧的拳头,他想给叶远安来一拳,其实二十年前他就应该这么做了。
二十年前,他就早该把徐悦抢回来了。
错就错在,他太信任叶远安那张嘴巴;错就错在,当年他还是太年轻气盛;怪就怪在,他太看重兄弟感情。
最后,委屈了自己,也委屈了徐悦,还有阿生那孩子。
夏启念是真心喜欢这孩子,亦深深的心疼着他。
老叶有句话说对了,阿生是无辜的。
那时候他还是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徐悦铁着心要把他打掉,也是老夏劝住了徐悦,一是孩子已经六个月了,打胎很冒险,二是,老夏觉得再怎么也是一条无辜的生命,流产造业,劝徐悦不要那么做。
他还记得那天,徐悦紧紧抱着他,泪流不止,一遍一遍问他:“怎么办老夏,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她把嗓子也哭哑了,他从来没见过她那样哭,她是那样坚强的一个人,她的父母死的早,从小到大都是寄人檐下,形成了强势独立的性格,受人欺负也不会落泪,别人打她,她就打回去,这么哀痛的哭,只有那么一次。
老夏永生难忘。
其实那时候,老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那时候,他再坚定一点,如果那时候不相信叶远安的鬼话连篇,如果那时候他没有那么乱,也许事情还会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老夏更多的还是为徐悦肚子里的孩子考虑。
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叶远安是他的亲生父亲,徐悦是他的亲生母亲,他老夏,算得了什么呢?
他还是退出吧。
还他们一家三口一片盛世安稳。
因为老夏相信,只要徐悦幸福,就是他的幸福。
他只是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把徐悦拜托叶远安照顾,他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如果知道,早就带着徐悦离的叶远安远远的。
曾经在历史上,甚至电视上出现过无数遍的狗血剧情,真实地发生在他们身上。
老夏是读新闻专业出生的,跟着前辈去某个战乱国家采访,后来前辈们回来了,他和另外一个记者被困在当地没有办法和国内联系,就有谣传说他们牺牲了,十一个月之后终于在万分艰难地情况下回到祖国母亲的回报,身心俱疲的他却得知徐悦和叶远安的事情。
在得知老夏有可能发生意外的那几天徐悦心情非常低落,叶远安就叫了一群朋友去家里聚会,把徐悦也叫过去,徐悦本不想去,耐不住叶远安的热情似火,于是就去了,然后一群人就喝着酒聊着天,喝着喝着,徐悦就醉的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发现身边躺着叶远安。
羞辱和愤懑漫天漫地地淹没了徐悦,她要去报警,叶远安跪下来求她,求她看在他们这么多年的朋友关系上,求她看在他父母的面子上,他说:“悦悦,我是真心爱你的,我不能看着你每天沉浸在悲痛中,老夏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他永远不会回来了,你知道吗?你宁可把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一个死人一个不存在的人身上,也不愿意拿正眼看我一下,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我对你的爱不比老夏浅,你这样对我公平吗?”
“悦悦,如果你今天走出这扇门,你去告我,我叶远安的人生就毁了,你忍心吗?你忍心看着我在你手里毁掉吗?悦悦,你要相信,这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像我叶远安这么爱你了……”
那天,叶远安跪在她脚边说了很多很多,徐悦坐在床上抱头失声痛哭。
前所未有的无力和不知所措。
因为家庭的关系,徐悦从小就是一个性子非常要强的人,喜欢她的人很多,在那么多人当中她单单看中了老夏,是因为老夏身上的温厚和宽容,他能容忍她的一切包容她的所有,和他在一起让她找回了那个在她体内缺失了很久的温柔的自己。
他们甚至已经计划大学毕业就结婚,却惨遭飞来横祸。
徐悦几次想把孩子打掉,都被叶远安制止了,他甚至派人暗中跟踪她监视她,在行动上限制她的自由。徐悦也用了很多方法,做剧烈的运动,试图把孩子自然流掉,奈何这孩子生命力太强,怎么也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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